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黃金屋內,柳毅奮筆疾書。
他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有一段日子了,毛筆書寫也沒有任何問題,充其量只是慢一點罷了。
不過,柳毅書寫的文字卻有一點點不同。
他用的是記憶當中另一個世界的文字。
兩個世界的文字一脈相承,但另一個世界卻是簡體字。
柳毅用簡體字書寫,速度也就快了許多。
一個時辰後,柳毅停了下來。
他寫完了。
“簡體字瞞不了這個世界的人,只要聯系上下文,多半能猜到內容。不過,那也需要時間,想要看懂我書寫的怪異事件卷宗,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也算是柳毅弄出的一點點小難度。
他固然不會將卷宗保密,但後來人要想撿便宜,也沒有那麽簡單。
這算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如果有耐心“破解”他的簡體字,那說明後來人對怪異事件很上心,至少不會讓他付出了心血留下的卷宗蒙塵。
柳毅的卷宗,是以“日記”的方式寫下來的。
他幾乎完完全全將當初洛縣柳府發生的怪異事件記錄了下來。
這種以“日記”的方式書寫的卷宗,實際上更容易讓人理解怪異事件,並且熟悉怪異事件的規律。
柳毅一共寫了十幾頁。
在這個過程中,柳毅幾乎將玉簪子事件也完完整整的回憶了一遍,實際上柳毅也不乏一些收獲。
他在卷宗的最後特地標注了玉簪子事件當中的一些沒有解決的疑問。
比如,贈予如霜玉簪子的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
神秘人又為何要將一件關押的異物送給如霜這樣一個普通人?
如果對方是異人,究竟有什麽目的?
甚至,異人非常重視異物,怎麽會輕易將異物送出去,而且還送給一個普通人?
這是柳毅在玉簪子事件當中沒有解決的疑問,至今也沒有任何頭緒。
不過,有了卷宗,柳毅可以時常回顧。
也許未來某些時候,會有一些線索。
“啪”。
柳毅站起身來,合上了手中的“玉簪子事件”卷宗。
隨後,柳毅來到了空蕩蕩的書架前。
書架上就只有一本安家村事件的卷宗,看起來孤零零的,對比著偌大的書架,有點太空蕩蕩了。
柳毅將“玉簪子事件”的卷宗放在了書架上,就挨著安家村事件卷宗。
青州府異人司成立了那麽長時間。
就算發生的怪異事件很少,但也一定有,不至於只有安家村事件一起怪異事件。
縣志記載的並不是全部。
有許多看起來波及范圍很小的怪異事件並沒有被記載在縣志當中。
但那些怪異事件也沒能留下卷宗。
柳毅的看法與這個時代的人都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因為局限性,或許因為其他什麽原因。比較隱秘的事,尤其是關於怪異事件,就總是遮遮掩掩。
甚至連卷宗都沒有留下。
時間一長,那就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柳毅也知道保密,但他也不會因為保密,就連卷宗也不留下來。
柳毅看的很開,他也很清楚。
在他活著的時候,這些書架上的卷宗其實都很保密,沒有人敢進入他的黃金屋。
可要是他死了,那保不保密實際上都和他無關了。
可如果他還活著,
那麽這些卷宗就有可能在怪異事件當中起到作用。 柳毅又看了一眼書架上安家村事件的卷宗。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石頭。
這顆石頭是柳毅從安家村的地下挖出來的,一根指骨非常詭異的插進了石頭當中,甚至還引起了柳毅體內玉簪子的動靜。
這顆石頭肯定不簡單。
只是柳毅並不知道石頭的作用,也不知道是怎麽形成的。
但他能肯定,這顆石頭與安家村的怪異事件有關。
甚至,與黑棺有關!
柳毅將石頭放在了安家村事件卷宗的前面,甚至他還拿下了卷宗,又在後面添加了一句話,特地標注上了這顆石頭的來歷。
做完了這一切,柳毅離開了黃金屋。
他可不想休息的時候還有一具活屍待在旁邊。
盡管這具活屍很美麗,但那終究是一具屍體!
……
青州府城內,一大早就有大量的官差出動。
在城內的各處張貼著告示。
而且還專門派了人宣揚告示上的內容。
告示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最近城內有邪物作祟,專門利用人的貪婪之心,引人上鉤,最終卻被邪物害死。
至今已經死了幾十人了。
這件邪物已經給知府衙門的人給查出來了,是一面詭異的銅鏡。
凡是有人得到銅鏡,一定要立刻交給知府衙門。
到時候,知府衙門還會拿出一百兩銀子重賞給上交銅鏡邪物的人。
這引起了整個府城的轟動。
原因很簡單,邪物之說基本上都在民間,官府公開說邪物害人,這非常少見。
更何況,這一次知府衙門似乎還下了血本,居然肯拿出一百兩銀子賞賜給上交銅鏡的人。
這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
衙門向來都是隻進不出,想要衙門拿銀子給普通小民,那幾乎不可能。
不過,告示上的內容白紙黑字,張貼在整個府城,肯定不會有錯。
一時間,眾人都議論紛紛。
“什麽銅鏡,居然是邪物,而且害死了那麽多人?”
“聽說前陣子接連有人自殺或者意外死了,原本以為是普通的案子,沒想到居然是邪物害人。”
“要是我能得到那件邪物,一定將其送到知府衙門。畢竟,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衙門張貼了這麽多告示,總不會賴帳吧?”
這樣的議論在府城內各處上演著。
至少,關於邪物害人的消息,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府城。
這件事已經成了如今青州府城內最大的“熱鬧”了,茶樓酒肆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整個府城鮮少有人不知道邪物的事。
人群中,一名身材有些單薄,頭戴儒巾的男子看到告示上的內容後,臉色突然變的蒼白了起來。
他幾乎不假思索,立刻掉頭就往家中走去。
並且口中還不斷在念叨著:“怎麽會是邪物?那東西怎麽會是邪物?”
只是,男子說話的聲音很小,而且一路疾馳,也沒有人聽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