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級,這個基本上只出現在流亡者口耳相傳中的級別,沒有人真正見過他們出手,僅僅是傳言相信,世界上會有達到這一境界的高手。
這是在第四階之後,才有可能獲得的稱號。
不過,根據白冰和付丙之前的討論中,現在的流亡者中就連第四階的人,都很少見,頂尖戰力,各大流亡者團的團長們,也都是徘徊於第三階的命運階。
而此刻,大師發揮出的詭異實力,讓林序和白冰不得不質疑,天災級是否真的存在?
“你不該在這裡的。”
面具男隔著林序和白冰二人,直面他們身後的大師。
潔白一片的面具背後,發出的聲音有些清脆,像是個悠揚的男中音,而且給人一種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感。
在對話的另一頭,大師本就緊巴的老臉,更是眯出了一條縫隙。
縫隙間,似乎藏著某種狡黠的精光。
大師直直地往前望去,似乎像是直接穿透過夾在中間的二人,直接望向了食堂門口的面具男,然後緩緩地咯咯笑了兩聲。
聲音中夾雜著渾濁的調,能夠讓人感受到卡在喉嚨裡的濃痰。
“老夫確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只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做到這一步,那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
顯然大師和面具男之間應該是相識的,不然不可能用這種熟人間的語氣交流。
林序扯著白冰,緩緩挪到一邊去。
清讓出道路來,筆直的磚石道上一片空蕩,讓二者之間再無其他的阻攔物,以此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對抗,在憑空中對峙起來。
“估計現在,雙方都不會放我們走,不過在旁邊觀戰,應該無妨吧。”
林序說出自己的想法,旁邊的白冰點了點頭認可。
這邊的小心思,自然沒有被大師和面具男放在眼中,他們相互間警惕著,知道分出勝負只在瞬間,想要把握這個瞬間,就只能施以嚴密的防守。
“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見識見識。”
大師雲淡風輕,完全不想垂死的老人,反倒是滿身的精神氣又回到了那副枯死的身體裡似的。
就連觀戰的人也都想不明白。
“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麽過節,為什麽非要你死我活的,而且大師都一把年紀了,有什麽好執著的,非要打這一架。”林序滿心都是槽點,不吐不快。
旁邊的白冰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眼。
等會兒就是高手對戰的時間,哪有心思還在這裡扯皮闊論。
此時,面具男手裡還鉗著一根馬飛龍的半截鋼筋,但是布置為何他卻始終沒有丟下,而是保持著鉗夾的姿勢站立在原地。
或許最好的進攻,便是由他疾射出鋼筋為最佳。
畢竟大師是一名精神念師,而且本就體老力衰,想要躲避或放下正面的物理攻擊,恐怕絕非易事。
可惜,面具男始終沒有出手的意思,倒是稍微扭頭,看了言林序二人這邊。
“混蛋,你們還打不打了。”
面具的空隙裡,似乎有一道精光射來,讓他渾身一顫,整個靈魂像是被丟進了冰窖裡,冷冽地凍過後才被拖出來。
就在這時,空氣中的每個原子似乎都在共振。
整個空間變得不穩定起來。
然後,林序感覺到一種熟悉的衝動,在他的胸口逐漸升溫,然後痛苦開始一點點增加,皮肉骨頭也開始一點點地灼燒著,
像是被撕裂開。 “糟糕,又是要進入拚湊城市的節奏。”
林序扭頭,強忍著痛苦,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冰,卻發現她的反應正好相反。
假如說,林序此時正在經歷著被從內到外,開膛破胸的痛苦,而白冰則是渾身猛烈顫抖著,全身抱膝蜷縮在一起,像是在承受某種酷烈的嚴寒。
“沒事吧,白冰!”
林序下意識地握住白冰的手,卻是正常的溫度,並沒有想象中的寒冷。
而手握的另一邊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死死地抓住不肯放松。
雖然在林序的感知來,白冰並沒有陷入極凍的危險,但是她本人的感知中,卻仿佛置身於零下數十度的寒冷當中,此時突然抓住一雙溫暖的手,不自主地便緊緊抓住。
撐過去.....腦子裡只剩下這個念頭。
然而,隨著痛苦愈演愈烈,林序甚至都以為肚子已經被破裂開,所有的髒器都被丟棄到了地上。
神經瞬間被撕裂殆盡。
下一秒,意識才幽幽地醒轉過來。
不過此時,林序睜開模糊的雙眼,卻已經看見眼前的景色完全改變了模樣。
原先他們還在和睦基金會當中,就在食堂前面,準備觀賞著一場超乎想象的戰鬥,結果現在回過神來,二人卻身處於一個空蕩蕩的房子當中。
“白冰,你還好吧?”
“嗯.....”
聽上去有些虛弱, 不過至少白冰並沒有失去意識。
“呼,沒事就好,”林序有些後怕,每次經歷那種痛苦,都以為那種痛苦會直接把人帶走,“不過這次,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房間裡。”
與上次不同,他們回過神來,是在一條大街道上。
這一回,不說空間從街道變成了房間,縮小了不少,就連周圍的裝飾都簡單了許多。
房間有些像林序的租房,不過東西很少,除去標準的床、桌、衣櫃、空調以外,再無其他的東西,角落裡倒是有一扇窗戶,就和林序的房間裡一模一樣。
“看來,這個房間結合了你和我之間的記憶。”
林序看了眼白冰,他之前去過後者的房間,十分乾淨,是那種空空蕩蕩,什麽東西都沒有的乾淨。
或許正是因為因為她性格中的冷冰冰,才導致了她的房間也是如此的簡單。
在陌生的地方,總是要簡單探索一番。
林序打開窗簾,窗外一片白茫,像是糊上了一層白紙,什麽東西都沒有,而且想要開窗,卻又像是被粘合劑粘上一般,怎麽也推不動。
“這間房子裡,什麽東西都沒有,沒有任何線索。”
對於謎題來說,最怕的不是謎面拗口,而是一點線索都不給,又不是在做數學題,不至於如此摳門。
眼下,對於二人來說,唯一的誘惑,恐怕只有廚房的大門。
“或許,這個房間這麽乾淨,就是在指引我們,往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