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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本書》第11章 雄鷹展翅任遨遊
  自從陳破軍上了位之後,馬上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革,只要是有人敢說一個不字,別怪手中寶劍無情、格殺勿論,自此之後陳破軍便在登劍閣中樹立了威信。

  登劍閣議事堂裡,陳破軍穩坐於高堂之上,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一點興奮或者高興,有的只是一張平靜如水的臉,讓人看不出是喜是怒。只看兩邊各坐了四位登劍閣的師叔師伯,不過所有人的臉上自然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個個眉頭緊皺,似是殺機隱現。

  “弟子殺師傅本就是大逆不道,更可氣的是誰同意你陳破軍坐掌教了,今天你一定要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老者一番話說的霸道,好似根本沒把陳破軍放在眼裡。

  “破軍啊,四師弟話糙理不糙啊,你說你當掌教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們這幾個老骨頭啊。當天我們沒攔你,是因為當著外人的面我們不好說些什麽。而且就算你當了掌教,是不是也應該尊重我們幾位長老一下呢”。另一位隨聲附和,頗有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

  “既然各位師叔師伯對我有些看法,各位不如就此回家以享天年吧。如果誰要是肯退出的話,以後的安家費我會一分不少的付給各位,也算是報答了這麽些年的恩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陳破軍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上了一口,好似根本不在乎他們是否答應。

  在座的眾人聞言都陷入了思考,江湖人要麽為了名、要麽為了錢,都打打殺殺半輩子了,誰不希望過著富裕的生活呢。只看八人互相傳了一個眼色,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那大師伯給你這個新掌教的面子,我們師兄弟八人就此隱退了,掌教的孝心我們一定會笑納的”。說完,八人紛紛離開議事堂,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此時的大堂裡只剩下了陳破軍一人,可詭異的是,他的身後無聲無息的跪倒了四個人。只見陳破軍說道:“他們是否已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其中一人恭敬的答道:“八人的全家不論老少,還是外面的私生子或是女人,全部殺光,一個沒留”。

  “八個強盜還想學人做長老,真是好笑。你們去吧,記得給他們留個全屍”。陳破軍寶劍瞬間出鞘,似是紫霞一現,八個長老的座椅瞬間被千刀萬剮,一齊變成了粉末。現在的議事堂裡又只剩下了陳破軍一個人。

  不久後江湖上便傳開了登劍閣改名亡劍山莊的消息,最駭人聽聞的是,原登劍閣的八大長老因在家中藏有大量金銀,被不知名的悍匪們分別滅了滿門,劫走了所有財物。官府知道此事後表示一定會找出凶手。陳破軍為了報仇,派出了亡劍八子追殺他們,不到一日便殺光了這些分別逃竄的悍匪。經過這件事情後,江湖上的人無法再輕看這個新任的天下第一劍和他手下的亡劍八子。倒是那幾個悍匪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成了替死鬼。

  再看求無用這邊,下山之後他並未和紫櫻他們一起慶祝,而是帶著無悔就離開了,也沒交代清楚到底去幹什麽。紫櫻只能氣呼呼的帶著顏路去逛街、吃飯,這也是顏路第一次感覺到陪女人可以這麽累。他的心裡其實有一點好奇,到底師傅和師兄去做什麽了,為什麽不帶自己。紫櫻看在眼裡卻不說破,孩子嘛總會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穆三秋把二人平安送回無求居之後便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三天后,求無用和無悔二人正站在一個入口處。“無悔,把絕命之劍給我”。無悔感緊從懷裡掏出了黑色球體遞給了師傅。

他最近很是疑惑,自己不知為何只要拿著黑球便可以壓製住身上的魔氣。“一會兒你就能知道了”。求無用好似看出了徒弟心中的疑惑。  只見求無用左手拿著黑球,心念一動,白色的火焰便從手掌心燃起,黑球就這樣被白色火焰煆燒了起來。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黑球開始融化,慢慢的改變著形狀。這時求無用加大了手上的火焰,黑球已經越來越像一把劍了,只不過看起來還是一片漆黑。

  “指尖血”。這時求無用突然對無悔說道。無悔感緊咬破手指,鮮血從指尖滴落到了劍身之上,緊接著一聲聲劍鳴從劍身上發出。“成了”,聽見師傅的話,無悔下意識的從師傅手中接過了劍柄,一種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輕輕的撫摸著劍身,發現並沒有特別大的改變,除了大致有了些劍的外形,剩下不變的還是這通體的黑色。

  “這把劍應該是在七煞日以煞氣極重之人的鮮血為引,以極陰寒石為材料鍛造出來的,日日需以鮮血喂養。當它從劍爐裡被拿出來時,其實並未鍛造成功,勉強可以說是劍胎形態,所以才能變形,但卻極不穩定。本來它是不祥之物,出爐瞬間便會吸走附近無論是人還是動植物的生機,確實是名符其實的絕命之劍。

  不過在為師琉璃淨火的煆燒之下,化戾氣為祥和,再加上你的三滴指尖血,它現在成功的變成了劍胚形態”。求無用解釋說道。

  “師傅,那這把劍現在還會再傷人嗎?即使我身上全是魔氣,我也想做一個正直的人”。無悔問的十分急切。

  “你知道為什麽師傅給你起名叫做求無悔嗎?又為什麽不讓你繼承魔帝的名號”。求無用反問道。

  無悔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師傅一定是想讓我闖出比魔帝更厲害的名號吧”。只有在求無用面前,無悔才真正像個孩子。

  求無用拍了拍他的頭說道:“誰能無過,但求無悔。過能改之,悔之晚矣。師傅是希望你一輩子開開心心,永遠不會讓自己後悔。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做了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讓你繼承魔帝,便是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我,你還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無悔聽的心頭溫暖,不知何時竟然留下了眼淚。他慢慢跪在了地上,就這樣抱著師傅,哭的像個孩子。即使所有人都疏遠他,父母拋棄他,只要還有師傅和師母,他就永遠有個家。

  “傻孩子,這把劍已經完全屬於你了,不過他還缺少劍魂,你身後便是劍塚的入口。師傅對你有信心,即使不成功也能安全出來。如果你成功了,今天便是你踏上旅程的時候,只有不斷的磨練,有了劍魂的劍才能擁有真正屬於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沒有成功,就和師傅一起回家,以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這把劍便留在這裡,等它的下一任有緣人”。求無用扶起了無悔,看著這張青澀的臉,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去吧,快去吧”。

  無悔擦乾淚水,拿著劍無比自信的走了進去,因為他的背後永遠有一個堅強的後盾在支持著他。

  求無用看著徒弟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就像一個老父親一般,雖然萬般不舍,但始終要放手。他打開酒葫蘆,灌了幾口竹葉青之後,便席地而坐,等著無悔出關。

  黑夜白天,日月星辰。求無用看著天空,突然有點惆悵,如果這小子失敗了該多好,這樣就可以遠離腥風血雨,自己也可以把他留在身邊,慢慢悉心教導。唉,人果然都會有一點小私心,他感歎自己果然也是不能免俗。

  終於在第二天的夜晚,求無用看見一個燃燒著黑色火焰的人影,那不是無悔還能有誰。只看他的神情充滿了無比的自信,就像那雄鷹終於要翱翔於天際。變化最大的要屬他的頭髮,從黑色完全變成了紅色。

  “師傅,我成功了,我成功的把劍魂帶出來了”。無悔驕傲的笑了。

  “嗯,做的好徒弟,師傅在臨行前還要囑咐你幾句話。人要在身處黑暗的時候望向光明。如果想駕馭魔劍,那就更需要一顆善良的赤子之心。去飛吧,我的徒弟”。求無用沒有表現出一點的舍不得,反而是把酒葫蘆扔給了無悔。師徒二人就這樣分別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等求無用回到家裡的時候,一句話都沒有和人說,徑直的走向了臥室,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只有紫櫻清楚的知道少爺的心思,當她看見少爺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她便知道無悔應該是去遊歷了。少爺的心裡最是容易傷感,最是受不了離別。“無悔啊,一定要保重自己”。紫櫻看著一言不發的少爺,心中也暗自替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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