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到底是怎樣練就如此深厚的內力的,明明你才入門三年啊?沒道理比我還厲害啊”。穆三秋每次和求無用比試招式都是自己贏,但如果論內力的話,穆三秋可是鐵定的輸,這完全不合理嘛。
“其實每日聽師傅講經都能得到很多啟示,道無形,化有形為無形才是最高的境界,就像師傅說的一樣,要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道路,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求無用現在已經九歲了,自從他入門之後,除了和穆三秋每日練習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之外,更多的時間是聽老頭子講經,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求無用發現自己舉手投足之間,好像多了一些什麽。
“其實師弟你的腿腳不錯,跑的也快,你試試把身體裡散亂的氣都集中到腿上試一試,就像我這樣”。求無用隨手一揮,一道氣勁便擊中了院裡的一顆大樹,震的它落葉紛紛。
“哇,師兄你好棒啊,怪不得師傅那麽喜歡你”。穆三秋學著師兄的方法踢出了幾招,沒想到速度卻是比平時更快了。求無用拍了拍師弟的肩膀說道:“我們是兄弟嘛,等師兄學會更厲害的武功時,一定會再告訴你的”。
其實穆三秋一開始並不是特別喜歡自己的這位小師兄,先不說他身體孱弱,而且平時沉默寡言,多余的話一句都沒有。不過這麽多年相處下來,兩個人慢慢就像親兄弟一般,無話不說、無話不談。“師兄,你該回去用午膳了吧,那咱們明日再見了”。
“師弟慢慢摸索吧,今天不知道有沒有紅燒肉,有好吃的了,我便派下人送來孝順師傅和師弟”。求無用離開了道觀之後,便又恢復成了以往那副癡癡傻傻的模樣,路上的行人看著這曹家小少爺,紛紛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娘親,孩兒回來啦,今天有沒有肉吃啊”!沒想到求無用才剛剛進到大廳,便看見許久未歸家的父親竟然回來了,肯定又不知道是從哪個女人家回來的。“有為,看見你父親怎麽也不打個招呼”。曹母見兒子一臉冷漠的樣子,便想緩和一下父子二人之間的關系。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指望這個癡兒,我取些東西便走”。曹剛無情的話語像一把把無情的利刃,深深的傷害到了求無用,也傷害到了他的原配妻子。“如果你要是這麽說話,那咱們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你以後大可不必再回來,我們現在生活的也很好”。
曹剛聞聽此言,也是火冒三丈,看來一場風波,在所難免。而求無用卻是一臉淡定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他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可以救母親脫離苦海的時機,所以現在還是冷眼旁觀就好。
“我以後少些回來便是,反正你有你的生意,我現在過的也不錯,這兒子給你就好了,我不在乎”。看來在曹剛心裡,始終是親情戰勝不了恐懼,反正只要是人嘛,總有特別自私的那一個。曹剛離開後,母子二人便準備用膳了。
“兒啊,今天在道觀裡玩的還開心嗎?別總是繃著一張臉了,今天娘可是特意請了一位名廚給你做的幾道淮揚名菜”。曹母平時十分寵愛自己的這個兒子,只要是他喜歡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也會盡力給兒子摘下來。
“先吃飯吧,您不能總是太操勞了,兒子現在挺好的,下午我還要出去一趟,咱們快些用餐吧,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沒想到求無用在母親面前,竟然願意卸掉偽裝,這可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一個大秘密,畢竟他只是一個九歲大的小孩子而已,
不可能騙過所有人。 “母親下次不必為孩子如此費心,這松鼠鱖魚和蟹粉獅子頭都是極難準備的,母親定是費了不少功夫吧”。雖然求無用嘴上這麽說,但心中卻是歡喜的不得了,畢竟他是一個極愛美食之人。
“費心的是采辦,費力的是廚子,只要兒子喜歡就好,快趁熱吃吧”。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況且曹母也不知道兒子什麽時候就會離開她,這是一種預感,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兒子就這樣成為一個二世祖就好。惟願生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
一頓飯下來,已經是過去了許久,平時求無用一人用餐時,總是極快速的,唯獨陪母親一起時,歡聲笑語不斷,花費的時間自然就多了許多。“母親,孩兒要出去街上一趟,應該很快便能回來”。
“身上銀錢還夠嗎?不夠隨時來拿,喜歡什麽便買什麽,遇事忍三分,聰明用七分,別讓他們瞧出什麽不同來”。曹母也不想兒子活的那麽壓抑,只可惜他們都沒得選擇,人心都是肉長的,可惜有些人的心卻偏偏硬的像石頭一樣。
“放心吧母親,小小的一個古城已經困不住石家了,舅父他們不是已經進京述職了嗎?現在的古城安全的很”。自從曹母的親生大哥,考取了一個功名之後,算是為他的升官發財之路打開了一扇大門。才短短幾年,便能成為一名小小的京官,雖說是運氣使然,但也不能否定他是一個極具能力與心計之人。
求無用拜別母親之後,便離開了府邸,直奔了市集而去。今天他的目標便是要尋一塊合適的白玉扳指送與義父,雖然才短短認識了數天,不過在求無用的心裡,義父與親生父親並沒有什麽不同。
話說那也是一天午後,求無用像平時一樣,飯後都喜歡出來散散步。自從他拜老頭子為師之後,身體確實好了許多,而且他的紅色瞳孔也不會再隨時出現了, 慢慢的他也可以控制自如了。只不過他的性子卻是越來越冷淡了,似是要進入太上無求的境界一般。正是因為無求無欲,所以他的功力才會進步的飛速、一日千裡。
不過今天的他好似狀態不是很好,從吃飯的時候就開始忽冷忽熱、呼吸紊亂,眼睛也不受控制的變成了紅色,為了不讓母親擔心,他才找了個借口走了出來。這時的求無用正跌坐於一條小巷的最深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極有可能會因為心口的劇痛,被折磨至死。
“難道真的要死了嗎?也許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正當求無用已經放棄抵抗的時候,只看見黑影一閃,自己便已經失去了意識。那是一中年男子,只看他一身黑色長袍,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你離死還早呢,哈哈,好好活下去吧”。
他一把扛起求無用,消失在了巷子的深處,仿佛根本未出現一般。等求無用再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片桃花林之中了。求無用驚奇的發現,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了,可是心裡總是感覺怪怪的,自己怎麽突然就好了呢。
“這位少年,來,看這裡。你只不過是走火入魔而已,也算你運氣好,身體明明這麽弱,卻能堅持這麽久,如果發作的再厲害一點,你就沒命了”。求無用抬眼望去,一個人正躺在一塊大石上休息。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請問您高姓大名,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求無用心中疑慮重重,現在這世道,很難判斷哪個是好人、哪個是歹人,凡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啊,我叫凌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