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虛子姿勢很帥,不過……結果卻十相當淒慘!
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此刻洛師師的實力,接劍的瞬間隻感覺渾身氣血一陣劇烈的翻騰,一口憋了幾十年的老血差點吐出。
不過他反應極快,強忍住身體不適。一聲大喝之後,身子往後一撤,兩手使出一股巧勁兒,以一招類似太極的手段化解了她狂猛凌厲的招式。
腎虛子頓時得意非凡,扭過頭朝天機子笑道:“怎麽樣?帥不……”
“嘭”,裝比的話還沒講完。肚皮上便挨了洛師師一腳,腎虛子立馬化為滾地葫蘆,在地上連滾了不知道多少圈,一連撞斷了好幾顆大樹才停了下來,恰好躺在天機子腳邊。
天機子伸出腳尖輕輕踢了踢他,一臉戲謔道:“老家夥,還裝不裝?”
“咳咳……大意了!”腎虛子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子,看著再次朝自己奔來的洛師師,緩緩開口道,“傻徒兒,你這是要欺師滅祖麽?”
“廢什麽話?她現在已經入魔,能聽得見你比比?趕緊上!我要念咒了!”天機子很沒義氣地把他往前面一推,兩手開始掐訣,口中緩緩念出拗口的咒語。
太平清心咒,能讓一切陷入狂暴狀態的生物變得冷靜下來。這也是天機子的一項絕技,不過施展過程較長,需要有人配合才行。
咒語響起的瞬間,洛師師身子一怔,動作明顯變得遲緩了一些,臉上也露出痛苦猙獰的表情。
腎虛子跨步上前,朝著她一聲大喝:“來!徒兒,我倆再戰三百回合!”
有了先前的經驗,腎虛子不再和她硬碰硬,只是使出太極手段和她纏鬥。
受到太平清心咒的影響,洛師師的眼神開始變得明亮起來,忽然腦子裡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殺!殺了他!這個人和他們是一夥的,他要阻止你報仇!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你牽掛的了!”
對啊!他都死了,還有什麽值得牽掛的?就讓自己化身成魔,讓這個世界為他陪葬吧!
“殺!”洛師師一聲怒吼,雙眼瞬間變得一片血紅,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變得更加恐怖!一劍蕩出,不斷擴散的血色劍氣直接削斷了小半個山頭。
腎虛子大驚失色:“怎麽回事?牛鼻子老道,你踏馬是不是念錯經了?我說你能不能靠譜點?真想我哥幾個都交代在這裡是吧?”
天機子被他說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咽了口唾沫道:“別亂說!是她心中執念太深,恨意太重,清心咒適得其反了!”
“我靠!”聽聞此言,腎虛子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焦急地道,“那怎麽辦?”
沉默片刻,天機子無奈地道:“沒辦法,只有用那招了!”
腎虛子頓時皺起了眉頭:“你是說滅魂咒?”
“是!”
“不行!”腎虛子想都不想便寒著臉拒絕道,“一旦施展滅魂咒,她的神魂就沒了!以後和一個傻子有什麽區別?不行,我堅決不會答應!”
天機子歎了口氣道:“腎虛老頭,我知道你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徒弟。我就問你一句,你是想讓她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傻子,還是成為毀滅大陸的魔頭?你,自己選吧!”
傻子還是魔頭?腎虛子不停搖頭:“我一個都不想選!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時,一直躲在樹背後的不死醫仙探出一顆腦袋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說!”
不死醫仙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鎮魔塔!”
鎮魔塔,潛滄大陸三大禁地之一。傳聞在這裡禁錮了無數實力恐怖的邪物,有人類、有妖怪,還有一些分不清種類的存在。
這些失去理智的邪物一旦踏入塔中,便再也無法從中走出來。
腎虛子摸了摸下巴道:“你的意思是……把她引到那裡去?可是……”
天機子強行打斷道:“腎虛老頭,我知道你舍不得。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只有先將她禁錮起來,我們才能繼續想法子救她。”
沉默片刻,腎虛子看著陷入癲狂眼中滿是嗜血光芒的洛師師,幽幽地歎了口氣道:“看來只能這樣了。徒兒,這是你命中的劫。希望你能撐過去!先委屈一下,師父不會讓你一直待在裡面的。”
“別猶豫了!動手吧!”
“走!”腎虛子咬了咬牙,閃身朝山下撤去,另兩個老頭緊隨其後。
“死!”洛師師一聲怒吼,揮舞著已經變成血色的無鋒劍直追過去。所過之處,樹木盡皆斷裂,大地被她的劍氣劈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此刻的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面前那三個人!
這一頓追逐下來,就是三天三夜。得虧有不死醫仙的藥物支撐,不然三個老頭根本吃不消。而洛師師
依舊精神抖擻。
天機子兩手撐著腰,氣喘籲籲地道:“堅……堅持住!過了前面那座山,就是鎮魔塔了!”
腎虛子隻感覺自己的兩腿跟灌了鉛似的,咽了口唾沫回答道:“我說,牛鼻子……還有一個問題,等到了那裡,我們怎麽才能把她引進去?”
“放心,一切有我!”天機子將胸口一拍,自信滿滿地道。
“但願如此吧!快跑,她追上來了!”
又是鬼攆似的一陣狂奔,在天黑之前總算是來到了鎮魔塔前。
“什麽人,這裡不是……臥槽!”負責看守的那人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一股衝天的魔氣撲面而來。登時嚇得渾身直哆嗦。
“不想死就趕緊去躲了!”天機子一聲大喝,忽然停住腳步,從懷中掏出一張柳葉一撒,“疾!”
奔跑中的洛師師登時一愣,但很快便恢復過來,縱身從幾人身邊略過,帶起的勁風將三人的白發都揚了起來。
眼看著那道紅色的身影奔入鎮魔塔消失不見,三人同時輸了口氣。
一入鎮魔塔,想要出來就再也沒那麽容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機子拍了拍望著入口出神的腎虛子肩膀,歎道:“走吧!別看了,鎮魔塔裡的那些家夥,在她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哪裡是擔心這個?”腎虛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擔心的是,她殺氣太重,鎮魔塔會不會也困不住她!”
“不無這個可能。”天機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無奈道,“但至少能困住她一段時日,我們也有時間想辦法!”
頓了頓,一臉責怪道:“你說你也是!別人不知道那把劍的底細,你自己還不清楚?交給她,就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誤入歧途?”
“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懂。”腎虛子把目光望向遠方,嘴唇輕動小聲說著什麽。
夢月城。
一處隱秘的地牢中,獨孤輕舞靜靜地躺在地上。胸口處的傷經過處理,已經沒有再流血,不過卻疼得她根本站不起來。
自己終究還是敗給了善良!
“吱呀~”,牢門被人打開,百裡嫣然和一名黑衣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來到牢前,百裡嫣然一臉嘲諷道:“獨孤輕舞,我帶你的老朋友來看你來了!”
“老朋友?”獨孤輕舞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她旁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女人,眼中滿是疑惑的目光。
“怎麽?小師妹不認識我了?”黑衣女人將臉上的面紗摘下,露出那張滿是燒傷恐怖面容來。
獨孤輕舞頓時瞳孔一縮,脫口而出:“白鵲玲!你這欺師滅祖的敗類,你……你居然沒死!”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很驚訝?你這小賤人都還活得好好的,師姐我又怎麽可能會死?哈哈哈哈!”白鵲玲扭了扭脖子,裂開嘴一笑,愣是比鬼還難看幾分。
“呵呵。”獨孤輕舞輕笑兩聲道,“我看就你現在這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白鵲玲把眼一瞪,怒道:“小賤人,你莫要猖狂!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裡!我馬上就能讓你變得比我還難看!”
“然後呢?”獨孤輕舞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斜了她一眼滿不在乎地問道。
“然後我……”
“好了!你去外面守著,我還有些話要和她說。”百裡嫣然不等她把話說完,便開始趕人。
看著白鵲玲消失在眼前,獨孤輕舞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轉過頭去淡淡地道:“你想說什麽?”
百裡嫣然抖了抖衣袖上的灰塵問:“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獨孤輕舞沒有從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其實她更恨的是她自己!
“說得也對。”百裡嫣然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前傾,嘴角浮起一絲邪惡的笑容,“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給你增加一點仇恨值如何?”
見她不答話,百裡嫣然自言自語道:“你的那位小情郎,他已經死了!而且是屍骨無存!嘖嘖,真是可惜呢,當時你沒看到那場面!”
李二那個家夥死了?獨孤輕舞先是一愣,隨即不停搖頭:“不可能!”
百裡嫣然撫了撫耳邊的秀發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但這就是事實!哎,放心,姐姐替你送了他最後一程!不要太感激我!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就在這裡好好思念他吧!”
眼看著她離開,獨孤輕舞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爬起雙手拚命拍打著牢門,大吼道:“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他到底怎麽了?給我滾回來!咳咳……噗!”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獨孤輕舞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眼前一黑,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第二日,金鑾殿上。
繼位登基的十三皇子坐在龍椅上一個勁傻笑,口水和鼻涕將身上的龍袍都打濕了一大片。
百裡嫣然端坐於他旁邊,俯眼看著殿下的一乾大臣們,淡淡地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一個女人,居然坐在了龍椅上!
立馬有大臣不幹了,跳出來叫囂道:“百裡嫣然,你好大的膽子!那地方,豈是你一介女流之輩能坐的?還不趕緊滾下來!”
百裡嫣然面無表情道:“來人,把他推出去!斬了!滅九族!”
什麽!?一言不合就要滅九族!那人尖著嗓子大叫:“百裡嫣然!你當你是什麽?老夫為了這個霜語帝國付出了多少心血!先皇在時,尚且禮讓我三分,如今他屍骨未寒,你就想對我們這些朝中元老動手?你真是霸道啊!”
“哼!”百裡嫣然顯然早有準備,拿起桌上的聖旨宣讀起來,“太傅馬得平、尚書陳有並、將軍苟辟……等,勾結煙雲府、百戰府亂黨,意圖謀反!全部拿下!推出午門斬首,滅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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