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葉清的府上,傅山卻是有些坐不住了,面現難色道:“賢侄,傅俊在他手中呆上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苦!” 葉清讓他稍安勿躁,讓林三給他送上杯清茶穩穩心神。在葉清看來,無需那麽擔心。
其實薛謙雖然有些無賴,但其實並不莽撞,否則這人怎會到今日仍還活的好好的。想來也是心思細密之人,專挑軟柿子下手,所以屢次得逞。
葉清將令牌交給他,就是要他打聽打聽底細,以薛謙的狡詐,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登門。
只是傅山他太過關心傅俊,以至於一葉障目,對於他來說,只要傅俊能活著,就比什麽都好。
傅山在葉清的書房這一坐就是兩個時辰,剛開始他還抱著一絲希望,若是薛家能看在葉清在奉武堂共事的份上,放了傅俊。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傅山的希望卻也愈發渺茫。
傅山這屁股一挨到凳子,隻感覺火急火燎,在葉清的書房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多少個來回。
想想薛謙的那副嘴臉,若是不拿十萬兩前去將傅俊換出來,恐怕此事不能善了!
傅山已經想盡了辦法,卻還是無能為力,長歎一聲有些頹喪道:“賢侄,無論如何,今日還是要謝謝你!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去薛家走一趟,感激不盡!”
“只是這薛謙也不是好相與的角色,怕是給你平添了麻煩!”說罷傅山起身打算告辭,既然對方不給面子,再等下去也是白等,不如回家再想其他辦法。
葉清對於王天一這人並不算了解,在武者之中,也不乏一些性子倔強之人,難保他不買帳。
葉清打算如果今日沒有消息,明天就去奉武堂問問,這王天一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
見傅山告辭卻也點點頭道:“既如此,我就送送伯父!”
兩人剛走到院中,隻間林三領著一個人向這邊走來。
進來的這人一進門就是快走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動作之快真是讓人難以分辨,傅山還沒等看清楚是誰,就聽得那人帶著哭腔說道:“葉大人,是我瞎了狗眼啊……”
葉清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薛謙。
上午和傅山去找薛謙時候,他還是氣焰囂的張那嘴臉,此時卻是變得懊悔和痛心疾首,看著葉清的眉毛微皺,薛謙也不站起,跪著膝行著來到了葉清的跟前,痛哭流涕道:“葉大人寬宏大量,是小的瞎了狗眼,俺哥哥三番四次告誡小的不要招惹是非,今天葉大人的幾句話,讓小的振聾發聵!今後在松北城,小的絕不做那般混蛋事,否則天誅地滅!”
這番話說得大家都楞了,傅山眼睛幾乎凸出來,上午的時候這薛謙還是步步緊逼,這會的功夫竟然變得如此乖順,這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葉清立刻明白過來了,微微上前起身相扶道;“你也受了傷倒也不能怪你,一萬兩湯藥費,我替傅俊拿上!”
薛謙聽了這句話,霎時漲紅了臉,眼睛圓睜假意怒道:“葉大人,您太小看我薛謙了!今日莫說是一萬兩,就是十兩、一兩,薛謙也不能拿!大人能掏出一萬兩給我薛謙,那是天大的恩情,小的銘記於心,今後有什麽能用得到我薛謙的就請大人吩咐!”
葉清看到薛謙如此姿態,只能順著話道:“在松北城中,薛老弟寬厚仁義,卻也是性情中人!”
別人不知道,傅山和林三如何不知道,這薛謙就是松北城是一個混人,松北城中若是他排第二,卻是沒人敢稱第一。但這薛謙居然在葉清的嘴中都成了仁義寬厚、性情中人,他們卻也只能點著頭迎合著。
葉清看了看一臉真誠的薛謙,點頭道:“既然恩怨以了,就將傅俊放了吧,以後就當交了朋友!”
薛謙聽了此話,立刻露出了為難之色道:“葉大人,不是小的不放,只是……”
“只是什麽?”葉清看他話中有話,頓時露出了一絲不滿。
薛謙狠了狠心,才一口氣道:“葉大人,小的……小的……將人帶來了,只是這些事情和小的沒有關系,,是……是霍大人吩咐的,並要我索要十萬兩!”
“霍大人?”葉清眉頭一皺,怎麽半路之間又出了別人,不僅反問道:“哪個霍大人?”
“是霍智宇大人!”薛謙頭都不敢抬,有些畏懼道:“前日小的與傅俊交手被霍智宇大人看的,是他要將傅俊下了大牢,和小的並無關系!”
薛謙有些忐忑的看向葉清,他已經知道了葉清與霍智宇的恩恩怨怨,暗罵倒了八輩子血霉,這一下插到了兩人的恩怨裡。
薛謙原本以為是攀附上了霍智宇的關系,沒想到卻無意中得罪了葉清,暗恨自己沒打聽清楚就將人抓了,現在夾在中間,兩頭不討好。
其實,薛謙今日早上拿了葉清那令牌,轉身就派人去尋王天一。薛謙還曾想要是多管閑事的人,就讓葉清吃不了兜著走。
哪想王天一見到了葉清的令牌,立刻就知道薛謙惹了禍事,踢開薛家的門狠狠的抽了薛謙幾個大嘴巴。
薛謙從王天一的嘴中知道葉清是誰的時候,卻是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項德乃是五路齊通的武者,奉武堂的巡查武者,幾天前剛剛死在葉清的手上,卻是幾個呼吸就見了閻王。去招惹這人,難道有九條命嗎?
王天一愣是沒敢照面,生怕葉清認為自己不給面子,所以連踢帶打的讓薛謙趕緊上門賠禮道歉。
薛謙也知道大禍臨頭,沒有辦法,見了葉清磕頭便拜,這樣的姿態,總不至於惹上殺身之禍吧。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這葉清和霍智宇的恩恩怨怨,尤其是他能夠橫插一杠的。
傅山在旁邊倒吸了一口冷氣,傅俊雖然有些狂傲,可是也不至於得罪了霍智宇!霍智宇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那是奉武堂的副總管。
“我傅家絕沒有膽子招惹霍大人啊!”傅山如今頭皮發麻,自言自語道:“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葉清聽到霍智宇心中頓時一驚,這霍智宇為何要扣留傅俊?若是傅俊與霍智宇沒有什麽恩怨,那最可能的就是因為自己!
薛謙恭維了兩句,趕忙腳底抹油先溜了,將傅俊留在了府外。
傅山沒想到事情能如此順利的解決,快步走到門前,看到傅俊此時披頭散發的站在門前,心中一酸眼淚卻是差點沒掉下來。
傅山可是就這樣一個兒子,自然舍不得他遭罪。
傅俊被人剛剛從大牢放出來, 身上一股餿味,看到葉清的時候他神色極是複雜。
幾年前葉清初到松北城的時候,他還奚落說葉清身份卑微,這一轉眼間的功夫,人家已經進了奉武堂,這仿佛給了他狠狠的一巴掌。
傅俊看到一身白衣的葉清,隻感覺火辣辣的!此時的他已經被革了官職,卻是平民一個,在沒了從前那囂張的氣焰。
傅山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如今葉清能不計較,自是氣度非凡,他對著傅俊道:“今日全靠葉大人的面子,薛府才將你放出來,還不快謝謝葉大人!”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傅俊隻覺得頭都抬不起來,漲紅臉道:“爹,我們走!即便沒有他,他們早晚也要放人!”
就連林三聽了此話,都是眉頭一皺。葉清出面將他救出,此人卻是反咬一口,這讓人如何不怒?
“啪!”傅山氣的渾身直顫,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口中喝道:“畜生!今日若不是人家葉清幫忙,你還想出來!你莫非以為這全天下的人都欠你的?”
老爺子動了真怒,這一下確實不輕。傅俊捂著腫起的臉,眼中露出了怨恨和不甘的神色,對於傅俊來說,今日卻是丟臉丟到了家。
葉清製止了傅山,對於傅俊他也不想有何糾葛,只是道:“我勸伯父還是舉家遷出松北城吧,不然這件事情霍智宇未必肯善罷甘休!”
傅山千恩萬謝陪著笑臉,卻是沒有當回事,說了幾句客套話便帶著傅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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