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不是唬你們,這樣吧,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先冒味動下筷子。”說話間他臉色潮紅很是尷尬,見我們仍然沒人說話,倒也乾脆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最小的牛肉送入口中。
小哥的擔憂讓他有些為難,不過在異地他鄉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誰敢說能抹開面子非去嘗試。細看他的動作,整個過程看上去好像沒什麽問題,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麽。
我取出一點薄荷葉含入口中,“吃吧,人家店開了這麽久不也沒什麽事。”說著我也不管那麽多了,堅決不當餓死鬼。
“你們怎還吃上薄荷了。”王小伍苦笑不得,他怎麽也沒想到我們吃飯會這麽講究。
“含上兩片醒醒腦,怕吃完飯之後又發困。”小哥臉上露出一絲笑紋。
談笑間,在熱鬧的氣氛中王小伍喝的臉通紅,一個勁的跟我們講著各種故事,這種環境下不知為啥眼前變的眼花繚亂,如同身處鬧市,眼前又浮現出另一副景象。
七彎八拐的街道,冷冷清清,掛著的紅燈籠發出半明不暗的光。另一面是紅磚高瓦,類似於涼亭一般的建築如同一道牆壁圍成龍身的模樣,縱觀全局房門緊閉。
穿堂風陣陣地刮著,透骨般的冷,身體卻幾乎沒知覺,頭腦朦朧的感知著四周。
我如靈魂般地走過一條又一條街,別致古老的舊瓦房打了一道門,“死亡報道”四個大字刻在木牌上斜掛在門框上,門口像怪物的嘴似乎靜等獵物送上門來。
這一看我冷汗就出來了,只有一個感覺,冷,越來越冷,我控制不了步伐,仿佛身體不是我自己的了。踏進黑洞洞的房間,幾座小型佛像或高或地鑲在牆壁裡,往裡深黑的地方還有幾尊金色佛像若隱若現。
我身上什麽東西都沒了,往下,越走越黑失明的感覺襲來,如同身處巨大的地洞越陷越深。不對,遠處幾尊佛像怎麽晃動起來了。我定睛一看,那種感覺馬上消失了,只有余光中它們似乎在顫抖。
莫名的吸引力指引我向前,前面燃著的火把大放光明,火焰有一種強勁的生命力在我眼前跳動,火苗螢火蟲般地四散飛舞。周圍一切明亮了起來,當年的密室求生也是這種感覺,好像只要拿到鑰匙就能出去。
大佛沒有眼睛,神情如同流淚一般,俯身坐在挖空的牆洞裡面。它手裡拿著一個不規則的東西,這是啥?我準備上前去瞧瞧。
石頭?它散發出陣陣奇異的香味,大腦又是一陣暈乎。大佛身形突然開始晃動,周圍也一起跟著晃動,隱隱聽到頂部土塊開裂的生音,這一下我突然清醒了很多,轉身就跑。
那一刻,2團火焰突然進入了大佛的眼眶之中,美妙的音樂四面八方的穿來,這種境況更像催命曲。
我頭不回地朝前跑,四周的金色小佛像也開始抖動開始擁簇過來。最恐怖的事發生了,它們是懸空於地面之上的,長廊四周並沒有牆壁,這音樂聲哪來的,所以我進來之前這裡就有古怪。
頭頂一隻巨手的影子已覆蓋了我整個人,它開始往下壓,眼看就要逃不出去。在頭皮與那張巨手接觸的一瞬間,同時,無數的小佛像簇擁著擠到眼前,這種壓迫感幾乎要窒息。它們的嘴角咧開了一條奇怪的弧度,我下意識下蹲,但下面居然是踩空的。
恍惚中薄荷清爽的味道一時間把我拉了回來。不對,剛剛不是還在吃飯嗎?這動不動就消失也太玩了吧!有了之前的經歷倒也不在那麽害怕,
我還是在原來的位置,餐館還是原來的餐館。 按照習慣我還是選擇先查看周圍的環境。空氣中薄荷的清香還是源源不斷地湧入鼻腔,涼絲絲的。幸虧早做了準備,借助薄荷醒腦的功能才及時醒了過來,王小伍對不起了沒提醒你。
除了我吃薄荷葉殘余的味道之外,還有一股同樣的香味源源不斷地從廚房湧來,要不要過去看看?我心裡還是打著結,想想剛剛的一些幻覺就覺得可怕,但是這地方誰還會吃薄荷呢?
我看了一眼前台,一張發票寫的清清楚楚。“歡迎來到實景逃脫遊戲,歡迎迎接一切挑戰,找到線索逃出去,快!一定要快!”
我停下了腳步,按上面的提示更快的做法是直接出門,根據經驗既然是逃脫遊戲不會那麽容易吧,找到線索?那一定還在這裡。
身後門半開著,涼颼颼的小風一股又一股地從外面吹進來,物架上擺著各種五花八門的酒,這一瓶瓶的可都不便宜,正想上前一飽眼福另一個問題來了。
隔壁桌喝完的剩酒瓶砸落在地上,裡面的酒灑落一地,地上看上去像鋪了一層水, 均勻且分散。
我下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先去看看廚房,想想除了我還有誰吃了薄荷,答案大致已經確定一半了,會不會某人去廚房偷吃薄荷才不斷傳出來這種味道。
我沒立刻邁進廚房,它門口留了一條很小的縫,借著這條縫我大體看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的輪廓,紅白交加線條的上衣,駝著後背。
我大概心裡有底了,“羅小亮你在幹嘛?”推門進去,他果然在偷吃薄荷,古怪的是他的體型似乎有點不對。
見他沒反應,哪能讓他裝聾子,再怎麽著也得看看他在幹嘛,我深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一步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靠近他的那瞬間我頭皮簡直要炸開,心裡想的“羅小亮”明明就是之前失蹤的胖子。他臉上多了一份油膩,通紅的眼珠仿佛隨時會滲出血,嘴裡塞了滿滿的一嘴薄荷,衣服前面淨是沾了些草葉。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嘴角歪斜,臉上的肌肉擠出一個誇張的笑容,口水順著嘴角流出,那雙紅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沒想到他人沒死卻變成了這樣,經過了那件事我們沒少打撈胖子的下落,沒想到居然是在這樣的一種境地遇到他。
我還是相信是這家店有問題,讓他變成了這樣;另一種可能,我一直沒走出幻覺。同樣吃了這家店的東西為什麽對我的影響不大?
現在我來不及細想了,胖子瘋狗一般直接殺了過來,手上多了一把菜刀。只有弄清楚那快石頭才有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
這已經是要命的節奏,先溜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