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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本書》第14章 夜談與別離
  午飯異常的豐盛,也許是因為這是在新家裡的第一次。求無用雖然還有一點迷迷糊糊,但這也不妨礙他給家裡的傭人起外號。

  “以後丫鬟就叫小一到小五了,那個砍柴的小兄弟就叫大一吧”。求無用現在頗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是,少爺”。雖然六個人都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見。但是紫櫻卻坐不住了,“哪有人起名字會這麽隨便的?唉,要不還是我來起吧”。

  “就都依少爺的意思吧”。孫老頭這時插話道。求無用聽了卻是心裡得意洋洋,東瀛魔女和紫櫻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孫老頭和喬財在外面也擺上一桌,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吧”。求無用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對於他來說人就是人,沒有什麽高低貴賤的區別。

  不一會兒男人們就搭起了一張大桌子,小一她們也幫忙端菜過來,這可忙壞了福伯。

  東瀛魔女看著桌子上的菜,她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和別人一起吃過飯了。看著眼前這個隨意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麽莫名有點羨慕。“如果我也能放下就好了”。但是她很快就甩了甩頭,似是要把這種念頭甩出去。

  求無用看著一旁的東瀛魔女,不知道她是經歷了些什麽才能讓江湖聞風喪膽,稱作她為魔女。唉,人這一生當真是不如意佔十之八九。不知不覺中竟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外面的桌子上,整整齊齊的坐好了九個人。在求無用的帶領下,這頓飯吃了很久。大家也許都還有些拘束,吃飯自然不像求無用那樣毫無顧忌。不過至少以後是一家人了,大家都會慢慢熟悉。

  晚上,紫櫻已經早早睡下,求無用像往常一樣來到觀星台,發現東瀛魔女已經找了個好的位置坐了下來。求無用也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另一張躺椅上,他看了看東瀛魔女,好似有無限的悲傷襲來,真的好想抱住她,求無用就這樣癡癡的看著她。

  “這樣看著一個女人合適嗎?我又不是你的小情人”。東瀛魔女也發現了那炙熱的目光,但是她只能逃避,她可是一個被詛咒的女人。

  “你的輕功真好呢,要不是我耳朵靈,估計也發現不了你。既然故地重遊,何不和我講講你的故事呢,我其實還蠻感興趣的”。求無用一邊掏出酒葫蘆,一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先記住我的名字吧,我叫零歌樹,過了今晚,也許我們沒有機會再見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濃濃的不舍。

  “我其實挺相信緣份的,別著急走嘛,也許我們的緣份還長著呢”。求無用認真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夢蝶的殺手是不能隨便報私仇的吧,如今我犯了規矩,注定要一輩子受到夢蝶的追殺,你不怕,也要想想身邊的人吧”。不知道為什麽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既有些生氣,更帶了些許期待。

  “有些事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我估計你也吃了很多苦吧”。求無用對她笑了笑。

  “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吧,他已經被我殺了,愁都報了還有什麽想不開的”。

  “我母親在十六歲的時候來到了中土的一座海濱城市,人們都對她的一頭紫發感到好奇,那時的母親應該不知道什麽是畏懼吧,竟然什麽偽裝都沒有做。畢竟她這次偷偷跑出來就是為了長長見識,雖然她對自己的功夫有很大的信心。但是她實在是低估了人到底能夠卑鄙到什麽程度。

  就在她滿心歡喜的四處遊玩時,在第三天她終於被一個禽獸給盯上了。

他買通了小二每天都在飯裡下一點散功粉,這樣就不容易被人察覺。可憐的母親就這樣被廢了一身武功,等她想反抗的時候已經沒有能力了。她就這樣被抓到了一輛馬車裡,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了一座大宅子裡面。  她想逃跑,可惜她根本跑不掉,她現在只能任人玩弄,那個禽獸就這樣佔有了我的母親。就這樣過了半年,我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她痛恨命運,也痛恨自己的孩子。在生下我的那一天,她就對我下了詛咒,然後便上吊自殺了”。說道這裡時,零歌樹已經泣不成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這些秘密告訴這個男人。

  求無用突然把她抱在了懷裡,摸著她的頭髮,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唉,真是冤家”。零歌樹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甜蜜。

  “就這樣,我被一個還有點良心的下人給撿走了,他是我的養父,而且對我極好。他從來不罵我,也沒有打過我。當我被其他孩子欺負的時候,他總是為我出頭。那時我還天真的以為世界真的有幸福。

  我記得那是八歲那年,有一天的晚上,養父沒有按時回來,我焦急的在家裡等著他。只看養父醉醺醺的回來了,他好像特別高興,一進門就抱住我,親吻我,我好害怕,我什麽都不明白。我開始反抗,他卻第一次打了我。

  他告訴我,他把我賣給了妓院。我瞬間心都死了。就這樣任由他擺弄,他告訴我怎麽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反正我的一生都毀了,從一個禽獸父親手裡被送到了另一群禽獸手裡。他正想進行最後一步時,就這這時,一把黑色的劍,透過了他的心房。鮮血流了一地,但是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個拿著黑色長劍的人,他也有一頭紫色的長發。他抱起了我,就這樣回到了東瀛,他是我的外公。自此之後,我每天都在為了練武而努力。就這樣過了十年,我拿著黑劍,回到了中土。我加入了夢蝶,不到一年,我就查到了當年囚禁我母親的人是鄲城一個姓張的財主。

  我不顧一切的殺了他的全家,後面的事情你,還沒等她說完,求無用便抱著她施展了輕功,兩個人就這樣在月光下,翻牆躍城,來到了一片桃花林。只聽他喃喃說道:“我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四月的時分,桃花開的正是旺盛。在月色的襯托下,反而像是為二人準備的舞台。求無用左手一揮,桃花瓣如雨般飄落,好似有靈性一般圍繞著二人。零歌樹環抱著他的手抱的更緊了,生怕和黑劍一起掉下來。

  “你看這煩惱,猶如桃花一般,你越是放不開它就跟的你越緊,只要你放開了,你看這桃花是不是就不會跟著你了”。 求無用手上變化,這桃花瓣便散了一地。

  零歌樹害羞的低下了頭,看著地上的花瓣,發現好像一個字,她趕緊從求無用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開”字。

  “喜歡嗎?我送你的禮物”。求無用溫柔的說道。“對了,要不你教我怎麽用你們東瀛的劍法吧”。

  這零歌樹,拿出了黑劍,這是求無用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著它。借著月光看的更清楚了,那是一把與驚宵不同的劍。她把黑劍抽出劍鞘,劍身更是黑的發亮。“它的名字叫壹黑”。零歌樹認真的說道。

  “東瀛劍法與刀法相似,劈、砍、刺、突、斬,主要是這幾個動作,只要悟透了這幾個動作,你便已經掌握了精髓”。零歌樹說完便演示了起來,劍勢逼的桃花也要低下頭來。

  只見求無用突然左手成劍指,做出了和零歌樹一樣的動作,兩個人就這樣舞著,在月光下更顯的夢幻,桃花也好似紅娘。

  零歌樹把劍回鞘,求無用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大姐姐,是要走了嗎?你還沒有告訴我無求居怎麽成你們家舊宅了”。

  “有些事情過去就算了,希望以後都不會再相見吧。畢竟我是受到詛咒的女人,你可不能太留戀我”。零歌樹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個詛咒也許會跟我一輩子吧”。只見零歌樹的臉頰上滑落了一行清淚。

  “唉,怎麽辦才好呢,也許緣份不會那麽容易結束吧,只能以後再見了,清雪還沒有理我,又來了一個歌樹”。求無用自己也是亂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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