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路上遇到的大媽還真沒說錯,有麻老二這個內奸在玉蘭城裡應外合,再加上草包四皇子聽信讒言。沐滄瀾隻用了短短兩天,便攻破了城池。
太守王開財眼見大勢已去,收拾起金銀細軟,拋下家眷倉皇而逃,結果在逃亡的路上卻遭遇山賊,被結果了性命。
四皇子壓根就沒來得及跑路,被抓住時,還躺在楚嬌嬌的懷裡睡得正香。
刀子架在他脖子上時,這位皇子頓時就嚇得尿了一褲襠,不停磕頭哀求:“饒命!求求你,饒了我!我可是霜語帝國四皇子,只要放過我!你們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沐滄瀾看了他一眼,一臉厭惡地道:“殺你?髒了我的刀斧!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關進囚車!等拿了霜語帝國皇帝,一並押回京都,讓陛下發落!”
撿回一條命的四皇子連忙扣頭:“多謝不殺之恩,多謝不殺之恩!”
“滾!”
喝退了四皇子,一臉猥瑣的麻老二被人帶了上來。
沐滄瀾看著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這次攻破玉蘭城,你立下了大功!你說,本帥應該怎麽賞賜你呢?”
麻老二搓了搓手,笑道:“嘿嘿……小人不貪財,只求黃金千兩,略微表示一下即可!”
“好啊!那就賞你黃金千兩!”沐滄瀾沒有絲毫猶豫,一口答應下來。
“多謝大帥!”麻老二笑逐顏開,頓了頓又道,“另外,小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帥批準。”
“講!”
“小人仰慕大帥已久,願常伴大帥左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想跟在我身邊?哈哈!”沐滄瀾頓時大笑起來。
“嘻嘻嘻嘻……”麻老二根本沒察覺到他眼中閃過的那殺機,咧著嘴跟著大笑起來。
緊接著沐滄瀾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指著他冷聲道:“你這廝,賣主求榮,通敵叛國!跟在本帥身邊,分明就是包藏禍心!說不定哪天就拿著我的腦袋去向別人請賞了!來人,再賞!”
再賞?麻老二頓時察覺到了不妙,臉色大變,顫抖著聲音道:“賞……賞什麽?”
“你這麽優秀,當然要賞你一刀了!”沐滄瀾手一揮,淡淡地道,“拖下去,斬了!將其首級傳遍三軍,以儆效尤!”
“遵命!”旁邊兩條大漢面無表情地將其架起拖了出去。
“啊?大帥,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有功之臣啊!你這樣,會讓天下人恥笑的!大帥,不要……”很快,麻老二的叫聲戛然而止,這個二五仔直到屠刀落在脖子上的前一刻,才後悔起來。
處決了麻老二,沐滄瀾仗劍而起:“傳我將令!大軍修整一晚,明日一早,直取凌湘城!”
……
李一一的馬車行了三日,終於看到了浩浩蕩蕩的援軍。急忙將馬車停到路邊避讓。
只見麾蓋下那人,金盔金甲金靴子,一眼望去除了一張臉有點蒼白,全身上下沒一樣不是金的,最讓李一一哭笑不得的,是他那盔子頂端那一根足有半米長類似於避雷針的玩意兒,居然也是純金打造的!
就這奢侈的打扮,不用想便知道,絕對是某位皇子掛帥出征。其他人,哪敢這麽騷包?
車駕所過之處,行人紛紛避讓、駐足觀看,看著他們那羨慕的眼神,車上的人那叫一個得意非凡。
大皇子召過旁邊的副將,詢問道:“還有多久可抵達玉蘭城?”
副將回答道:“殿下,按照我們現在的行軍速度,不出七日,便可抵達玉蘭城!”
“還要七日?”大皇子頓時皺起了眉頭,大腿一拍,“不行!太慢了,再給我加快速度!五日之內必須抵達玉蘭城!”
“啊?殿下,大軍連續行軍,士兵們已經幾天幾夜沒合眼了,現已是疲憊不堪!若是繼續前進,只怕……”
大皇子不耐煩地截斷道:“只怕什麽?豈不聞,兵貴神速!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當什麽士兵?還打什麽仗?回家種地好了!本殿下和他們一起出發,可有說過半個累字?”
踏馬的,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你跟個菩薩似的坐在車上,吃了睡,睡了吃,還有人伺候著,哪裡知道士兵們的苦楚?
“可是……”
副將還打算說什麽,大皇子拔出腰間的寶刀,沉臉大喝:“放肆!你難道想抗命不成?”
“末將不敢!”沒辦法,副將隻得忍氣吞聲,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目送大軍走遠,李一一幽幽地歎了一句:“送羊入虎口啊!”
不管別人怎麽想,他是一點也不看好這位皇子。
為什麽?
穿戴暫且不提,最讓他沒想通的是,車上還有一個女人伺候著!
這像是去打仗的?這分明就是去度假旅遊、耍威風來了!也不知道皇帝老兒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派這麽一個夯貨掛帥,是嫌自己兵多了嗎?
煙雲府。
自從在城門口大鬧了一場之後,老夫人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天天朝著一個方向,一臉悲傷地燒紙錢。府中的人勸她不住,隻得由著她胡鬧。
當晚,一名裹著黑色披風,身材矮小的老頭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煙雲府內。
爛鬥笠下的一張臉上,戴著一張破破爛爛的面具,手裡拄著一面黑不垃圾的招魂幡。
他便是被李一一弄死的那條蛇妖的師父——噬心老魔。
聽著院子裡淒美的琴音,噬心老魔喉嚨動了動,自言自語道:“桃妖妖,你跑不掉的!你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找到你的小姘頭家裡來吧?桀桀桀,殺了我的徒兒,就讓這一家子來為他陪葬吧!”
接著,將手裡的招魂幡一揮,無數條毒蛇從圍牆上爬了進來,“噝噝”吐著信刺,扭著身軀朝著院子裡爬去。
而他本人則是朝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緩步走去。
“錚——”琴音戛然而止,獨孤輕語猛然睜開雙眼,拔出旁邊的長劍,走出小屋,看著徒步而來的老頭,冷聲道,“什麽人?膽敢夜闖煙雲府?”
“桀桀桀~”噬心老魔嘴裡發出一道刺耳的笑聲,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沙著嗓子道,“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這等貨色,不錯!今日老夫也開個葷!”
“唰”,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從房頂上掠下,手裡長劍直取他那滿是膿瘡的咽喉。
是他!
獨孤輕語瞳孔一縮,出手的人,正是之前為自己擋箭的人!忍不住提醒道:“當心!這老頭有古怪!”
“哼!不知死活!”噬心老魔低喝一聲,右腳一點,如同長了翅膀一般朝後面平移。與此同時,衣袖一甩,幾條毒蛇飛射而出,直取那人要害。
“唰”,寒光閃過,毒蛇瞬間被斬作兩端,劈劈啪啪落到地上,“呲呲”落地的瞬間,從它們體內溢出的血液立馬將地面腐蝕了一大片,就連他手裡的劍也被沾上的血液腐蝕了一塊。
好強的毒性!
黑衣人往後退了兩步,將殘缺的長劍橫在胸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獨孤輕語的面前。
獨孤輕語在他身後小聲問道:“莫憂哥哥,是你嗎?你為什麽不說話?”
黑衣人沒有回答,冷冷地看著院子裡越來越多的毒蛇。
噬心老魔扭了扭脖子邪笑道:“投降吧,老夫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東山老坑那刺耳的聲音傳來:“噬心老魔好大的口氣!膽敢在我徒兒的地盤興風作浪,問過我們東南西北四大怪傑了嗎?”
“嗯?”噬心老魔轉過身,幾個年紀和他相仿的老家夥正踏步朝他走來,其中一個還坐著輪椅。
看清楚幾人的臉,噬心老魔極為不屑地道:“呵,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們這幾個偷雞摸狗的鼠輩?什麽時候也成了別人的走狗了?”
北山老摳把手指頭捏得劈啪作響,面無表情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東西,奉勸你一句,馬上滾蛋!不然,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哈哈!就憑你們這副損色?能拿老夫怎樣?既然你們執意求死,那就讓我的小寶貝們,好好招待你們一番!”噬心老魔將手裡招魂幡一杵,盤腿坐下,嘴裡念念有詞。
越來越多的毒蛇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坐在輪椅上的南山老鬼一聲大喝:“放著我來!”
啪一聲扣動手上拐杖的機關,一股烈火從頂端的龍頭口中噴出,凡是被燎中的毒蛇,瞬間縮成了一團。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肉的味道,卻讓人提不起任何食欲。
南山老鬼得意無比:“怎麽樣?老東西,你怕不怕?”
“哼!不過是雕蟲小技……”
“阿打!”裝比的話還沒說完,東山老坑一聲怪叫,一個流星錘朝他面門扔了過去。
噬心老魔猝不及防,嘴角正中,哢嚓一聲響,僅存的兩顆門牙瞬間報廢。
這一下頓時讓他就毛了,將手裡招魂幡一揮,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陰惻惻地道:“很好!你們激怒老夫了!阿拉西瓦, 阿格拉裡麻麻希哇!蛇神大人,請賜予我力量吧!”
隨著他口中咒語念出,越來越多的毒蛇吐著信刺蜂擁而至。
南山老鬼將輪椅一拍,沉聲大喝:“看我新發明!三百六十度,無差別式亂射攻擊!”
扶手翻開,輪椅也在同一時間開始原地旋轉,緊接著“噠噠噠”一陣響,無數根半寸長的短箭射出,另外幾人早在他大喊時便躲到了一邊,不然鐵定被扎成馬蜂窩。
這一招看似凶狠,實際上缺陷不是一般的大,容易誤傷隊友是其一,最難受的,還是坐在輪椅上得那個人。
堅持了一盞茶功夫不到,南山老鬼便停了下來,趴在輪椅上狂吐不止,有氣無力地道:“你……你們先上,我……我需要稍稍冷卻一下……嘔!”
“早說了你這玩意兒不給力,看我的!混元霹靂子!”東山老坑從懷裡摸出一把黑漆漆的球狀物,猛地往地上一扔,劈劈啪啪爆炸聲響起,毒蛇的屍體被炸得到處都是。
另外兩人也不甘示弱,掄起手裡的哭喪棒便衝了上去。一棒子下去,直接打扁,下手那叫一個狠辣。
看著自己的寶貝被他們屠殺,噬心老魔一點也沒覺得可惜,陰笑道:“殺吧!殺得越多,它們就越是興奮!我的寶貝可是永遠都殺不絕的,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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