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會在這裡?”林序當即抱著疑惑發問，對於他來說，第一是久而未見秩序，自然而然有些隔閡感，甚至是陌生的感覺，總覺得已經過去了很久。

其次，就是秩序一向只在那個奇怪的空間，像是精神世界的地方出現，此時此刻，竟然完完全全地出現在面前，而且用的還是林序的皮囊，外貌，這無疑讓他感覺更加怪異了許多。

至於他的身後，剛剛進來的那扇門已經消失不見，所以現在逃走自然已經不可能了，在這種情況下，林序只能保持冷靜，嘗試著和對方進行溝通......

無論他究竟是不是秩序！

“你很緊張。”自稱是秩序的男子，長得和林序一模一樣的男子，緩緩往前走了一步。

“沒有，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而然會緊張。”林序退了一步。

“我就是秩序，為什麽你不相信呢?”

“誰都可以說自己是秩序，光憑一句話，完全無法證明什麽......你究竟想要幹什麽，這裡是哪裡?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裡?”林序語速很快，將一個個問題拋給對方。

沒想到對方卻突然一頓，腳底下僵硬了片刻。

然後他才款款地往前繼續走過來，然後微微笑起來，開始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想做什麽，只是你來到了這裡，我必須來招待你才是。

這裡是虛無之地，是有人專門開辟出來的‘空’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答案和理由，用過就是在你的身上。”

林序一愣，其實他剛剛只是一個瞬間，下意識地向對方詢問出了三個問題，想要吸引開注意力，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一板一眼地，回復了他的話。

這種感覺實在令人奇怪......

就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的思維有些像是計算機的程序，呈現出了一種僵硬死板的感覺。

“那.....你知道還有其他人被困在這裡嗎?”林序頓了頓，詢問道。

“是的，還有其他的人也被困在這個空間裡，但是......很抱歉，我也並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秩序聳了聳肩，看上去倒還算和藹可親的樣子。

果然，林序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那就是違和感，在他的記憶中，秩序應該是一個冷酷、冷漠，偶爾會以一種高姿態出現的人，絕不是會做這種聳肩動作的人。

“你......”

“嗯哼?”

“嗯，沒什麽。”林序頓了頓，他沒有當下拆穿，而是另有打算，繼續問道:

“這個空間要怎麽才能出去。”

“理論上來說，這裡是一片封閉空間，除非擁有權限鑰匙，不然是不能離開的......當然，實際上的話，只要超載，就能夠使空間暫時陷入崩潰、死循環當中，到時候就能利用瞬間的漏洞，離開這裡。”

崩潰、封閉、超載......

林序啞然，他好像似懂非懂，但是一時間卻無法做出更加細致的分析。

於是，他換了個問題。

“我要如何才能找到，被困在這裡的其他人?”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清楚他們的位置......但是......但是.......但是......”秩序突然卡頓，卡了半天，居然沒能夠說出之後的內容。

旁邊，林序擰著眉頭，看著他的反應，一時間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

“但是，但.....是，但是.......”

秩序偏過頭來，好像是很痛苦，

腦袋中有什麽東西突然卡住了一樣，非常矛盾，一邊想要回復林序，一邊卻有什麽在阻止他，並不想讓他說出任何東西。就是這種矛盾、糾結，正在瘋狂折磨著秩序......

但是，林序已然認出，顯然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又是自成秩序的人，恐怕絕對不是真正的秩序，就衝他現在這般古怪的舉動，以及他有求必應，有問必答，事無巨細都能夠一一回復的人格來看，真正的秩序絕對不是這樣的。

那他究竟是誰！

背地裡，林序沒有開口質疑，而是打算利用他這般有問必答的人格特點，試圖打聽到付丙等人的信息。

然而，這個秩序卻是突然陷入了這般不明所以的卡頓......

“你沒事吧?”林序出聲詢問的瞬間。

“但是！”秩序突然像是卡過殼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瞬間板正過來，“但是，只要使這裡的空間崩潰、造成瞬間的短路、過載，就能暴露被困住的人的位置。”

然後他扭過頭來，帶著相同的微笑，看著林序說道:“權限確認，很高興為您服務。”

“......”

暫時不得解的林序，隻得繼續思考秩序剛剛所說的話。

超載、漏洞、破解......這些詞到底意味著什麽?林序不得而解，他只是愣愣地看向秩序，看見他臉上那種死板、僵硬的和善微笑， 讓他想起一種名為，系統，的東西......

就好像那些電影裡演繹的一樣，有種模板刻印在他的身上，讓他帶著某種被規定好的，限制好的套路，一套話系，來進行說話、回復。

或許，在這背後，就像是系統一樣，每個問題，都有每個問題的最終解答。

那如果想要破解這種邏輯，被設置好的套路，那麽是否只要以超出設置的想象，便能夠做出破解的辦法?

那要如何，超越想象......

林序一頓，腦海中突然有一個想法，或許這個可以幫助他打破現狀的，打破僵局，並且找到付丙等人，最終借由剛剛秩序所說的，在這個空間中製造裂縫，製造瞬間的BUG，然後離開這裡。

“還有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很樂意為您服務。”秩序的臉上帶著像是職業性的微笑，他點了點頭，像是以為老管家。

“我的問題是......”林序頓了頓，然後終於開口說道:

“負一的平方根是多少?”

“嗯?這是什麽問題?”秩序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名為‘困惑’的表情，顯然是沒能意識到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有些超出‘預料’，或者說是超出計算之外的問題。

然而，他沒有撇開問題、逃避問題的權利，留給他身上的設定，似乎就是有問必答的模式，所以他必須嘗試著，即便是找不到結果，也要給出一個相近的，看似無比接近的答案——

這就是他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