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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本書》第18章 仁道聖劍出世(傳承篇)
  三天了,顏路的大腦越來越混亂,他完全不知道這片碑林的盡頭到底在哪裡,還要走多久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劍道。本來在第二天的時候,他已經開始頭昏腦脹,記憶中太多劍法無法協調,再這樣下去勢必會走火入魔。不過幸虧神劍有靈,不器在感受到主人的窘境之後,不知不覺中從劍柄處散發出一股柔和的氣息,順著顏路的胳膊直衝大腦,幫助他慢慢梳理毫無頭緒的劍法。

  只看顏路似是無意識一般,手拿不器演練著不同的劍法,時而劍走偏鋒、時而輕舞靈巧、時而大巧不工、時而虛懷若谷。慢慢的他的劍法不再都是別人的影子,開始有了屬於自己的雛形。突然劍鋒一轉,顏路身後似乎有了些模糊的虛影,不器直插地下,劍氣順延千裡。“唉,還是不夠強,獨獨缺少了神髓,這最重要的那一塊石碑到底在什麽地方”。顏路眼神空洞,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天空。

  人越是焦急就越是容易出錯,終於在第三天,顏路的精神和意志都到了極限,這便是他需要克服的第二關:煩躁。顏路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活像一灘爛泥,他目光所及的地方,還是有著看不完的石碑,自己難道真的不是天選之子嗎?人一旦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那便是墮落的第一步。

  他仰望著天空,心裡滿是失落,也許自己做個普通的教書先生是個挺不錯的選擇,師傅應該不會怪罪自己吧。他看了看插在身邊的不器,頓時覺得心裡十分矛盾,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棄呢?“喂,小兄弟,你幹嘛躺在這裡呢,有什麽煩心事就和我說說吧。咦?這把劍看起來挺不錯的”。這人出現的突然,不器在他手中絲毫沒有反抗的跡象就讓顏路更加震驚,眼光一瞥,這人竟沒有雙腳。完了完了師傅,這次徒弟見鬼了,想著想著竟然嚇得哭了起來。

  “哎,不就是玩了玩你的劍嘛,怎麽還哭了。來,快點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沒想到這人,或者說這具靈體,竟能觸摸人體,拉著顏路的手就是一陣顛簸。“我怎麽覺得你看起來有些面善啊,看起來你也就比我小個一二歲,叫我一聲兄台便可。對了,我還沒介紹我自己呢,我叫顏回峰,取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之意”。

  “顏兄在上,受小弟一拜。可否放開在下的手,我可以跟的上的。顏路雖然心裡五味雜陳,但臉上卻沒有一點變化。“啊,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個鬼地方,怎麽走也走不完,好彩我已經找到了屬於我自己的那一塊石碑,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啊”。二人一個飄一個走,急匆匆的趕到了一塊黑漆漆的石碑之前,上面刻滿了古老的篆文,顏路才剛看了一眼,便完全被吸引了進去。“小兄弟莫急,你看附近那一塊小的可是我寫的呢,快幫我看看怎麽樣”。

  顏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在這塊石碑的旁邊還佇立著一塊毫不起眼的小石碑。正在顏回峰興高采烈的炫耀著自己的作品的時候,再看顏路已經是淚流滿面的念出來了小石碑上的一句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句話是兄長所寫的嗎”?好似這句話對於顏路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一般。

  “你說這句話啊,當然不是我所寫的,這可是大賢所創,你仔細看看上面的句子,如果細細體會,你便能感覺到天地之廣闊,而旁邊的小字便是我的心得注解,我刻這塊石碑便是希望早晚有一天能夠幫助後來的人,盡快從中有所收獲”。顏路聽完這番話,

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他抹幹了自己的淚水,對顏回峰說道:“兄台果然有真才實學,可否讓在下細細品讀”。顏路摸著石碑上的一字一句,隻感覺其中的豪氣衝天,完全不拘一格,不愧是父親所書寫的行書,飄逸而不失穩重,莊重而不失靈動。  “當然可以啦,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問我”。顏回峰看顏路如此感興趣,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父親,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顏路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感緊盤坐於小石碑之前參悟,而顏回峰則是在一旁飄來飄去。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在客棧等候的求無用和紫櫻也是焦急萬分,本來是約好七天之內出來的,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求無用也開始有些按耐不住。“路兒,你可千萬不要失敗啊”。二人望著天空中清冷的月亮,心中卻是猶如火急火燎一般。

  “小兄弟,你要堅持下去啊,只要過了這一關你就成功了”。此時顏回峰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這樣說其實是不準確的,他應該是飄來飄去才對,顏路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被召喚去了另一個空間。“跪在下方之人,報上名來,為何參加儒家三試”。只看顏路規規矩矩的跪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之中,正滿心期待的接受著試煉,他終於也等到了這一天。“各位先賢,弟子顏路,願為天下人民指明路,特來參加試煉”。

  “好,那我問你何為仁”。這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震的顏路心神一顫。他趕緊收斂心神,嚴肅的答道:“有德之君必施仁政,為天下人謀福祉,仁便是德的一種外在表現。在我眼裡,仁便是表裡如一,是為天下萬民而不顧自我私利,弟子學識尚淺,願殺身以成仁”。顏路雖然腿都跪的麻了,但還是紋絲不動、穩如泰山。“過,下一個問題想清楚再回答,那何又為師”。“弟子認為三人行必有我師,只要是有能者便是我師。傳道授業解惑便是師的天命和責任,而更重要的是有教無類,不分貧富貴賤、身份高低,只要我能做到的,便會不留有余力。我願化作長明燈,永為天下學子照明指路”。顏路說出這番話時,未有絲毫猶豫,今天他終於可以暢所欲言了。

  “可,那我再問你,君要臣死,你死還是不死”。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顏路沒有再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反而是站起身來說道:“請原諒弟子出言不遜,如果為天下蒼生鋪大道,弟子甘願以身殉道。不過如果君不君,臣不臣,弟子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反抗到底”。

  顏路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師傅我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路了”。顏路突然心裡無比的自豪與激動。“孩子,記住今天你說的這番話,一定要為天下人除魔障”。這次說話的是一位慈祥老人的虛影,顏路尊敬的對著他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學生必以身作則”。第六天的夜晚,一道金黃色的劍氣直衝雲霄、璀璨無比。“路兒終於成了”。求無用突然睜開雙眼,狂笑不止,嚇得旁邊的紫櫻還以為少爺是得了失心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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