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你們生活上有難處,有難處就和哥說嘛!”孫書記又換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對寧廚子安慰道,一邊拉開辦公桌一側的抽屜,拿出一個脹鼓鼓的信封,輕輕的塞入到寧廚子的手心裡。
“這是一點營養費,先拿去,不夠我叫義國再湊,好不好?妹子,呵呵”,他十分親切、飽含深情的叮囑道。
“不、不要”,寧廚子努力掙扎著那個脹鼓鼓的信封,內心充滿了羞愧與不甘,但還是被孫村長硬生生的塞入到她的袋兜裡。
“我們是來打聽義國下落的,孫村長、不,書記,太欺負人了”,“唉、唉”!老虎一邊代寧廚子辯解,一邊連聲歎氣。
內心有種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如果為了錢,他們的目的已經就達到了,沒有質疑、沒有爭吵,姓孫的就拿出這麽大一包錢,對於大半年的生活開銷費用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而“冤有頭、債有主”,現如今真正債主義國連影子都沒見到,卻被他老丈人一肩扛起來了,實在是心有不甘,也感覺有點對不起原本就是無辜的孫書記。
爾後,他們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了起來,好比是親人之間,孫書記從安良村過去一窮二白的艱難日子,到如今欣欣向榮的發展勢頭,以及未來宏偉的發展藍圖,他都如數家珍、娓娓道來,一個勁的誇“改革開放”政策好,解放了束縛在村民手腳上的枷鎖,讓村民過上如今富裕康莊的好日子。
然後又聊到自己的家庭生活,聊到女兒美麗,兒子有財,總是連連歎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對他們的不努力讀書,反而四處惹事有些咬牙切齒起來,搞得老虎也頗有共鳴,連連稱是!
在一旁的寧廚子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之間的一唱一和,時間一晃就到了日上三竿,該到午飯時間了。
“走,老虎老弟,妹子,我們吃點便飯去,肚子都咕咕在叫了,呵呵”,孫書記盛情邀請道,
“不、不了,我們還得趕路回去!”老虎想起“油車”的囑咐,不願讓“油車”叔為他們擔心、受怕,還有,要急著將摩托車開回去,可不能耽誤了“油車”叔的“摩的”生意。
“急啥子嘛?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啊!”“我還有一肚子苦水向老弟傾訴啊,咱邊吃邊聊,既來之則安之好吧?”盛情之下,老虎和寧廚子實在有點招架不住,再說,肚子確實也餓了。
“那咱恭敬不如從命!”老虎見孫書記邀請的真誠,將上次飯局學到的詞又用上一遍。
“人是鐵、飯是鋼!...”,老虎決定吃完飯再回去,自己吃還得花錢,能省著點也是好事,將“油車”的交待拋於了腦後。
“就是嘛,就是”!不知道啥時孫書記身邊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小青年,一邊弓腰陪著笑臉,一邊謹慎的攙扶著老虎、寧廚子,登上黑色的桑塔納朝飯店開去。
坐上黑色的桑塔納轎車,老虎才知道“摩的”其實不是最威風的,尤其是大冷天,刺骨的寒風撲面吹在臉上,簡直如同針刺一般,還壓抑得人氣都喘不過來。
戴眼睛的小年輕駕駛著黑色的桑塔納,車窗外的樹木如同戒備森嚴的衛兵一般,一排排倒立過去,坐在後座的老虎和寧廚子如同閱兵的大首長一般,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杆,莊嚴肅穆起來,“真舒服、真威風!”坐在桑塔納裡的老虎不由心裡暗暗感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