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先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裡，我這邊的人都救出來了，很快就能夠趕過去幫你們。”林序語速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湧上了‘你們’兩個字眼，感覺多少有些怪怪的，以前一直是將俏皮白冰和正常白冰看成一個整體來對待，如今卻在潛移默化中，已經將她們區分開了。

“在哪裡，我怎麽知道。”雖然沒有表情，但是林序卻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出，這丫的俏皮白冰就是有一種挑眉，撇嘴的樣子。

“這裡是精神世界，我僅僅只能在這裡，又不能親自下去，左右戰局，沒有五體、五感，怎麽能夠知道究竟在哪裡?只有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還有能量變化，才大致判斷出她在戰鬥而已。”

“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找到她的位置?”顯然，林序對於正常白冰而言，明顯比俏皮白冰感興趣多了。

這讓眼前的白光團，微微表現出一絲異樣。

像是歎了口氣，俏皮白冰提出了一個可能的設想，“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只要我能夠佔據她的身體，由我來作為主意識操控，那麽她就能相對地來到這個空間當中。”

“所以，你的意識是兩者互換嗎?”

“差不多，”頓了頓，俏皮白冰隱隱表現出一絲，很難以言說的情緒，像是愧疚、痛恨一般的情感，然後才對林序繼續說道，“辦法我已經交代在這裡給你了，接下來，只等你自己來決策判斷，是否按照我說的去做，決定權......啊，不，裁決權交給你。”

“.......”

林序半天沒有說話，他隱隱地感覺到，俏皮白冰似乎還有一些話沒有說，至少是隱藏在這段話之後，在這個所謂的辦法之後，必然還有些隱性的內容沒有提到。

或許是，這個辦法有什麽副作用?

不對啊，重點是俏皮白冰的態度，為什麽要交給我來決定?

“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林序很想皺眉頭，意識也是這麽做了，但是在精神世界裡，他遠遠無法真正地做到，只是寄希望於，對方能夠有所感應。

“瞞著你的事情的，多了去了，你有什麽好計較的。”還是如此，雖然看不清楚表情，但是林序能夠想象到，隨之而來的，絕對有俏皮白冰的一記白眼。

林序也是略有些尷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說得這麽直接，這讓他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找不出詞來反對。

“就，就你說的辦法，能夠讓白冰和你互換，有什麽壞處嗎?”

“壞處嘛......”頓了頓，俏皮白冰似乎想要找出些委婉點的說辭，但是最終還是無奈地放棄了，語言上多少有些停頓，“如果說，這樣的舉動，會造成我們產生一些超出預料之外的分割.....準確點的話，可以用融合，更加好一些。”

“融合?”

皺了皺眉頭，林序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兩個白冰融合成一個，就像是，兩個人格合並，成為一個全新的、完整的、統一的人格。

這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會是一件好事。

畢竟，大多數的精神分裂治療，都是將不同人格整合，合並成唯一的一個，雖然在這種整合之後，或許無論是主人格，還是副人格，都在某個意義上，已經不算是原本的人格，但是對於患者來說，確實一種非常有效的治療。

不過，聽俏皮白冰的語氣，似乎她有些不太情願，或是有些愧疚的意思。

林序能夠想到，也有可能她是覺得，這樣做會損害到她作為俏皮一面的人格本身，會使得她本身的不完整，所以才會產生一些抵觸的想法。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俏皮白冰像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後開始自言自語，“和你說能解決得了什麽呢?自取苦惱而已。”

“嗯，我確實不明白這裡面到底有什麽緣故，我只是想要快點找到白冰......無論她發生什麽，對你來說，都不會是一件好事，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她在和那名武僧的戰鬥中被擊傷，甚至擊敗了，對你來說也不會是一件好事，終究會影響到你的，不是嗎?”

“可別這麽說。”

俏皮白冰似乎對林序的說辭，稍微表現出了一絲不滿，然後有些惆悵、茫然地說道:“生又如何，死又如何。你連生死的意義都還沒有解脫出來，都還沒有弄明白，在這裡也只是瞎說說而已。”

說完，白色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

毫無征兆的，所有的光團周圍，原先的那些乳白色光暈，全部一點點熄滅，進而整個光團變成了虛空中完全透明的存在，像是從來不曾在這裡出現一般。

林序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或許是他所說的話，激惱了俏皮白冰。

當然，精神世界之中，是沒有任何隱藏的手段的，所以俏皮白冰，只有可能是真的消失，但是絕對不可能藏匿起來，或是逃離......

那麽俏皮白冰的精神意識，之所以消失的原因，很有可能只有第三種。

果然，原先俏皮白冰消失的地方，突然閃亮起新的光芒，不過比原先那股乳白色的光芒，要淡薄上一分，就像是在乳白色的光團本身，加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讓整個光團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變得有些通透起來，好似能夠直接穿過光團，看到背後的景色。

但是這一團，比較薄弱的光團，就是正常白冰本身。

“白冰?你感覺怎麽樣?”

“......林序?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對方果真是白冰，傳遞過來的語氣當中，滿是困惑的意思。

“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你和那名武僧在哪裡。我把付丙他們一起帶來了，但是找不到你的位置。”

很快的，林序暫時將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縮短成簡單的報告，告訴了白冰。

而白冰的狀態，顯然就是剛剛俏皮白冰所說的東西，就是一種類似於互換的情況，眼下的真實物質世界當中，應該是俏皮白冰在操控著身體，和那名武僧在戰鬥著。

林序現在恨不得趕忙衝過去幫忙。

誰也不知道，俏皮白冰的實力如何，和正常白冰相比，又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