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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永仁豎起第一根手指:“第一，我殺趙泰是因為他襲警，試圖搶奪我身上的槍支擊殺我逃跑。”

“第二，”第二根手指豎起:“引起市民騷亂並非我的本意，更何況市民也沒有因此出現傷亡。我開車很專業、很厲害，不會輕易撞到他們，改天Madam你可以坐我的車試試我的技術。”

看著表情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這話中意思的女警官，陳永仁笑了笑，繼續道:“而且當時的情況，我如果不這麽做，背後追殺我的殺手肯定會胡亂開槍，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大麻煩。所以，我不但沒有過錯，還有功勞。我如果是那些市民，肯定會當面向我表示感謝。上面如果有明白人，就應該因此升我的職。”

看著這副油鹽不進、死不要臉的陳永仁，三人互相對視幾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過往，但凡被內務部找上門約談的警務人員，不是替自己辯解，就是和他們爭吵，比如那位油麻地警署的重案組組長馬軍，那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像陳永仁這樣大喇喇索要獎賞的警員，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證據呢，你說是趙泰襲警，你有什麽證據?”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要才對，你們認為趙泰沒有襲警，是我違反了警隊條例槍殺趙泰。那好，請你們出示證據。警隊是有制度的，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那我建議還是不要浪費大家時間為好。”

房間內很快安靜了下來，好一會兒後，女警官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說的對，警隊是有制度的。陳永仁，我知道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警員。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今天找你，是希望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你的態度和辦案方法。”

看著眉頭皺起的女警官，陳永仁笑著連連點頭:“Madam，你放心吧，我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對了，”

說到這裡，陳永仁看了看牆上的石鍾，突然從椅子上坐起，走向長桌，雙手撐在長條桌上，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輕香，盯著女警官那好看的容顏:“你已經說了這麽久了，應該也餓壞了吧。我看，要不我們一起吃頓便飯。順便你也可以給我普及一下，身為一名警員，日後的工作應該注意那些細節。”

“咳、咳。”長條桌兩邊的男警長見此，頗有默契地咳嗽起來。對於陳永仁這個一次又一次出乎他們意料的家夥，兩人真是無話可說。約談了那麽多警務人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被約談後就準備泡內務部的工作人員。

“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和我的男朋友已經有約了。”女警官冷冷地注視著笑眯眯盯著她的陳永仁。

“唉，那太可惜了。”陳永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好心痛，既然這樣，下次有機會咱們再約。”

“啪嗒。”

看著就這樣施施然走出會議室的陳永仁，三人皆是沉默不語。然後下一刻，會議室內響起一連串急促而有力的高跟鞋蹬地的聲音:“噠、噠、噠……”和重重的關門聲:“哐。”

......

“陸Sir，談完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忙其他事情去了。”

“沒事了?”看著一臉輕松的陳永仁，陸啟昌有些不太相信。

“嗯，沒事了，那幾個家夥挺通情達理的。”

“通情達理?”陸啟昌狐疑地盯著陳永仁仔細打量，他覺得這小子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

不等陸啟昌繼續詢問下去，辦公室內一個有些平淡的聲音打斷了他:“陸Sir，

這位就是陳永仁警員吧?”陳永仁剛進入辦公，就注意到沙發上一身灰色西服、長相嚴肅古板的男人。只是陸啟昌過於關心內務部約談的情況，所以還沒有來得及給兩人互相介紹。

果然，就見陸啟昌拍了拍腦門，不好意思地看向男人:“抱歉、抱歉，李Sir，我這也是太心急了。”

然後，他指了指陳永仁:“沒錯，他就是陳永仁。”

又給陳永仁介紹他口中的李Sir:“阿仁，這位是灣仔警署重案組的組長李鷹，這次過來是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

“李Sir，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呢?”陳永仁覺得有些奇怪，他好像和灣仔警署的人沒有打過交道。

“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陳永仁你的大名了，照片也看過，但是真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著年輕帥氣、笑容溫和的陳永仁，從沙發上站起的李鷹松開對方的手掌。感慨了一番，然後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今天過來，是想跟你了解下關於那個追殺你的殺手小莊的事情。”

“小莊，怎麽，他以前在灣仔也犯過案?”想到小莊的身份，陳永仁立刻猜出了個大概。

“五個月前，有個叫張宏偉的人在我們灣仔摩理臣山道的瓏濤歌舞廳裡被一個職業殺手殺了。當時，那個職業殺手還傷了一個女歌手的眼睛。不過，”

說到這裡，李鷹頓了頓，留給兩人消化的時間，然後繼續道:“根據我們後來的調查，那個女歌手沒過多久就接受了醫院的治療，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恢復視力後，這個女歌手又在灣仔買了一套公寓和商鋪，開了一家小賣店。你們知道，是誰花錢給這個女人掏的醫藥費和買房、商鋪嗎?”

看著嘴角微微翹起的李鷹，陳永仁突然想起了之前小莊在電話裡說的話:“不會是趙泰吧?”

“啪！”

李鷹雙掌重重合上，衝陳永仁豎起大拇指:“沒錯，就是趙泰這家夥。剛開始我還以為是趙泰看上了那個女人，但是經過我的調查，我發現那個女人和趙泰並沒有什麽來往。所以，我一直很困惑，趙泰為什麽要幫助那個女人。直到今天，我從你們警署聽說有個叫小莊的職業殺手為了幫助趙泰逃跑，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襲擊警方，便把整件事串聯了起來。”

陳永仁笑了笑:“李Sir，你就沒有想過另一個可能嗎?或許那個叫張宏偉的人其實是趙泰派人乾掉的，只是他的人不小心傷了無辜的女歌手。趙泰一時良心過不去，便主動花錢給女人治病和買房。”

“咳、咳、”一旁的陸啟昌聽了，連連咳嗽起來:“阿仁，別胡說八道。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

李鷹也沒說話，同樣神色平靜地看著陳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