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陸Sir，以你的能力，遲早能升回總督察。”馬昊天打了個哈哈，然後說起了自己的來意:“是這樣的，陸Sir，我想跟你這裡借調一個警員……嗯，啊，呵呵，這小子真牛。……哦，好的，我知道了。……那行，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吧，我們見見他再說。改天我請你吃飯。”

掛斷電話，看著盯著自己的人，想到電話中陸啟昌說出的內容，馬昊天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完全相信那個叫陳永仁的家夥很能折騰了，那小子。呵呵，哈哈。”

看著一會笑一會搖頭的馬昊天，幾人都搞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麽意思。

看見黃方德瞪過來的眼神，馬昊天連忙說道:“陸啟昌告訴我，那小子被停職了。”

“為什麽?”幾人齊聲問道，包括一直沉默不言的阿力。

“哦，他在把犯人帶回警署的過程中被殺手追殺，然後他開槍擊斃了犯人。還在公眾場合下開槍，不顧市民的安全開快車。另外，還調戲……”

聽完馬昊天的解釋，眾人一陣無語。

想到陳永仁在江湖上做的事情，以及當著自己的面威脅林昆的做法。阿力一陣搖頭，這還真的很符合對方的做事習慣。

這時，蘇建秋卻是開口說道:“這不是很好嘛，這種做事風格，正好用來對付八面佛那個家夥。”

“沒錯，這麽說來，這小子的確很適合。”黃文德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嗯，我也是這麽覺得的。陸啟昌會給那小子打電話，之後他會過來，到時候我們三人再和他聊聊。”說到這裡，馬昊天衝阿力點了點頭:“好了，阿力，你忙你的去吧。記住我說的，轉了文職，平時也要多進修一些知識。”

“謝謝長官。”阿力起身，衝三人敬了一禮，然後邁步離開。

......

與此同時，就在馬昊天等人聊著關於陳永仁的事情時，送夏雨瞳回家休息的陳永仁正在灣仔港灣道的林記餐廳裡和林法源一起吃著煲仔飯。

“林Sir，大老遠的把我叫到這裡來，就是陪你一起吃煲仔飯，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好這口。”接到對方電話便告別溫柔鄉的陳永仁聞著餐廳裡濃鬱的食物香味，感受著口中叉燒的軟嫩多汁，衝對方開玩笑道。

“去你的，我也不好這口。”林法源伸手指了指對方，笑罵道。

然後，下一刻，林法源突然話鋒一轉:“阿仁，我聽說趙泰被你打死了?”

“嗯，他想襲警，我擊斃了他。”

看著神情坦然的陳永仁，林法源放下筷子:“我收到消息，今天凌晨，趙德彪在拘留室跟人起了衝突，被人打死了。”

“是嗎?”陳永仁驚訝地看著對方，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又點了點頭:“雖然一家父子都死了，有些可憐。不過，他們這些混江湖的，這種死法，也算死得其所吧。”

林法梁眉毛挑了挑，他很想問對方一句，這個詞能用在這種地方嗎?

搖了搖頭，看著臉上笑容沒有絲毫變化的陳永仁，林法梁知道，自己休想從對方身上發現什麽。

但是林法梁心裡清楚，趙德彪的死和面前這個人肯定脫不了關系。他並不可惜趙德彪的死，他只是不希望，面前這個他認識不久卻很投緣的朋友不要走錯路，因此自毀前程。

“唉，阿仁，你對法律和正義怎麽看?”

到了現在，陳永仁已經猜到了對方今天約他出來一起吃東西的意圖。想了想，陳永仁放下筷子，喝了口檸檬水，潤了潤喉嚨:“很早以前，我就明白一個道理，

法律和正義從來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件事情。一個代表的是社會秩序，一個代表的是某個時間段、某個地區具有強大力量的強道德。”“強道德?”林法梁沒興趣去糾正對方關於法律與正義之間的矛盾與交集，而是對陳永仁口中所謂的強道德來了興趣。

“有句話說的很好，‘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鬧。’套用在道德這件事情上面，就是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道德觀念。那麽這個時候，問題來了。如果拋開法律，以誰的道德為準呢?”

看著認真傾聽的林法梁，陳永仁的語氣逐漸變的平靜起來:“當然是誰強誰說的算，這個強包括武力、金錢、輿論等等資源和手段。資源更多、實力更強的一方提倡的道德觀念， 就是某個時間段、某個地區的強道德。符合這個強道德的，就是所謂的正義。不符合的，就是所謂的邪惡。所以說‘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你所謂的正義，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一種邪惡。”

看著陳永仁，想著對方說的這番話，林法梁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與對錯無關，有著穩定三觀的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接受對方的觀點。

他只是通過陳永仁的闡述看出，這是個有著自己堅持而且非常固執的家夥:“那你的道德觀點是什麽呢?”

看著林法梁，陳永仁敲了敲桌子，一字一頓道:“問！心！無！愧！”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怎麽看我，我只在乎我自己的想法。我這一生，隻為自己的道德觀念而活。做到這點，我就問心無愧了。”

看著沉默不語的林法梁，陳永仁臉上再一次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又不是那些不考慮實際狀況整天只知道瞎放炮不乾實事的家夥，來，幹了。”

看著對方手中的酒瓶，林法梁笑了笑。雖然陳永仁沒有說出他心中道德觀念的具體內容，但是他也不會繼續追問下去:“好，對瓶吹。”

“林Sir，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識見識你和動物溝通的能力。”對於林法梁的能力，陳永仁還是很欣賞的，否則也不會如此交好對方。

“哈哈，有機會一定讓你見見我是怎麽靠動物辦案的。”

“叮鈴鈴、叮鈴鈴。”

陳永仁正和對方聊得起勁，掏出響個不停的手機，看著上面的號碼，衝林法梁笑了笑:“不好意思，林Sir，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