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裡?”
林序艱難地睜開眼,卻看到一副詭異的場景,眼前所有的景色又黑、又白,色調在極致的雙端來回切走,令人不得不質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究竟是什麽。
“這是哪裡,為什麽眼前一直在晃?”
就像是老舊的雪花電視,上一秒還是黑白的掩映的畫面,下一面卻變成了滿屏雜亂無序的雪花波浪。
只不過,此時映入眼簾的,先是純粹的白色,沒有任何東西的潔淨。
下一秒鏡頭突然一切,像是毫無征兆地換頻,滿屏的白色瞬間全部變成黑色,不是簡單的漆黑,有些像是滾動的黑色的液體,偶爾會有一點點的波紋。
就在黑與白之間,視角頻頻切換,惹的人腦殼疼。
“我怎麽會在這裡?”
林序不禁詫異,除了眼前的色彩切換得讓他煩躁,其他方面一切如常,能感受到身體無恙,至少手腳健全,腦袋和身體內髒都沒有收到過多的傷害。
而記憶這會兒才接上之前的內容。
“我記得,好像是對上了巨型逝魔,然後我用青銅書拍到了它的主體....之後我就出現在這裡了。”
原本以為,青銅書可以消融逝魔的身體,結果卻將自己傳送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地方。
周圍一片空蕩,沒有天空,沒有地面。
就好像身處在一片果凍之中,不過周圍劃手卻觸摸不到任何東西,只有空氣,讓人感覺非常地不真實。
林序曾想過自己進入太空會是什麽模樣,現在大概有所感受到了。
“不過,這個空間為啥一直在換頻啊,一下黑一下白的...”林序齜牙,著實被眼前的景色惹得腦殼疼,但是他同樣找不到原有。
“先試試看能不能聯系到其他人。”
林序掙扎著翻身,在騰空中扭轉手臂,有些艱難地伸進自己的口袋,就好比在無重力的情況下,沒有地心引力難以借力。
他嘗試好久才從口袋裡夠到手機。
然而,當他把手機拿到跟前一看,卻著實愣住了。
“怎麽會這樣.....”林序感覺明明拿著手機,但是又有那麽一個瞬間覺得手中空無一物,下一刻清晰的觸感再次回到手中。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手機既在手中,又不在手中一般。
等等!
林序像是想到什麽,突然用左手遮住左眼,然後再換到遮住右眼,讓他果然看見了不一樣的景色。
“左眼可以看見手機,而右眼卻看不見....”
“兩隻眼睛看見的卻不一樣....對手機的感應差異....黑白切換的世界顏色.....”
空空蕩蕩的空間裡,只剩林序一個人的低聲喃喃。
......
另一邊,大房間內。
白冰和凌羽二人靜靜地看著房間正中央,一個巨型的黑色球體懸空浮立,誰都不知道接下去要如何做。
而在黑色球體內,林序的身體正懸浮在中間,閉著眼睛,看著很安詳。
“至少還活著。”
凌羽眯著眼睛,看向房間中央的那個人,能夠感受到在他身上有著一股生命力,雖然很微弱地能夠感受到,但是其中蘊含著強韌的力量。
“怎麽會這樣?”白冰不理解,事態發展到了什麽情況。
當時,林序出乎意料地突入巨型逝魔的周圍,然後不知道做了什麽,突然房間內炸出一大片的白光,進而光芒消逝之後,
房間內就只剩下了這個黑色球體。 白冰嘗試了很多手段,包括直接用格洛克開火,依舊沒能破開黑色球體的防禦。
她有些吃不準這個球體有多少強度的防禦力。
“如果用那招,說不定可以試一試,”說著,白冰想要亮出自己最後的底牌,“不知道身在其中的林序能不能承受住。”
“我奉勸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嘗試哦。”
這時,旁邊卻突然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色面具不知何時出現在大房間內,看上去卻有些狼狽的模樣,一身白色西裝沾染上了一些黑色的汙漬,就連面具上也多了一條原本沒有的小缺口。
能將面具男逼到這種程度上,需要何等的實力?
白冰臉上平靜,但是內心同樣並不輕松,很顯然這回的逆時世界中,似乎還有著除去面具男,以及大師以外,更強悍的流亡者。
“大師是精神念師,能夠使用的都是精神手段,你的身上有一股火藥的味道,看來是一名實力很高的槍械師的攻擊。”
“不錯。”面具男也沒有隱瞞,認可了白冰的猜測。
然後他拍了拍衣服,將灰塵盡力地抖落,“一個老朋友,不過你們可能沒有什麽機會見到她了。”
氣氛顯得很寧靜。
被黑色液體包圍的林序像是陷入沉睡,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
而在一片潔淨的白色大房間中,對峙的雙方都沒有完全放松,至少白冰的手上已經拿出格洛克,隨時準備著出手。
“放松點吧,他沒有敵意。”
凌羽朝著白冰頷首,然後小小的人扭頭看向面具男。
這場面著實有些奇怪。
一個身穿紫色西裝的小男孩,看向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神秘男子,二人對望的眼神間像是經歷過無數無聲的交流。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白冰像是非常信任小男孩,收起格洛克,然後問道。
即使對方沒有敵意,但是也保不準他就不是敵人,更何況林序此時還處在黑色液體中,情況位置,而且付丙以及穆小六也躺在地上。
眼下,無論面具男想要幹什麽,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就好像是面對一個不知道會如何出牌的選手,即便是再有經驗的心理專家也無法獲取他的內心想法。
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面具男瞥了瞥頭,然後攤了攤手,長歎道:“是呢,我為什麽會現在這裡呢?”
不回應問題的最好回應方式,就是把問題拋回給對方。
這顯然有些白話,不過白冰卻眯眼看見了面具男攤開的手中,居然仍舊夾著一根半截鋼筋,就是他之前接住馬飛龍的那根。
顯然,這時候完全可以將其丟掉,但是面具男不知為何,仍舊夾在手中。
“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面具男收回雙手,環抱在胸前,擺出一副可以合作的姿態,等著白冰上鉤。
然而後者卻選擇了沉默。
以沉默來回應對方的陷阱,著實是白冰的風格。
但是面具男似乎早有準備,直接威脅道:“合作的內容,就是他的命。”
半截鋼筋直指向被困在黑色球體中的林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