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紅姐的租房裡,被義國老板抓了個現行,老虎被義國勒令暫時停工,所以一連好幾天,他都忐忑不安的呆在宿舍裡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處,或者說是對他清白的洗刷,整日胡思亂想、百無聊賴。
雖然幾步之隔的飯堂裡就是紅姐的身影,但囿於工友們的戲謔、調侃,以及日益加深的誤解,他內心盡管十分迫切的去見她、和她聊聊,甚至於繼續聽她講述義國老板的“發跡史”,但腿如鉛重,實在邁不開步子,謠言、非議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將兩個心心相通的知己也會隔膜成陌生人!
還有一個原因,義國老板、老虎的頂頭上司正處於莫名的氣頭上,此時老虎如果再與寧廚子勾勾搭搭、牽涉不清無異於火上澆油、傷口上撒鹽,想必後果會更加嚴重,這也是老虎所忌禪的。
一個豔陽高照的午後,工友們成群結隊出工後不久,老虎正背靠著宿舍的門房邊,懶洋洋的盯著地上幾隻螞蟻發呆,“老虎、你,過來一下!”是義國老板的招呼,
“哦,來了!義國...哥!”義國一張紅光滿面的大圓臉上,那雙機靈且飄忽不定的小眼睛正瞪著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滑稽表情,
“今天來找你聊聊,我是掏心窩子的,你也不許講胡話!聽見沒?”義國閃入宿舍,在一個箱子上彎腰坐下,又指了指邊上的一個床沿,示意老虎坐下。
“你們啥時候搞上的?”義國開門見山,但態度顯得和藹、平靜,並沒有惡意,音調也壓得很低,生怕被誰聽到似的。
“沒有!真沒...有!”老虎感到有些唐突,不知道怎樣才能表達清楚,讓他相信自己的清白無辜。
“別說渾話!我要知道你們的真實情況!”義國加重了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真的沒有!義國哥,我們只是聊天,不,聽...她聊天!”老虎說的結結巴巴,有些氣急敗壞。
“聊天?你騙鬼啊!你們聊什麽能聊一個晚上,直到天亮?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義國有些不滿,一連發出一連串的疑問,步步進逼,迫使老虎吐露實情。
“聊、...聊,關於你的事情!”老虎臉憋得通紅,內心翻江倒海,遭到羞辱般的義無反顧,被他逼得退無可退,脫口而出。
“聊我的事情?我的什麽事情,她對你聊我的事情?”義國突然警覺起來,反覆回味著老虎的話語,若有所思般的搓揉著自己的手掌心。
“是的!”老虎反抗般的加重了語氣,臉上也顯露出斬釘截鐵式的肯定,以此來證明自己的坦蕩和坦誠,也借此來洗漱他人對自己的非議與誤解。
隨後義國站立起來,從宿舍裡走了出去,直接踏入隔壁的工地飯堂內,傳來了大聲的呵斥聲,“啪啪”的擊打聲,然後是激烈的爭吵聲,一頓吵鬧過後,是女人嘶啞的哽咽聲,還在宿舍裡的老虎,心情隨著飯堂裡的響聲而起伏,如同被撥動的琴弦一般,忽緊忽松,高低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