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妮子,剛才那麽大膽,現在還害羞了?洛師師和桃妖妖相視一笑,沒有說話緩步跟了上去。
獨孤輕風滿頭霧水,捎著腦門在後面問道:“不是,她……她這是啥意思啊?這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呢?”
前面兩個女人異口同聲道:“回家問你爺爺去!”
“為啥要問他呢?”獨孤輕風一臉不解,看著走遠的幾人,急急忙跟了上去。
顰兒先一步回到山洞中,拿出乾淨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等獨孤輕風趕到時,她正在擦著濕漉漉的頭髮。
見了他,頓時小臉一紅,立馬把頭撇到一邊,裝作沒有看見。
洛師師在旁邊打趣道:“小妮子,還不好意思了?趕緊的,你的救命恩人來了!還不過來迎接?”
桃妖妖也跟著笑了起來:“是哦,要不要姐姐們先出去,你好以身相許呀?”
顰兒頓時臉更紅了,一跺腳,撅著小嘴嗔道:“你們……你們取笑我!”
“不用,不用!”獨孤輕風不停擺手,抓著腦袋傻傻地說,“舉手之勞而已,不用掛在心上。真的,真不用。”
“說你傻,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聰明!”洛師師上前,戳著他的胸口道,“送上門的媳婦都不要?還是說,你覺得我家顰兒配不上你?”
“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就是……”獨孤輕風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時急得腦門直冒汗。
“算了,算了,你們倆聊,我和師師姐去外面走走!”修養了一夜,桃妖妖的氣色已經好了一些,和洛師師手挽手走了出去。
一時間,山洞中只剩下這對少男少女,顰兒埋著頭繼續擦著頭髮,獨孤輕風傻傻地站在旁邊。
氣氛一度尷尬,獨孤輕風這時想起爺爺說過的一句話,男人,一定要主動!
對,主動!先找一個話題。
獨孤輕風眉頭緊鎖,思索半天,開口道:“姑娘,你現在跟個落湯雞似的,真好看!”
顰兒頓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勾勾地看著他道:“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
“誇你啊!呃……說錯,是落水的狗子,那種毛很多,耳朵很尖,眼睛大大的……”見她臉上帶著一絲怒氣,獨孤輕風立馬將剩下的半句話咽回肚子,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顰兒沒好氣道:“謝謝,我很好!感謝你的讚美!”
“嘿嘿,你喜歡就好!”獨孤輕風傻笑道。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獨孤輕風絞盡腦汁也找不到話題,忽然肚子咕嚕一響,頓時眼睛一亮,連忙問:“那個,姑娘你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還喝水?我剛剛喝的水還不夠多?顰兒簡直哭笑不得,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很笨了,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更笨!想到這裡,心情忽然又好了不少。
“你要是餓……”顰兒忽然想起所剩的乾糧昨晚已經吃完,無奈地道,“不好意思,我們乾糧已經吃完了。”
那感情好啊!獨孤輕風眼睛一亮,將胸膛一拍大聲道:“沒事,我去打獵!這個我擅長,你想吃什麽?我這就弄去!”
顰兒搖了搖頭:“我現在什麽也不想吃。”
“那不行啊!你怎麽能絕食呢?”獨孤輕風擰著眉頭道,“李少俠說了,人是鐵,飯是鋼!三天不吃就死得硬邦邦!虧待什麽,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胃。你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獨孤輕風衣袖一甩,便朝外面奔去。
洛師師見這家夥火燒褲襠一般,問他也不答話,走進山洞朝顰兒問道:“那傻小子幹嘛去了?看他火急燎原地,
難不成是去準備彩禮了?”“師師姐,你就別取笑我了!他說他去打獵呢……”
“哎呀,那你不跟著一起去?”桃妖妖鑽了進來,故作驚恐道,“你不知道嗎?那傻小子是出了名的路癡,搞不好一會兒又迷路了!”
“對哦,而且這地方虎豹豺狼多得很!說不定一會兒就進了狼窩,屍骨無存!哎,慘呐!”
兩人一唱一和,顰兒頓時緊張起來,拾起地上的一根乾樹枝,趕緊跟了出去。遠遠地望見獨孤輕風的身影,朝他大喊道:“喂,你我等一下!”
聽到顰兒的聲音,獨孤輕風立馬停下了腳步,轉身一臉不解道:“你跟來幹嘛?這路不好走,當心崴了……”
“哎呀!”話還沒說完,顰兒一個趔趄,一臉痛苦地蹲了下去。
果然被這烏鴉嘴說中,她還真就崴了腳!頓時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腳崴了?”獨孤輕風一臉驚訝地問道。
這臭家夥不是明知故問嗎?顰兒氣鼓鼓把頭撇到一邊:“沒有!”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腳崴了啊!”
顰兒咬牙切齒道:“不關你的事!真是……”
“怎麽就不關我的事了?我說了要對你負責的!”獨孤輕風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將她纖瘦的身體抱起,顰兒象征性地掙扎兩下,便不再動彈,雙手把臉捂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將她放到一塊乾淨的石板上,獨孤輕風二話不說便去脫她的鞋。顰兒吃了一驚,尖聲道:“你……你幹什麽?”
“脫鞋啊!你腳受傷了,我給你揉揉,會好受一些。”獨孤輕風一邊說,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
顰兒想要阻止,終究還是沒將話說出口,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握住了自己的小腳。
獨孤輕風傻傻一笑:“嘖嘖,姑娘你這腳真漂亮,比我爺爺的好看多了!”
你拿我和你爺爺來作比較?顰兒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獨孤輕風一邊輕輕按著她的小腳,一邊說:“放心,之前我家大黃腳扭了,就是我親自給它揉的,一會兒它就能下地跑了。”
“大黃?”顰兒秀眉微蹙,自言自語道,“怎麽聽起來像個畜生的名字?”
“對啊!我爺爺養的一條土狗,你不知道,老肥了,站起來比你還長……”獨孤輕風一邊說一邊比劃,說了一半忽然止住,一臉詫異道,“呃,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感冒了?”
顰兒寒著臉道:“把手松開,我不要你揉了!”
“那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終,馬上就好!”
“你松不松?”
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獨孤輕風趕緊把手松開,暗自腹誹:她這是怎麽了?女人都這麽奇怪的嗎?
穿好鞋子,顰兒試著走了兩步,果然感覺好了很多。這家夥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按摩好像還有點本事。
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旁邊竹子上劃下一個記號,指著前面淡淡地道:“我們去那邊吧。”
“你行不行啊?”獨孤輕風一臉好心道,“要不要我背你?我以前在家裡挑大糞的時候,一擔兩百來斤都可以行走如飛呢!”
有這麽打比方的嗎?拿我當大糞挑是吧?簡直氣人!顰兒咬著牙一字一頓地答道:“不!需!要!”
“呃……好吧!那你慢點,別又……”
不等他把後面半句說出來,顰兒一口截斷道:“你能不能說點好的?”
獨孤輕風尷尬一笑,沒敢再多說什麽,在顰兒的指揮下,兩人一前一後朝林子深處走去。
好不容易看到一隻野兔,正要動手,顰兒立馬阻止道:“你幹嘛呢?”
“抓野兔啊!”獨孤輕風理所當然地回答。
顰兒撅著小嘴道:“兔兔那麽可愛,你抓它幹什麽?怎麽這麽沒愛心呢?”
“呃,那就不抓了!”獨孤輕風捎了捎腦門,立馬放棄了目標。
兩人在林子裡轉了老半天,凡是毛茸茸的小動物,顰兒都不許獨孤輕風傷害。
本以為會無功而返,也許是老天爺可憐這對傻男女,一隻瘸腿的野豬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這次顰兒沒有再阻止,獨孤輕風也順利將它格殺。
回去的路上,顰兒忽然在一顆樹下停了下來,看著頭上的野果,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畢竟太高了點。
獨孤輕風難得聰明一回,立馬將肩膀上的野豬丟下,搓了搓手道:“等著,我去給你摘!”
說完便盤著腿蹭蹭蹭地往上爬。
“哎你……當心點!實在不行就算了。”
“放心,這點高度,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獨孤輕風猴兒一般往上爬,顰兒站在樹下張望。兩人渾然沒有發覺,身後出現了一群不速之客!
樹上的果實甚是誘人,獨孤輕風摘了一個最大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朝下面傻笑道:“這個肯定……阿也!”
一聲驚叫過後,獨孤輕風直接將手裡的果子當成暗器丟了出去,顰兒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身後發出傳來一道悶響,急忙轉過身看時, 一頭灰毛餓狼正倒在地上掙扎。
環視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狼群包圍。個個紅著眼,目露凶光,嘴裡嗚咽有聲,緩步上前,一副要將樹下女人碎屍萬段的架勢。
“啊!”顰兒哪裡見過這麽大的陣仗,頓時驚得面如土色,軟倒在地。
這就是自己早起的報應麽?
先是掉進水裡,差點丟掉了小命,現在又被餓狼圍攻!這……完全是不給人活路啊!
“不要慌,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獨孤輕風一聲大喝,縱身從樹上跳了下來,一把將顰兒護在身後,沉聲道,“我擋住這些畜生,你趁機逃走!”
“啊?”顰兒吃了一驚,躲在他身後問道,“那……那你呢?”
獨孤輕風把胸膛一拍:“不用管我,一群狗崽子而已,不是我的對手,眨眼就能解決它們!”
“可是……”
獨孤輕風一口截斷道:“沒有什麽可是的,叫你走就走!哪裡來那麽多廢話?留在這裡,你只會拖我的後腿!”
話音剛落,兩條條餓狼仰天發出一聲怒吼,結實的後腿猛地一蹬,身體騰空躍起,散發著恐怖血腥氣息的血盆大口,一左一右朝著獨孤輕風的脖子咬去。
“小心啊!”顰兒嚇得魂不附體,閉著眼睛尖叫起來。
“呔!”獨孤輕風一聲大喝,就勢一滾,又瞬間起身,雙手如同鐵鉗一半趁勢揪住餓狼後脖子處的皮毛,朝中間一撞。
“呯”,一聲悶響,兩條餓狼落地,翻著白眼在地上掙扎,腦門處血紅一片,沒一會兒便暈死過去。
獨孤輕風將手一拍:“就這?我還沒放在心……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