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路兒,帶上神劍不器,咱們今天要去藏經閣,這幾個月你都要做好心理準備”。求無用放下手中的面碗,心中感歎自己對母親的味道已經十分陌生了,這也許是自己的宿命吧。
正在求無用思量甚多的時候,顏路已經背好了不器,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曹母看見兒子的徒弟這麽活潑,便對求無用說道:“今天讓紫櫻陪我就好了,女人家一起出去走走還有個伴,順便我們娘倆再說說心裡話”。“那兒子便先去忙了”。求無用離開前親了親紫櫻的小臉,羞的她臉都紅了,尤其還是當著曹母的面。
“咳,顏路咱們走了”。說完求無用便帶著二徒弟離開了家宅。“路兒,師傅想讓你知道,我在無悔和你身上下的心思是一樣的,你們都是如我親兒一般,這一次師傅便帶你去尋找屬於你的機緣”。聽到師傅這麽說,顏路其實心裡十分感動,只不過他現在十分迷惑自己的道到底在哪裡。
藏經閣是中土大地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江湖上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唯一能知道的是它根據不同城鎮的環境,分閣也是建造的形態各異、各有千秋。顏路站在一個三層高的塔形建築面前,心想這不會就是藏經閣吧,門口還有兩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護衛。
“請兩位拿出令牌”。守衛面無表情的說道。求無用向前一步說道:“我們是第一次過來,不過我聽說你們有個規矩,可以用珍稀的書籍來換入門機會,請把這本書拿給你們管事的看一看”。說完他依依不舍的從懷裡掏出了那本航海日志,這次為了徒弟的未來,只能犧牲它了。
守衛轉頭帶著航海日志進去了閣內,顏路看著師傅那可憐楚楚的眼神,偷偷的問向師傅,小聲的說道:“那本書是不是很值錢”。求無用一副痛失所愛的語氣非常小聲的說道:“你要入戲一點,內容我已經記下來了,別讓他們看穿了,裝的像一點”。只剩下顏路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先生說你們兩個人可以進去遊覽一至二層的所有書籍,時限兩個月,不要帶走任何一本書”。守衛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求無用率先走了進去,顏路隨後也跟了上去。不過讓顏路沒想到的是,這裡簡直就是書的海洋。
求無用隨意的拿出了一本書就看了起來,“別浪費時間,趕緊看書,君子不器,看的越多越好”。聽求無用說完,顏路不敢再浪費時間,拿起一本書就看了起來。只見二人看書的速度都是極快,看完一本便又要再換一本,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求無用看顏路能如此靜心的看書,心中十分欣慰。他看見有侍者給他們端來了飯菜,雖然不多但看起來十分精致,應該夠兩個人吃。“顏路,來先吃飯”。一層有供人用餐的地方,甚至連床都有,只要你想一直看下去,是不會有人管的。“師傅,看書果然很有意思呢”。顏路也學著求無用一般,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等晚上的時候,我再教你適合你的劍法”。聽見求無用的話,顏路神情一振,趕緊吃完自己手中的飯菜,就抓緊時間去讀書了。
時間在書海中過的飛快,求無用看了看四周的窗戶,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走了顏路,明天繼續”。求無用說完便拉著沉浸在書中的顏路往外面走去。“二位貴賓,請拿著這個令牌,見令牌如見人”。門口守衛遞給求無用一個木製的令牌,看起來挺小巧精致,上面還寫著“藏書閣”三個大字。求無用把令牌往懷裡一放,
二人便離開了。 自家宅邸,練武場上求無用和顏路相對而立。“今天有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路呢”?求無用看向對面的弟子。“多少有點啟示吧”。顏路很興奮的說道。求無用得知弟子能開了一點頭,也十分為他開心。求無用接著說道:“路兒,你要知道學無止境,如果你所掌握的知識只有儒教那一點點的是遠遠不夠的。只有博學百家,海納百川你才有可能成為一代宗師。你要學會從不同流派的看法中,取長補短,舉一反三才可以,絕不可以固步自封”。
求無用看顏路有些疑惑,便拿起手中的木劍說道:“用劍來攻擊我,實戰比說教更有意義”。顏路廢話也不多說,拿劍直刺而來。只看求無用左手木劍畫圓,顏路隻感覺無處著力,再看劍尖相遇的那一瞬間,顏路的劍勢直接就被帶偏了。“這招叫如封似閉,既可以用來防禦,讓敵人無處攻擊。也可以用來攻擊,以瓦解敵人的劍勢”。求無用仔細的解釋道。
“再來”。顏路這次又是直刺而來,求無用這次沒有直接硬碰硬,而是先用劍身把攻來的木劍撥開到了一邊,然後手腕一轉瞬間刺出了四劍, 分別對應眼睛、喉嚨、心臟和腹部。雖然求無用的劍並沒有真的刺到顏路的身上,但那一瞬間真的讓他驚心動魄。
“第一招叫避實就虛,避開你的直刺,反而用劍身撥開。第二招叫川流不息,一次性往四處要害刺出一劍。學武與讀書是相通的,一樣的招式不一樣的用法。就像看書一樣,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只有融會貫通你才能真的成功”。求無用接著又說道:“在實戰中要靈活,要隨機應變。兩個月後,我們便出發去劍碑林,那裡蘊含了許多失傳的劍招。但是師傅讓你不斷看書和練習不同的劍招,不是讓你博而不精,而是要你博學多識,慢慢錘煉出屬於自己的劍招與武功”。
“是,師傅,弟子一定不會讓師傅失望的”。顏路心中十分震驚,但同時又非常激動,期待兩個月快些過去,好想去劍碑林見識一下。
“最後師傅要囑咐你一句,無論你怎樣學師傅教你的武功,充其量只能成為一流高手。如果你想成為絕世高手,就一定要靠自己去悟。之前師傅不教你任何東西,除了為了考驗你的心性之外,也是為了等現在這個契機。但是無論你以後有多大成就,甚至普普通通,你都是我求無用的二兒”。顏路聽師傅說出這番話,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往下流。
求無用抱著顏路,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以後還有很多苦難,但一定要堅持住,去走一條不同的、屬於自己的路吧,我的二兒”。紫櫻遠遠的看著二人也是忍不住淚水直流。清冷的月光照耀著三人,不過今晚注定多了幾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