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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種田手冊》第222章 解甲歸田的陸某人
最新網址: 金丹微微朝上,元嬰大大往下。

 這是陸淵對陳華的評價。

 如果將修行比作階梯,裂丹在第一百個台階,初元則在數千,那麽陳華應該在二百到三百之間。

 確實如他所說,芒山十二名不擅爭鬥的器師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大概也是他敢於在引走元嬰之後,敢於獨自一人在芒山毫無忌憚現身的原因。

 “他要是不拿出那塊四階符籙,還能多活段時間。”

 陸淵在辰皎面前逛了一圈,顯擺了一下才回到芒山。

 本想著是利用護山大陣,慢慢磨去陳華的真元,順便鍛煉自身的戰鬥技巧,奈何人家不給機會。

 從真元、體魄、身神、境界等各方面,陳華都在陸淵之上,本來靠著護山大陣,還能有來有回的打上一段時間,可惜從陳華以芒山眾人的性命作出威脅的時候,陸淵就不準備正面硬剛了。

 速戰速決才是王道。

 於是才搬空了小院的一半符籙,並叫上了小金烏們。

 陳華畢竟不是真正的元嬰境界修者,也不是體修或者器師,三階符籙對他仍然有效。

 在同神真溝通層面被壓製的情況下,數千張三階火行符籙,已經足夠讓任何元嬰之下的修者連同四階以下的器具灰飛煙滅。

 “不得不說,這才是我喜歡的戰鬥方式。”

 陸淵並不喜歡如其他修者一般,與人對敵時自個兒抽飛劍就上,他更願意用飽和火力覆蓋。

 一遍不行再來一遍。

 窮則戰術穿插,達則炮火洗地。

 這才是器師該有的風格。

 只是尋常器師,很難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攢出這麽多家底兒。

 陸淵解除了此前營造的場域,

將挪來的陣法搬回原地。

 他並不擔心二位師姐,因為艦隊真正的求援信號,始終沒有響起。

 果然,沒過多久,把守山門以防再有意外發生的陸淵就遙遙看到,天際邊緣歸來的黑色戰艦。

 ......

 ......

 “我們沒能留下陳當,他跑了。”

 戰略目標沒有達成,但瓊墉的神情中卻少有沮喪。

 這談不上失敗,由器師們推出,再由戰軍實施的方法策略是卓有成效的。

 之所以沒有達成預期的結果,是因為陳當的境界手段,比原本推想的高出太多,但如果換成其它的元嬰修者,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很小。

 “在陣法的拘束與其它手段的壓製下,一輪炮擊成功擊中陳當,他的護盾與護身法器盡皆被打破,自身也受了傷。”

 瓊墉頗為興奮,即使一條胳膊打了繃帶也絲毫不能影響她的興致,

 “當是時,箭如雨下!但是根本擋不住他!陸師弟,你瞧瞧外邊那幾艘快被打爆的戰艦,都是蓄能期間落下的傷。

 要是尋常元嬰,在那樣的情況下承受了六門主炮的全力轟擊,不死也殘吧。但是沒成想他還有些體修的底子,加上境界確實是高,硬是靠著百寶囊裡的靈石扛下來了。”

 回來的六艘戰艦,裝甲幾乎全部報廢,表面盡是坑窪不平的拳印和劍痕。

 這還是在有光幕緩衝,陳當體魄被山川地脈所局束,且不能動用術法的情況下。

 “其它的不說,這個人確實是厲害,我這條胳膊就是那時候被打斷的。”

 瓊墉晃蕩自己吊著的胳膊:“我當時借著青鸞甲和戰陣,集中了麾下戰軍的絕大部分力量,本想著在那種情況下,怎麽也能打個勢均力敵。

 結果沒過幾招,就被生生錘飛了,被壓著打,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不是他的主要目標是打開缺口出去,恐怕師弟你就見不到我了。”

 青鸞甲是角犀鎧的上層鎧甲,這與材料不同,隻與其中篆刻的紋理有關。

 輔以戰陣,能將麾下戰軍的真元凝聚一塊,並在體魄、神識等各個層面都有極大的提升。

 那個時候的瓊墉,本身底子就已經是裂丹境界的體修,經過重重增幅之後,已經無限逼近元嬰境界。

 起碼比陳華是強很多的。

 就這樣,瓊墉仍是在數個回合之後就敗下陣來。

 “那他是怎樣逃走的。”

 陸淵問道,籠罩陳當的光幕是由他親自操刀,只要戰艦沒有損毀,以陳當那時候的境況,絕對難以打破足以逃出的缺口。

 “是主炮。”

 瓊墉接口道:“那時候他的候補飛劍也被其它手段鉗製,只能在光幕上開出一點口子,轉瞬之間就能複原。

 但沒想到主炮蓄能完畢後,他居然不知用什麽手段,以自身重傷為代價再次硬扛下一輪轟擊,並借著主炮轟擊出的缺口,逃出去了。

 盡管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艦隊做了很多額外的措施和努力,但陳當竟詭異地化成了一道血色風流,越過了重重阻擋。

 等到缺口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陣中也只剩下百寶囊、飛劍、和部分甲胄殘骸了。”

 陸淵摸了摸下巴:“那損失怎樣?”

 這樣看來,金丹階別戰艦獨立圍殺元嬰修者其實可行,如果此次面對的不是陳當,而是換成任一名青都界本土元嬰,結果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陳當雖然修行時日短,修為也不如正派修者穩固,可他畢竟是在初元境界中也能排得上號的大修者,能夠取得這樣的戰績已經能夠佐證這次嘗試的可行性。

 “六名真人重傷,醫治後性命無礙,但被陳當吸走部分血氣,有跌境的風險,隨身的角犀鎧損毀。

 六艘戰艦各有不同程度的損毀,以昭虞艦最為嚴重,內部結構損毀達三成,艦上法器僅余五成完好,已經達到報廢標準。

 另外此次還用去三百顆充能棱晶、六千顆三品靈石、各系符籙共五千三百余張、丹藥...”

 柳余恨將此次的損耗一一道來,聽得陸淵倒吸涼氣。

 單單損耗的部分折算成靈石,也已經是他這個土財主也不敢想象的數字。

 果然,打仗靠的是底蘊,靠的是錢。

 “還有一名首席與三百六十五名戰兵輕傷。”

 柳余恨舒了一口氣:“幸運的是,沒有一名戰兵失去生命。”

 通常來說,戰爭免不了犧牲,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

 “那接下來...”

 陸淵問道。

 陳當重傷逃逸,連百寶囊都扔了下來,按照他的性格,在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

 他已經完成了作為兩支戰軍磨刀石與戰略嘗試的作用,即使出現,也會遭受到太華元嬰的圍剿。

 眼下的青都界流匪,已經群龍無首。

 “接下來,昭虞艦會被送回宗門,其它五艘戰艦會在修複到一定程度後,攜戰兵清繳剩余的流匪。

 然後應該會換防,我和瓊墉與兩支戰軍應該會被調遣到其它界域,補足裝備配給之後繼續磨礪,芒山會有另外的修者來駐扎。”

 芒山的墨玉礦雖然珍稀,但卻遠遠沒有重要到需要兩支新軍同時駐守的地步。

 之所以在這裡生生構築出一處太華屬地,主要原因還是流匪。

 流匪猖獗,正適合作為新組戰軍的對手。

 現在青都界匪患已經除去,司昭瓊華二軍留在這裡也並無益處。

 最大的可能,是像四爺的肆野軍那樣調配到具有爭端的一些地區,繼續砥礪磨煉。

 “這次嘗試,已經證明器師們措施的可行性,恐怕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宗內的金丹階別戰艦都會進行不同層次的改造革新。

 作為芒山器師的首腦,陸師弟你恐怕也得回宗待上一段時間。”

 柳余恨推測道,這是宗內一貫的風格,接下來的安排即使有出入,也不會偏差得太遠。

 “啊,這樣啊。”

 陸淵倒真沒想過之後的安排,入內門一年多,大半時間都在芒山,待得習慣了。

 而且許多礦山之類的資產都在此地,陸某人幾乎都要把青都界當成自己的第二個大本營了。

 等等...礦山?

 “二位師姐!趁著陳當敗走的消息還沒傳出去,趕緊買礦山啊!這時候價格還低,過段時間可就漲上來了!

 就算局勢穩定後反手賣掉也能賺上一筆,二位師姐若是嫌開采麻煩,也完全可以交給我,咱們定個合適的分成,我幫你們開采。

 甚至連銷售也能一並辦了!”

 信我啊姐姐們,穩賺不賠的買賣啊,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兒了!

 眼下陳當重傷隱遁,不知所蹤,青都界流匪群龍無首,已然沒有以往的威懾力,也不敢再如往常那樣猖獗。

 就算太華不出手,僅僅憑借一些經常被劫掠的金丹宗門聯手,也足以將他們清掃殆盡。

 但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青都界的礦產價格因為流匪作亂而跌至低谷,如果要從其中再賺些靈石,這幾日就是最後的機會。

 一旦陳當消失的消息傳了出去,那麽隨著青都界的局勢恢復正常,商旅恢復通行,礦藏的價格也會自然而然地水漲船高。

 到了那時,再想購買礦藏的話,就不是現在這點靈石能夠買到手的了。

 瓊墉神色深沉地點點頭:“陸師弟說的極是,奈何師姐我窮得底兒掉,實在是沒余錢摻和進去。”

 她揚了揚吊在脖子上的胳膊,陷入思索:“要不我報個工傷,把該領的丹藥和貢獻換成靈石?”

 體修是這樣的,受傷多,治療的花費就不是筆小數目。

 瓊墉又是個閑不下來的性子,修行之余喜歡找人單挑,名下又沒什麽像樣的產業,要不是靠著她師傅羽铩真君時常接濟,連紫色的氣血果都吃不上。

 啊這...

 陸淵看不下去了:“這樣,師姐您有什麽用不著的丹藥器物之類,像上次您啃的那果子,要是有富余的,我替你發賣。

 不取抽成,甚至還能幫你開采,最後賣來的靈石按照一定比例分帳就行。”

 嘛,有錢大家一起賺。

 反正都是自家兄弟,市場又那麽大,不存在競爭問題。

 陸淵現在隻恨自己的靈石不夠多!能買的礦藏太少!

 瓊墉挑挑眉毛,湊上前來,用僅剩的能動左手大力拍上陸淵肩膀:“師弟大氣,真是好兄弟!就這麽定了!”

 眼下李庸和朱寧,並不在青都界,他們在其它界域,幫陸淵開拓新的渠道。

 但這不礙事,在這半年裡,李庸組了一個商團,利用陸淵給的靈石和資源,逐漸地發展成型。

 雖然目前的生意規模不算大,但在青都界和其它數個界域都有人手。

 只要陸淵提供靈石,甚至能夠以略低於目前市場的價格購進礦山。

 “嗯,師弟所言不錯。”

 柳余恨點點頭,她的想法與陸淵不謀而合。

 ......

 ......

 遠近皆是荒草。

 一縷肉眼難以捕捉的紅芒貼地掠過。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已經慌不擇路的紅芒才停在一處山谷的邊緣,化作人形。

 正是陳當。

 只是他如今的模樣,十分狼狽。

 不僅中途掠來、胡亂披上的衣衫凌亂,面色更是蒼白,沒有半點血色,身上處處有焦黑的痕跡。

 那是主炮留下的。

 即便躋身元嬰,便意味著是這修真界域中一等一的人物,但即便是元嬰,也是血肉之軀。

 在防禦術法不能動用,體魄被重重山川壓住,飛劍符籙受到鉗製,神識都被阻隔的情況下,即使在初元境界抵達頂峰,也難以走脫。

 在那樣的情況下,只要修行沒有達到質變,成就洞元,任誰來都一樣。

 “可惡!”

 陳當劇烈地喘息著,在皮肉之下,他的部分髒腑都已經被燒成焦炭。

 這是僅憑體魄丹藥和法器,硬扛十二道主炮轟擊的後果。

 若不是帶了許多靈石,攜了幾件護身法器,恐怕這會兒已經神魂俱滅。

 但他更深層次的創傷在神魂方面。

 他不知道去往芒山,隱藏天衣無縫的陳華究竟是遭遇到了什麽,明明已經引走了兩名太華元嬰,但居然在一瞬間徹底消失,連帶著與之相連的部分都受到重創。

 而今之計,是盡早找些修者,汲取他們的真元血肉療傷。

 等到自身恢復,再尋找機會,找他們算帳!

 陳當強撐身體, 站了起來。

 神識一掃,他察覺前方有座茅舍,而茅舍之中就有一名年輕的金丹境界修者。

 舔了舔嘴唇,那正是當下需要的。

 只是惡意剛剛騰起,便有一股難以衡量的無形力量將他整個人都徹底壓碎。

 他那足以抵禦金丹階別戰艦主炮的軀體,以及更深層面的神魂,都在頃刻之間化成虛無,消散在天地之間。

 消散之際,一襲青衫和粗糙灰袍映入眼簾。

 “這是誰?”

 青衫客有些好奇。

 朝白冷哼一聲:“叫陳當,有些天門的味兒,本就不是什麽好貨色,又對我徒弟生出歹意,不死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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