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的出現,徹底顛覆了李一一的三觀!
且不說自己有沒有劫他的色,單就黃花大漢子,和嫁人這個詞扯得上關系?而且還是嫁給一個男人!
踏馬的,不怕祖先人從土裡面爬出來蹦迪麽?
又圍繞鎮子跑了一圈,李一一兩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翻著白眼道:“大……大佬,求求你別追了行嗎?我……我是真的不喜歡男人。”
大漢倚靠著旁邊的大樹,翹起蘭花指,撅臀挺胸,嘟著肥厚的嘴唇道:“人家又不是男人的啦。”
李一一驚了:“你……你不是男人?逗我呢?”
那麽大的喉結,再加上一圈絡腮胡,他說他不是男人?你信嗎?
大漢嗔道:“討厭!人家是人妖的啦!小拳拳捶你胸口哦!”
李一一差點沒雷倒在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耐著性子勸道:“大佬你聽我說,強扭的瓜不甜,也不解渴!”
“但是過癮啊!”大漢一跺腳,嗲聲道,“哎呀~你就從了我吧!我們一起去過沒羞沒臊的生活多好!”
“不行!我是一個有原則的美男子,是不會屈服的!”李一一態度異常堅決,瞅了一眼正牽著坐騎在樹下乘涼看戲的兩女,咬了咬牙大步奔了過去。
大漢自然不會讓幸福就這麽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捏著蘭花指,再次追了上去。
“師姐,求求你,發發慈悲吧!救命,我真的跑不動了!”李一一死死抱住洛師師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目前這種情況,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天下無敵的師姐身上。
獨孤輕舞抱著劍在旁邊挖苦道:“李二,人家對你一往情深,你何必這麽無情呢?”
“就是!”洛師師也點頭附和,“相信師姐,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真的,你看你們多有夫妻相。”
幸福個胎盤!毛線的夫妻相!李一一抱著她的大腿,不肯松手,苦苦哀求:“師姐,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你最最最親愛的師弟啊!”
大漢一看他這幅舔狗的模樣,頓時炸了,跳腳大叫:“好哇!你……你居然背著我,和討厭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我……我不活啦!我要去跳河!你別拉我。”
“你說真的?”聽得這話,李一一頓時喜上眉梢。他巴不得這家夥去跳河,最好在身上綁一塊千斤巨石,省得又爬起來惡心人。
大漢咬牙切齒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打死這個蠢女人,然後把你扒光了吊起來,亂箭射死!告誡世人,這就是負心漢的下場!”
這算什麽?因愛生恨嗎?
李一一急忙勸道:“別這樣,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
大漢悲痛欲絕,嗆一聲拔出腰刀,指著李一一道:“好哇!到現在你居然還護著這個狐狸精!哼!我今天非要當著你的面,把她撕個精光!”
天地良心,李一一完全是為了他好!
想要扒光師姐的人多了去了,結果呢?最輕的都在樹上吊了七天七夜,你去找她麻煩,不是老壽星吞標槍,想嗝屁麽?
大漢一聲怒吼,如同半天裡起了個霹靂,揮著刀子直撲洛師師,嘴裡大叫:“妖婦,納命來!”
李一一本以為洛師師會一劍把他給拍回去,沒想到的是,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她、她、她!她居然拿自己來當擋箭牌!
天啦!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最毒婦人心!當然,這人妖大漢也好不到哪裡去。
“噌!”刀尖擦著李一一的胸膛而過,濺起一串火星子。
不幸中的萬幸,這一刀恰好捅在懷裡的搬磚上,登時驚得出了一聲冷汗。
大漢使得力猛,腳下不穩,踉蹌往前撲了過去,一刀捅在身後的樹上,刀身沒入樹乾一半有余。半天拔不出來,看樣子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洛師師看了李一一一眼,打趣道:“你不打算還手?還是說……舍不得?”
“那你倒是放我下來啊!”
此刻的李一一就跟一隻貓咪沒有什麽兩樣,被她提著後領子,懸在半空,那叫一個滑稽。
洛師師把他往地上一丟,笑呵呵地道:“去吧,相愛相殺吧!”
李一一沒在多話,這種情況下,唯有把這大漢拍暈跑路,才是上上之策。
趁著他還在撅著腚拔刀,摸出板磚,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深吸一口氣,跳起就是一磚頭照著他後腦杓拍了過去。
“啪”一聲悶響,李一一感覺手腕都震得發麻,結果那大漢居然還是紋絲不動。
摸著後腦杓,轉過頭看了李一一一眼,頓時淚流滿面:“你……你居然為了那個狐狸精打我?你這死沒良心的,我……我不活啦!”
接著嚶一聲,撒著淚花,轉身跑了。
留下一男兩女面面相覷。
獨孤輕舞直搖頭:“哎,問世間情為何物,李二,你傷了人家的芳心,你會遭報應的。還不快追?”
洛師師深以為然地點頭:“輕舞說得對,你看他跑得那麽慢,肯定是在等你,快,還有機會。”
兩人完全是惟恐天下不亂!
李一一黑著臉道:“我寧願挨天打雷劈,也不會給我老李家抹黑。別說了,該趕路了!”
“走吧,因為你倆打情罵俏,耽誤了大半個時辰了。”說著,洛師師挽著獨孤輕舞的胳臂,朝旁邊一輛超級豪華的馬車走去。
你問有多豪華?
要是有些人用一句“非筆墨難以形容”回答,會不會挨打?
咳,總之,馬車車廂四周掛滿花裡胡哨的錦布,上面印滿了金元寶圖案,盡顯暴發戶氣質。
人家都是用一匹馬拉車,這輛馬車卻用了兩匹馬,一白一黑,一個白得嚇人,一個黑得發亮,一看就知道這馬兒不一般。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馬車有兩截車廂,也就是說,路上困了,自己可以單獨睡一截車廂。就憑這個,必須給師姐點個讚。
當他掀開後面車廂簾子的瞬間,只聽噗一聲,不用想便知道,是那頭蠢驢在打噴嚏。
後面車廂直接被一頭驢一條狗給佔據了!難不成師姐打算讓自己和她們兩一起,擠在狹窄的車廂裡?
那豈不是左擁右抱,盡享齊人之福了?
雖然兩人脾氣都暴躁了一點,但顏值和身材都沒得說,自己也不算吃虧。
事實證明,他完全是想多了,只見洛師師把一條打馬的鞭子塞到了他的手裡,說道:“你負責趕車。”
哎,自己果然是勞累的命啊!心裡歎了一句,李一一揚起手中鞭子,朝馬屁股上一抽:“架!”
噠噠的馬蹄聲,伴隨著車軲轆的轉動聲,以及李一一的山歌聲,越來越遠……
“太陽出來我爬電杆,爬上了電杆我想上天,一把抓住鳥高壓線,它把我送到了閻王殿。我送閻王兩根煙,閻王封我做神仙,做了一年又一年呐,終於回到了人世間。我口裡面嚼滴是大大泡泡糖啊,心裡面想滴是那個花姑娘……”
一路走一路唱著師姐教給自己的山歌,獨孤輕舞實在是受不了了,摸出一根竹竿,戳了戳李一一的屁股:“喂,我說你都嚎了一路了,山匪都讓你嚇跑了!沒人送銀子,咱們這幾天喝西北風?”
李一一抽了抽鼻子,冷哼一聲道:“不懂得欣賞!沒品位。太陽出來……”
洛師師白了他一眼,喝道:“別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奔喪隊伍來了呢!”
“就是!人家唱歌要錢,你簡直就是要命!”獨孤輕舞附和了句,朝四周張望了一番,繼續用竹竿戳了戳李一一的屁股,問,“李二,這是哪兒?”
“屁股。”李一一悶聲答道。心道:這傻女人,自己又不是沒長,怎麽盡問這種腦殘問題。
“屁股?”獨孤輕舞一愣,一臉狐疑道,“你確定?”
“不是屁股難不成還是臉了?”李一一沒好氣道。
獨孤輕舞簡直無語,狠狠戳了他兩下:“我問的是,這!是!哪!兒!”
李一一有些火了:“剛才是屁股,現在是腰子!我說你煩不煩?能不能不要問這種低智商問題?”
“你……”獨孤輕舞差點氣炸了,這李二還真是個低智商兒童,回答問題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自己問的是這個嗎?
“算了,算了,他腦子被夜壺砸過,不太靈光,別和他一般見識。”洛師師拉了拉她的衣袖,朝外面看了一眼,摸著下巴道,“根據我闖蕩江湖幾十年的經驗判斷,這是……一個山谷!”
搞了半天問的是地方啊!李一一總算明白過來。這獨孤輕舞還真是笨得可以,直接問這是什麽地方不就行了?哪兒個屁哪兒。
洛師師摸了摸肚子,說道:“哎,我好像有點餓了,李一一,找個地方停車,我們先弄點吃的再趕路。”
“好的,師姐。”趕了半天路,馬兒也需要休息喝水,找了個風水寶地停下。
不過……
三人身上連燒餅都沒一個,肚皮在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對視一眼,獨孤輕舞首先建議道:“要不,我們去剪徑吧?”
我靠,你這是上癮了是吧?李一一覺得, 繼續讓她和師姐待上一段時間,好端端一個大小姐,直接會變成一土匪,哎,對她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洛師師搖頭道:“這地方人煙稀少,毛都看不到一匹,等到有其他人路過,我們只怕都餓成三具骷髏了。”
獨孤輕舞想了想,又道:“那……我們去扎魚?師師姐,偷偷給你講,我扎魚可厲害了!”
是啊!一扎一個準,老子腳背上現在還踏馬有個疤呢!李一一白了她一眼:“你看看,這四周像是有河的樣子嗎?”
“李二,你上輩子是個杠鈴嗎?怎麽老和我抬杠?”獨孤輕舞一臉不快道,“你不找怎麽知道沒有?”
“大小姐,這四周全是林子和山坡,等我們找到河,說不定早就嗝屁了。”
“李一一說得是。”這回師姐破天荒的沒有和他唱反調。
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嗷——”就在此時,忽然山谷裡傳來一陣讓人心悸的狼嚎聲。
李一一頓時打了個冷顫,而兩個女人的反應卻截然相反,眼中都露出興奮的目光。
兩女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有了!”
李一一嘴角一抽:“師姐,你們……不會是想對這玩意兒動手吧?”
“沒錯!”洛師師點了點頭,分析道,“這聲音低沉雄渾,應該是條成年公狼,大概有五十多斤,除去內髒皮毛神馬的,也夠我們三個人吃了。”
獨孤輕舞興奮得不行,蹭的鑽了出來,嘴裡道:“那我們還等什麽?走著!今晚就那它來打牙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