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狗娘!烏狗娘!侄兒對不住你!嗚嗚,我向你陪罪!”不一會兒,宿舍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是悲傷的哭泣聲,義國老板“撲通”一下跪倒在烏狗婆娘的跟前,
“怎回事?怎回事!你幹啥子哭?大侄子!”烏狗婆娘一陣慌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烏狗叔他、他出了意外了!”義國表情痛苦且哀傷地說道,頭髮凌亂而又枯黃、面容瘦削、憔悴,無精打采,與之前的紅光滿面、大背頭,盛氣凌人的氣勢簡直判若兩人。
“啥事情啊?出啥子了?”烏狗婆娘追問道,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沒了!被磚牆壓在了下面了!嗚嗚!”義國匍匐在烏狗婆娘跟前,低垂著腦袋,哽咽著說道。
“人呢?那人呢?你肯定騙我的,這個天煞的,肯定躲起來了!”烏狗婆娘焦急的差點蹦起來,氣洶洶的對義國老板吼道。
“真沒騙你!烏狗娘,大侄子沒騙你!”義國老板傷心地抽搐著,眼淚汪汪,好比自個親爹過世了一般,傷心、痛苦而又無可奈何!
“烏狗啊,我的烏狗啊!我不信,烏狗命大,他不能把我們娘兩拋下,再說閻羅王也不敢收他!死出來,烏狗!我和你沒完!”烏狗婆娘一個踉蹌,口中泛出一口白沫,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眼看情形不對,工友們手忙腳亂地去幫襯,有的掐人中、有的扇冷風、有的灌涼開,把面色慘白、口吐白沫的烏狗婆娘硬是拉了回來。
“他現在在哪兒?不管怎的,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烏狗啊,我的烏狗啊!你死哪兒去了,快來見我啊,不要我難道連兒子都不要了嗎?你個天煞的、沒良心的老狗啊!”蘇醒過來的烏狗婆娘仍然糾纏不休,聲音嘶啞著哭喊、哀求道。
“在、在的!在殯儀館冷庫凍著呢!”義國見烏狗婆娘大致接受了烏狗沒了的噩耗,破涕為笑,趕忙攙扶著她往汽車後座上塞,“咱現在就去,你馬上就能見著他了!”義國老板一邊安慰著,一邊發動了汽車。
見著烏狗那僵硬而又乾扁的屍骸後,烏狗婆娘又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哀嚎,哭得昏天黑地、哭的死去活來、哭的淚如雨下、哭的肝腸寸斷,哭的地動山搖.....!
“人死不能複生,我們要想辦法讓烏狗叔落葉歸根、魂歸鄉裡啊!”義國淚流滿面,哀傷地勸說烏狗婆娘道。
見事情已沒了挽回的余地,傷心得雙目浮腫,嘴唇發紫,身體顫抖的烏狗婆娘無奈地點了點頭,呆滯而又絕望的眼神,伴隨著孩子恐懼的哭泣,讓在場的人,無不潸然淚下、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