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凶殘 ()”
李一一很想問她一句,自從認識她之後,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她還覺得很委屈的樣子?
明明委屈的人是自己才對好吧!
要不是看在她大姨媽來了的份上,李一一非得好好和她講講道理不可!
當下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咬著牙對她道:“你別……別說了,是我喪盡天良、狼心狗肺成不?你把板磚還我,我自己來!”
“我不!”獨孤輕舞小嘴一撅,氣鼓鼓地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終,說了要幫你,我就會幫到底。你坐好,我要繼續了!”
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啊?李一一好幾次想要奪回板磚,但現在的他怎麽可能是這位大小姐的對手?沒奈何,隻得硬著頭皮讓她繼續。
獨孤輕舞將磚頭在李一一身上擦了擦,提醒道:“你不要亂動啊,這次要是拍歪了,又來賴我!”
“放……嗷!”
話音未落,這個女人毫無征兆地一磚頭拍了下來,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差點沒讓李一一把舌頭給咬斷!
頓時忍不住抱怨起來:“你……你能不能按常理出一回牌?”
“閉嘴!”獨孤輕舞一聲大喝,再次掄起了板磚。
不得不說,女人要是狠起來,妖魔鬼怪又算得了個什麽?
獨孤輕舞掄圓了胳臂,“劈劈啪啪”一連拍了七七四十九磚,磚磚不落空,李一一是暈過去了又被疼醒過來,醒了又痛暈過去……如此反覆多遭,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最後還是獨孤輕舞給他上的藥,撕下李一一身上的爛袍子,給他包好,完事兒了還扎了一個自以為十分漂亮的蝴蝶結。
獨孤輕舞也累得不行,靠在牆壁上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兩人渾然沒有察覺,地上的血液流到那奇怪的石頭邊,瞬間被吸收得乾乾淨淨。
等到李一一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這膏藥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奇妙,受傷的地方不痛不癢,外面被拍爛的皮肉已經開始結疤,看樣子要不了幾天就能重新站起來了。
獨孤輕舞正一動不動地坐在門邊,兩手撐著腮,看著外面朦朧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啥。
“喂!”李一一在背後喊了她一聲。
“幹嘛?”獨孤輕舞盯著外面飄飛的雪花,頭也不回道。
“那個,謝了啊!”李一一由衷地感謝道。
“哼!”獨孤輕舞輕哼一聲,揮了揮小手,“難得你也知道說謝這個字,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李一一摸了摸鼻梁道:“你這話就過了吧?說得好像跟個不講道理的人似的。”
“我不想和你鬥嘴。”頓了頓,獨孤輕舞忽然回過頭來,一臉認真地說,“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趕緊帶我出去,我快悶死了!”
“這個……”李一一頓時一臉為難,“我還真的做不到。”
“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李一一一臉詫異地看著她,顯然是不信。她都被關在這裡多久了,要是真有辦法,還會等到現在?就算有,估計也是餿主意吧。
獨孤輕舞頓時俏臉一寒:“你那是什麽表情?你不相信老娘?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師姐!”
踏馬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再說了,這師姐也是你自封的!李一一琢磨著她還在生理期,這時候自然不會去和她鬥嘴,不然討不到好處。
於是順著她的話道:“那你說說,什麽辦法?”
獨孤輕舞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道:“你是不是傻?正門出不去,你可以挖地道啊!”
挖地道?這個主意不錯,
但李一一還是沒想通,指著自己的臉問:“為什麽是我?”獨孤輕舞兩手一抄:“我不方便。”
“那你方便的時候怎麽不挖?”
“不想挖。”獨孤輕舞很是直白地回答道。
很好!在生理期愣是連理由都懶得找了,偏偏你還不能和他講道理。
李一一指了指自己的腿和手說:“可是我現在是傷員啊!我覺得我也不太方便。”
“你這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獨孤輕舞站起身,一臉嚴肅地道,“正因為你是傷員,所以你才要多運動!運動能讓你的傷恢復得更快,這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出來行走江湖?”
李一一頓時一臉懵逼,仰著臉看著一臉嚴肅的她問:“這……這些都誰告訴你的?”
“師師姐啊!”
好吧!就知道是她。
這個傻女人,對師姐說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李一一知道多說無益,四下裡張望一番,攤了攤手說:“你這兒也沒工具啊!”
獨孤輕舞歪著頭道:“你手是長來看的嗎?刨啊!這都要我教?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刨?”李一一頓時氣樂了,“你當我是牲口呢?”
獨孤輕舞白眼一翻:“你一個大男人,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你也有臉活著?我要是你,一頭撞死得了。省得浪費空氣。”
這踏馬是男不男人的事兒?用手刨地道,那要刨到何年何月去?再說了,地面冰塊又冷又硬,跟鐵板似的,手刨斷了估計都刨不出個坑來。這主意,簡直餿到發酸。
李一一自然不會去幹這蠢事,敷衍道:“還是等我傷好了再說吧,咱們現在先養精蓄銳。”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一道冷冷的女人聲音:“開飯了!”
為了方便送飯,又不讓裡面的人趁機逃跑,鐵門上方特意開了一個小門,恰好能塞進來一隻碗。
今天的菜很不一般,有魚有肉,還有一翁青花酒。
吃慣了青菜豆腐酸稀飯的獨孤輕舞一臉疑惑地問道:“怎的?這是斷頭飯啊?這麽豐盛。”
外面那人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你想多了。”
不是斷頭飯?獨孤輕舞捎了捎腦門,又問:“今天過年?也不是?唔……不會是白鵲玲死了吧?哎哎,你別走啊!喂!你聽不見老娘說話是不是?”
那人並不想理她,收拾好一切後轉身離開。
獨孤輕舞早就餓得不行,看著面前的好酒好菜,哪裡還忍得住,正要動筷子,李一一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搖頭道:“有點不對勁。”
“怎了?”獨孤輕舞抬起頭瞅了他一眼,很快便被香味吸引,咽了口唾沫喝道,“你快松手,老娘好久都沒吃過肉了!”
李一一白了她一眼:“拜托,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你那師姐是什麽人,你心裡真的沒數?她會這麽好心,無緣無故拿好酒好菜來伺候你?這裡面明顯有問題!”
聽得這話,獨孤輕舞眉毛一挑:“難不成,她在裡面下毒了?準備把我們毒死?”
李一一摸著下巴分析:“毒應該沒有,她暫時還不會要了我們的命,但是其他的,就說不準了……譬如瀉藥、C藥啥的。”
“我靠!”獨孤輕舞頓時嚇了一跳,一腳將面前的幾個碗踢翻,叉著腰怒氣衝衝地道,“這賤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居然做出這麽齷齪的事情來!”
李一一把手墊在腦後,不以為意道:“她連你師尊都敢殺,邪功都敢練,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這倒也是。”獨孤輕舞點了點頭,看著灑在地上的食物,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兮兮地看著李一一,“李二,我餓了!”
“哎~”李一一長歎一聲,摸了摸乾癟的肚皮道,“我也餓。”
“我想吃肉!”
“我也想吃肉。”
“你!”獨孤輕舞忽然一陣沒來由的火大,踏步上前,劈手揪住他的耳朵喝道,“你是鸚鵡變的嗎?我說什麽你就跟著說什麽!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啊?”
“我也想啊!可關鍵是沒辦法啊!嘶……你輕點!揪掉了!”
“哼!揪掉了正好,老娘拿來下酒!”獨孤輕舞凶巴巴地把他一推,坐回她的專屬位置,繼續玩起那顆奇怪的石頭來。
說起這石頭,李一一總感覺它有古怪,某次不經意間,他似乎看到這石頭動了動!
但你說它裡面要是有生命,也有點說不通,有事兒沒事兒被獨孤輕舞當皮球一樣砸牆,什麽生命能經得起她這麽折騰?
而且李一一仔細觀察過了,除了形狀像是一個蛋以外,絲毫沒有蛋的特征。難不成只是個裝飾品?
想不通,索性懶得去想,為了節省體力,兩人隻得選擇睡覺。
另一邊,看著提著食盒歸來的弟子,白鵲玲把她叫住,喝問道:“送去的酒菜,那對狗男女吃了嗎?”
那弟子連忙回答:“回稟師尊,吃了。”
“真的假的?”白鵲玲撫了撫大拇指上的扳指,冷聲道,“你應該知道, 在我面前說假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位師尊的狠辣,她是親眼見識過的,頓時撲倒在地,連聲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尊,弟子是親眼所見,他們吃得乾乾淨淨這才離去!”
“很好!”白鵲玲滿意地點了點頭,朝她揮手道,“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去吧!好好練功,不要偷懶,下個月的師門大比,我看好你。”
“是,徒兒告退!”那弟子回到自己的房間,不由得長長地舒了口氣。
剛才她說謊了,這幾天突然大雪下個不停,外面狗都冷得死,讓她送完飯,還要直挺挺地跟個木樁子似的看著別人吃東西,這不是折磨人嗎?
反正她又沒看到,面對美食的誘惑,那個吃貨小師妹也不可能忍得住,索性就沒有說實話。
估計現在兩人吃完那加了料的酒菜,已經在開始在做那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殊不知,她太低估了李一一的警覺性。
時間一晃,又是三天過去,在那神奇膏藥的作用下,李一一已經能勉強走路。
這幾天,白鵲玲派人送來的酒菜依舊還是那麽豐盛,兩人卻絲毫不敢動。
好在李一一這次出門,買了一條牛皮腰帶,兩人就靠啃那條腰帶勉強維持著體力。
不過今天獨孤輕舞卻趁他睡著,背著他將剩下的半尺皮帶全部啃了。
事後李一一找她理論,這女人還理直氣壯地說:“老娘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在你面前,你看都看飽了,你還吃什麽?再說了,人家是女孩子,多吃點又怎麽了?吃你的皮帶,是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