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姥的幫助下,法器的類別暫時定下幾種。
一件隱匿聲息,一件保護識海,一件護持周身,還有一件攪亂敵人神識。
陸淵決定把暇余時間的重心放在這四件法器的構思和製作上。
其它類別的法器都往後稍稍,畢竟飯要一口一口吃。
尤其是武裝自身這種大事,更得循序漸進不是?
說乾就乾,他這就準備出去,找幾位有經驗的同門,討論一下製作護身法器時需要注意的問題和,順便買幾件能夠隱匿聲息的法器來研究一下。
但正當他打開小世界入口,準備進入居室的時候,禦獸牌上卻傳來一股已然十分清晰的意念。
是二紅的。
二紅的蟻巢應當是初步建設完畢了。
在來到芒山的這一個月裡,它幾乎失去了音信,如果不是偶爾傳個消息報告進度,陸淵還以為它被人篡位了。
“需要一些可培養的蘑菇孢子嗎?”
陸淵念叨了一句。
二紅曾說,築成巢穴後,除了能夠更好的打理田地,處理靈植,還會有一些特別的產出。
那麽這些特別的產出,估計就是落在這些蘑菇孢子上面。
總之各類蘑菇孢子都買上一點,到時候讓二紅挑選就完事了。
芒山外圍聚集了許多不同來路的修者,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交易區,那裡的商貨種類較多,頗有些興盛的勢頭。
即便那裡沒有陸淵所需的事物,也能托唐荼家的商隊從別處帶回來。
......
......
太華符器閣主峰。
符器閣後殿前,忽的多了道身形。
沒有遁走時出現的流光,也沒有可被捕捉的行進路線,這道微微有些富態的身形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殿外。
但他的行蹤並不鬼祟,反而顯得正大光明。
他徑直上前,推門進入,
“顧師兄。”
顧老頭本來正在喝酒,見到來者,便起身迎了上去,語氣有些訝異:“陸師弟?你不在銅臭閣待著,跑我這裡做什麽?”
來者陸淵也見過,正是銅臭閣閣主承康真君。
但陸淵不知道的是,這位真君也是陸姓。
一直以來,五位閣主中,蝶夫人和衝夷真君同顧老頭關系最近,來的次數多。
而剩下的兩位一個忙於統籌宗內財政,一個經常埋頭修煉,只有在需要五位閣主共同決議的時候才會齊聚一堂。
“顧師兄,掌教仍沒有出關的跡象嗎?”
承康真君面色有些凝重,平時事務,大多可以由五位閣主共同決議,但有些事情,卻必須得由掌教來作決定。
“沒有,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老頭意識到有些難以忽略的事情正在發生,否則也不必特地來這裡,問詢掌教何時出關。
承康真君眉頭蹙地更緊:“是我的一些推測,本想告知掌教,可他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出關。您在我們五個中資歷最老,修為最深,所以來找您問問情況。”
太華最值得稱道的,是符籙與法器,而一手將符器閣從默默無聞的機構變成如今五閣之首的人,正是顧老頭。
顧老頭修為精深,為太華付出的心血和貢獻有目共睹,他甚至拒絕了昆吾道宗的入宗邀請,隻任了個名譽客卿。
道宗的成員大多是從小培養,極少破例招收外界修者。所以入道宗這樣的誘惑,放在任何一名元嬰面前,
都極具吸引力。 但顧老頭拒絕了,才有了如今太華的符器閣。
所以不管各人關系如何,在掌教閉關,不能親理事務後,五位閣主都隱隱以顧老頭為首。
承康真君從懷中抽出一枚玉簡,遞了出來,
“這裡面是一些戰略性物資的收購情況,還有韶薇宗最近的動作。
恢復丹藥、解毒類藥劑等戰時必備藥物的主材或是重要輔材,市面上突然少了許多,我們已經將收購價格提了兩成,結果仍不太理想。
戰艦所需的各類木材、金屬,乃至貫星弩這類大型法器的填充弩箭也都面臨相同的境況。”
他頓了頓,接道:“我懷疑有勢力暗中在大量收購這類戰略性物資,而有能力這麽做的,林林總總也就那麽幾個。”
“你覺得是韶薇宗?”顧老頭將神念探進玉簡,同時出聲問詢。
“是的。”承康真君毫不猶豫,“據各處商鋪及暗線匯報, 韶薇宗在各界的商鋪被大量賣出,各處礦藏也在瘋狂開采,許多不太重要的礦山更被直接放棄,轉賣出手。
礦脈是一宗底蘊之一,即使不是一宗根基所系,也差不了多少,商鋪更是賺取靈石最重要的來源。
兩樣事物是關系一宗盛衰的命脈,居然被如此輕易的放棄。
這絕不符合常理,不是他鹿骨香瘋了,就是別有所圖。”
鹿骨香是韶薇宗掌教的名諱,而韶薇宗的等級制度,比太華嚴苛的多,幾乎所有權力都被鹿骨香握在手裡,大小事務皆由他一言決斷。
這樣反常的行為,如果不是他允許,是絕無可能發生的。
“其中必有蹊蹺,我正想將此事報告給掌教,這得他拿主意才行。可掌教已經閉關如此之久,遲遲不出關,根本無法對當前局面發出有效的命令。
顧師兄,您看應當如何應對?
還有小四兒他們的幾支戰軍,為防意外,是否應當及時召回?我太華下一代的菁英,可大部分都在其中,容不得閃失啊。”
眼下的局勢,確實有些不對勁。
顧老頭將玉簡遞回,而後揮手將三隻小劍放出。
這三隻小劍並未開鋒,渾身白色,有朦朧的質感。
它們是特殊的傳信法器,材質是空中雲氣,一旦發出便難以通過尋常手段攔截。
三柄白色小劍浮了起來,而後化作不顯眼的白痕,朝各主峰方向疾馳而去。
“陸師弟,你先在這等等,等會兒人齊了,我們再一起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