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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念頭很快消失不見，一直關心弟弟狀況的宋子豪自然認出了陳永仁。看著笑容溫和的陳永仁，當過大哥的宋子豪卻感受到了一股危險。

宋子豪擠出一絲笑容，衝陳永仁點了點頭，然後對宋子傑說道:“阿傑，我不在乎你怎麽對我。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哦，不對。”

宋子豪轉頭看向陳永仁:“陳警官，我其實要找的是你。根據我了解到的情況，深水埗區的譚成好像盯上你了。”

“別在這裡，”

“阿傑，”不等宋子傑把話說完，陳永仁就笑著打斷了他:“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我叫宋子豪，陳Sir你叫我阿豪就行。”頓了頓，宋子豪跟著補充道:“我在聯合的士有限公司工作，是一個司機。”

“哼！”聽到宋子豪說自己是司機，宋子傑不屑地冷哼一聲。

宋子傑，宋子豪。聽了宋子豪的名字，以及兩個人之間的交談，陳永仁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然後，走過來的小齊證實了他的猜測:“豪哥，你是來給阿傑過生日地嗎?”

宋子豪看了弟弟一眼，苦澀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聽說有人要對付陳Sir，才來找子傑的。”

“阿傑，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能不能讓阿豪進來。我也很想知道，那個叫譚成的家夥是個什麽情況，他為什麽要對付我?”說到最後，陳永仁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

別人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但是看著陳永仁的宋子豪卻是心裡一突。這一刻，宋子豪突然有了種寒芒在背的感覺。深深地看了眼陳永仁臉上的笑容，宋子豪擦了擦額頭上緩緩冒出的冷汗。

雖然不太情願，但是宋子傑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仁哥都這麽說了，你進來吧。”

說完，他便轉身快速離開。

鄭小峰和阿莎對視一眼，什麽話也不說，這種情況下，他們不適合開口說話。

“我們走，去陽台上說吧。”衝宋子豪點了點頭，陳永仁走向客廳旁的陽台。

“哐當！”

看著合上玻璃門的陽台，和站在陽台上的三個男人，阿莎好奇地看向張小齊:“小齊，這個宋子豪，難道是子傑的哥哥?”

“嗯。”張小齊點了點頭，也沒過多解釋。

“阿豪，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子豪先看了弟弟一眼，然後把譚成的情況，自己和馬克的關系，以及馬克在電話中告訴他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事情是這樣的，馬克他……”

“噠、噠、噠……”

聽著宋子豪的敘述，陳永仁的手指有節奏地敲在欄杆上，目光認真地打量著前方的街道。直到對方講完後，他也沒有停止敲擊的動作。

宋子豪和宋子傑什麽話也沒說，靜靜等著對方說話。

又過了幾分鍾，陳永仁才說道:“雖然我不認識什麽譚成，更和深水埗區的江湖沒有什麽來往。但是我覺得，你朋友馬克的判斷應該是真地。我，應該是被那個譚成給盯上了。”

“仁哥！”對於陳永仁的能力，宋子傑深信不疑。他既然這麽說了，那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真地:“仁哥，要不要通知江Sir他們。”

“不用，”陳永仁搖了搖頭，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宋子豪:“阿豪，你剛才說那個譚成多次找你談合作，你能不能今晚替我把他約出來。對了，再叫上馬克，你們倆一起，譚成應該很願意跟你們談。”

“陳Sir，你是打算……”宋子豪很精明，立刻猜到了陳永仁的想法。

點了點頭，陳永仁拍了拍手，彈掉敲欄杆時染上的一些灰塵:“是啊，等別人找完我的麻煩，我再找回場子，那不是我的做事習慣。我做事，向來喜歡先發製人。怎麽樣，阿豪，沒問題吧?”

“呃，我，”宋子豪有些糾結，看了看陳永仁，又看了看宋了傑，沉吟了片刻，才說道:“陳Sir，我剛從台灣監獄裡出來。回到港島後，我就告訴自己，絕對不再和江湖上的人有來往。我現在隻想過安生日子，不想再折騰下去了。”

聽了哥哥的話，宋子傑嘴唇動了動，什麽話也沒說。只是看向對方的目光，很是複雜。

“呵呵，阿豪啊，你錯了。在這一點上，你不如那個馬克看的清楚。”陳永仁笑著搖了搖頭，盯著對方，緩緩豎起一根手指:“第一， 你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入了江湖，這輩子，就都是江湖人。”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陳永仁淡淡笑道:“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看著兩人不同的表情，陳永仁豎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什麽是江湖。江湖就是人心，就是人性，就是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紛爭。除非你死了，否則，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活在江湖中。想要躲避江湖紛爭，過安生日子，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除非，你打算跑到一個深山野林裡生活一輩子。所以，”

說到這裡，陳永仁指了指自己三人，又指了指客廳內看著這邊的張小齊等人，以及外面街道上的各色行人:“你、我、阿傑，還有阿傑的女朋友小齊，還有外面街道上這些行人，我們都是江湖中人。想過安生的日子，靠的不是遠離江湖，而是實力。”

陽台上，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宋子豪和宋子傑彼此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好一會後，宋子豪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陳Sir你說的對，是我走入極端了。難怪我混幫派的時候被人利用，出來開出租車，也被人跟蹤和欺負。別人都叫我豪哥，其實，我還真沒資格當大哥。”

“啪、啪。”

陳永仁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向神情有些糾結的宋子傑:“阿傑，按道理講，阿豪和你的關系，是你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應該摻和進來。而且，我也不想替他說什麽好話，以我的性格，只要是做錯事的壞人，我都會殺了。沒辦法，我也要賺積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