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來北馬多驕氣,歌到南風盡死聲。
伴隨著狂傲的詩句與氣勢,在楊堅與白狼寨等人面前,一名我行我素的不世狂人就此出現。
南風北馬親自出戰,一時間原本低落的士氣再一次達到頂峰。
身後眾將士的呼喊,將南風北馬的氣勢再一次鼓舞至空中。
而對面,楊堅微微眯眼,看著這黑甲白馬的少年,大手一揮
“拿我的槍來。”
這個時候,就看出來誰才是真正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誰才是看了幾本兵書直接坐上守備位置的人。
兩軍對壘,騎馬打仗,槍可比劍優勢太多。
在馬背上,人的活動有限,根本不可能如在平地一般靈活運轉。
而劍這種居合短,不好使力的武器,顯然要比槍這種勢大力沉,可以雙手揮舞發力的武器要弱。
南風北馬手中的劍,乃玄鐵打造。不同於古代的長劍,這把翎羽劍,更像是中世紀歐洲的騎士雙手劍。
劍刃略長,雙刃鋒利,劍脊微微突出,同時劍柄有三掌長,劍隔是一處類似於鳳凰尾巴一樣的鋼鐵護手,上面雕刻著花紋。
此時的南風北馬,單手握劍,驅動胯下白馬,直奔剛剛出了寨門的楊堅衝去。
那楊堅不惶多讓,手中長槍揮舞出朵朵槍花,策馬迎擊。
劍,古之聖品也,至尊至貴,人神鹹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藝精深,遂入玄傳奇。
南風北馬這柄劍,攻有,劈、刺、點、崩、擊、提、挑。守有挽、穿、壓、雲、抹、架、掃。長劍或單手或雙手,在南風北馬手中上下翻飛,如同彩鳳擎空。
壯士腰間三尺劍,男兒腹內五車書,說的就是南風北馬本人。
這劍花揮舞龍走蛇形,宛若一支劍舞,將“劍如飛鳳”和“劍走輕靈”二詞發揮的淋漓盡致。
再看那楊堅,雙手握著一杆大槍,槍頭寒光粼粼,槍柄流光透金,伴隨著雪地之上反射的光滿,宛若騰龍在淵,勢不可擋。
槍乃兵中之王,亦為九長之首,被稱為“百兵之王”。槍長而鋒利尖銳,使用靈便,槍頭刃可刺可斬,可破盔甲。槍杆抓住,可格擋兵器,也可棒打或投擲殺敵,威力比棍棒類鈍器強之數倍。
武將可騎戰馬衝鋒刺敵,亦可下馬步戰。
俗話說“年棍,月刀,久練槍。”不是沒有道理的。
楊堅此時坐在馬上,長槍或刺,或戳、或點、或掃、或挑,利用長度壓製對方。待到對方攻來,再是格、是撥、是架、是擋、是淌,顯得遊刃有余。防中帶攻,攻中設防,使南風北馬毫無還手之機。
同時,楊堅的功法名字,名叫槍林刀樹。“問路無名八荒刀”只是其中之一,這其二,便是這“十式五虎斷門槍”。
同時這槍,還有一句自古流傳的口訣,“一扎眉篡二扎手,三扎肩頭四扎肘,五扎前胸六扎膝,七扎怪蟒穿襠走,八扎金雞亂點頭,九扎銀蛇刺咽喉,十式五虎斷門槍,策馬回身敵難走。”
就在楊堅轉身要走之際,南風北馬瞧準機會,挺劍直刺,直奔對方後心。
只可惜,這只不過是楊堅故意賣給他的破綻而已。
長槍要比翎羽劍長上一倍,再加上手臂的長度,兩人之間的距離要在三米左右。
這個時候楊堅轉身要走,南風北馬必須策馬向前追擊兩步,才能將劍刺入對方的後心。
只可惜,他這一劍剛剛出手,
面前背對著自己的楊堅,身體猛然向後仰去,躺在馬背之上,同時雙手緊攥長槍,一招回馬槍直奔南風北馬咽喉。 南風北馬發指眥裂,毛骨竦然,趕忙停住前刺的翎羽劍,橫擋劍身,護在自己面前。
叮
一聲脆響,只見這翎羽劍的劍身居然被楊堅的長槍頂的彎曲,直撞到南風北馬的額面這才停止。
這力道之大,直接打得南風北馬頭盔落地,故而批發縱馬,奔轉山坡。
卻不料在這雪地之上,居然馬失前蹄,整匹戰馬高高站起,硬生生的將南風北馬甩在了地上。
楊堅拍馬趕到,單手撚槍,挺槍便刺。
忽然,回見山坡邊飛馬趕來一大漢,手中大刀劈砍而至,逼退楊堅。
南風北馬慌忙抬頭觀瞧,只見著大漢豹面環眼,面如重棗,頜下扎裡扎煞一副黑鋼髯,猶如鋼針,恰似鐵線。
頭戴镔鐵盔,身著大燕將士統一製式盔甲,手持一柄鳳嘴大刀。
這大漢與那楊堅對打五十余回合,不分勝負,隨後因為援軍趕到,楊堅逼退大漢,轉身策馬,逃回山寨。
南風北馬這才站起身來,見這大漢並非自己部下,也不管身上的積雪,對著救下自己一命的大漢抱拳拱手
“敢問這位袍澤,怎麽稱呼?”
那大漢仰天大笑三聲,對著南風北馬微微躬身,坐在馬背之上說道
“吾乃樂浪守備,斐然大人手下,一小卒。”
雙方各回軍陣,遙遙相望。
白狼寨大當家楊堅,派四百人馬,衝出寨門,南風北馬也不敢繼續托大,領軍出擊。
兩軍會於陡坡,白狼寨人馬於陡坡之上,南風軍於陡破之下。
南風北馬重新策馬,立於高坡之上,大喝一聲
“狗賊,膽敢正面一戰?”
楊堅重新上馬,緩步出了寨門,一臉狂笑,單手指著山坡上的南風北馬,譏笑道
“黃口小兒,剛剛被老子打的丟盔棄甲,險些命喪於老子槍下,現在居然還敢狺狺犬吠。真是不知好歹。”
“本守備不善騎馬作戰,爾等佔了一時便宜,卻也別自鳴得意,我大燕鐵騎威風八面,豈是爾等這群臭魚爛蝦可以阻擋的?”
楊堅勃然大怒,大聲喝道
“誰去擒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
言未畢,之前出戰那大漢策馬挺槍,直殺出軍陣。
五騎騎兵紛紛策馬而出,卻抵擋不住,紛紛死在那大漢槍口之下。
大漢揚天大笑一聲,乘勢突擊。飛馬徑入中軍,往來衝突。
南風北馬手下健將兩員,一齊迎戰,被大漢一槍,刺一將下馬,兩將俱走。
那大漢在南風白馬陣中左突右殺,最後安然無恙,重回白狼寨軍陣當中。
楊堅大喜,派出兩位戰將為先鋒,各引弓手一百,分作左右兩隊,令其左隊射南風白馬右軍,其右隊射南風白馬左軍。
再親自率軍二百,列於陣中,於後接應。
南風北馬剛剛認識斐然和韓衝,不知對方是否會真心實意的幫自己,便令二人在後方保護受傷的將士。
遣大將林定國為先鋒。
自領中軍,立馬陡坡之上,一名掌旗官將大旗插入凍土之中。那大旗黑底紅字,金鉤銀線,上書大大的“南風”二字。
戰鬥一觸即發,白狼寨率先放箭。
那箭猶如驟雨疾風,直奔南風北馬軍陣,左右兩陣而來。
但是軍陣當中,卻無一人移動半步。
外圍的步兵,舉起堅盾,抵擋從空中落下的箭雨,一步不退。
楊堅鼓噪呐喊,率軍衝鋒,準備踏破對方的防線。
南風軍見楊堅殺來,都伏而不動,直到來者逼近,這才聽得南風北馬一聲令下,弓弩手一齊俱發。
南風軍人少,根本不能如同白狼寨一樣,分兵走山坡包抄,所以只能堅守陣地,等敵人進入射程再進行還擊。
楊堅揮槍打落迎面而來的箭矢,毫不在乎,繼續率軍衝鋒。
林定國牙關緊咬,揮舞手中的偃月刀,直奔楊堅而去。
但是,雖然在馬上作戰,武者的殺傷力要銳減過半,但是那力氣,那反應速度可並未減半。
噗
只見楊堅居然單手抓住對方的大刀,一推一扥,讓林定國失去了重心,隨後長槍如龍,閃電般刺出,直接將林定國的咽喉戳出一個大洞。
拔出長槍,也不管跌落馬下的林定國,楊堅率隊再次衝殺。
斐然此時心說情況不妙,這楊堅明顯是會打仗之人,雖然白狼寨的兵馬隻為普通人,而且沒接受過正規訓練,但是只要有這楊堅在,他們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精兵。
此時被楊堅分兵左右的弓兵,已經棄弓持刀,從兩側殺入陣中。再加上正面的楊堅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東砍西殺,打的南風軍軍陣大破。
斐然趕忙來到南風北馬身邊,低聲說道
“撤,不然全都得死在這。”
說完,也不等南風北馬回應,調轉馬頭,帶著韓衝轉身就走。
南風北馬雖心有不甘,但是眼前的情況,顯然是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敗,也沒想過白狼寨這強盜窩點,居然隱藏著如此高手,一種羞愧感應然而生。
南風北馬不知道,但是斐然可知道。
早在前幾天,就從白狼寨二當家楊廣口中,得知這楊堅是個二階武者,不但實力強橫,而且還拜師鐵刀門下,習得正經武學,更是自己悟出了功法。
既然能進入“一府二會三派四門”當中,鐵刀門自然要比一些小門小派強的太多。
就好比同樣的方程式,金牌講師給你講的,和你同桌給你講的,那能一樣嗎?
斐然這邊策馬狂奔,絲毫不管身後的南風軍。
他剛出絕人谷,再加上穿越者的身份,對大燕本就沒有過多感情,再加上之前南風北馬的冷言冷語,此時自然是不在乎對方的死活。
直到衝出雪山,來到了平原之上,斐然這才勒馬停下,回頭看去。
不遠處,只有一騎衝出,白馬黑甲,不是南風北馬還能是誰。
這一仗,一百士卒,五名戰將,統統命喪於此,只剩下斐然三人逃出生天,不可為不是慘敗。
此時的戰場之上,楊堅下馬緩行,對著將死未死的殘兵敗卒進行補刀,身上滿是鮮血。不過這都不是他的,而是南風軍的鮮血,迸濺到他身上而已。
“大當家的,共繳獲軍甲百套,大刀弓箭五十,軍馬三十匹,可謂是大獲全勝。”
說話之人,就是那名大漢,名叫周通,原是金國兵卒,後因為結識了正從鐵刀門逃命的楊堅,兩人一拍即合,來到這燕國地界,在這雪山當中落草為寇。
周通是個粗人,大字不識,又不喜歡管理山寨這種瑣事,便在楊堅手下當了一個將領,在山寨當中也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哈哈哈,好,大燕的這群庸才,真當我白狼寨好欺負了。派一個輕狂小兒,率一百騎就敢來攻打我們白狼寨,這下,他們倒是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楊堅一臉喜悅,大步朝著山寨走去。
周通跟在身後,低聲問道
“那逃跑的幾人,要不要我帶人去抓回來?”
楊堅搖搖頭,一臉自信
“隨他們去,正好讓他們回去宣傳宣傳,我們白狼寨的威風,讓那群狗官知道知道,我白狼寨可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捏。
當初他燕文煜都不敢攻打白狼寨,現在輪到老子當這大當家了,更別想有人動我山寨一根手指。”
“是,大當家。”
另一頭,斐然下馬,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息,身邊的南風北馬臉色極其難看,一言不發,再也沒有出征前的傲氣。
“南風兄,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斐然將水囊遞給南風北馬,用手背碰了碰對方的肩膀,讓其從愣神當中舒緩過來。
那南風北馬,接過斐然遞過的水囊,仰頭猛灌,猶如飲酒一般。直到那水囊空空如也,南風北馬才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能怎麽辦,小爺我的一百人馬,全部折損在這,想必已是無法完成孫大人的命令。現在只能回到囊平,在孫大人面前請罪,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斐然嘖嘖搖頭,心說看你南風北馬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也是個鐵憨憨,看過兩本兵書就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現在被一群強盜殺的丟盔棄甲,反倒慫了。
“南風兄,我有辦法,讓我們能夠踏平這白狼寨。”
南風北馬一聽,眉頭挑起,看著斐然問道
“現如今我手下無一兵一卒,你身邊也只有韓衝一人,要怎麽做到踏平白狼寨?我看還不如快快逃回囊平,若是那楊堅派人追殺我們,憑借我們三個,恐怕凶多吉少。”
斐然站起身,撣了撣屁股上的雪跡,面帶微笑,一臉自信的說道
“他楊堅如果不傻,一定不會派人來追殺我們。他需要我們活著,需要我們活著回去報信。
這樣,我們才能因為害怕被孫大人怪罪,而對這場戰鬥添油加醋,同時將他白狼寨人馬描寫的神勇無比。
這才能將我們的戰敗,說的沒有那麽嚴重。
而他楊堅,就是要我們這麽說,讓我們大燕對他白狼寨的勢力做出新的評估。
依我看,這麽多年沒有人動白狼寨,一個方面是他們跟各個城中的達官貴人們有勾結,二來,就是白狼寨所處的地形並不適合大軍進攻。
那白狼寨面前的空地之上,三百人對戰,就已經顯得臃腫不堪了,再加上兩旁邊都是山坡,根本容不得戰馬飛馳。
山寨門口更是以陡坡向上,在這雪天當中,戰馬極容易腳底打滑。
剛剛我們這場戰役,如果是我是白狼寨大當家的話,連山寨都不會出,只需要在山坡之上,投擲一些巨石原木,兩側山谷安排五十弓手,便可不廢一兵一卒,逼退我們。”
斐然說完,看著南風北馬,對方也是皺著眉,思考著斐然的話。
奇怪的是,他自小飽都兵書,又是軍閥世家,為何沒有第一眼就看出來敵我雙方的差距,但是這斐然,好像卻早就知道的樣子。
“你將對方說的這麽神,我們任務在身,時間緊迫,天時以不在我們這邊。至於地理,你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們毫無勝算。人和嘛,我們三人,他們三百,相差百倍。
既然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們這邊,在下請您賜教,如何才能贏得了這場戰役?”
南風北馬此時也不再是那般傲氣凌人,而是真心的像斐然虛心請教道。
斐然嘿嘿一樂,指了指自己,一臉神秘的說道
“我還有三十騎人馬,以及一員大將。”
斐然作為現代人,自然是沒有南風北馬那麽死性。
現代戰爭當中的戰法,以及策略,對照古代,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在武器防具高度發達的現代,軍隊所使用的戰略,還不急古代的將軍,那可就有點太現實了。
南風北馬這才反應過來,為何之前出征時,不見斐然那三十騎。原本他以為,斐然是因為害怕自己將他手下的兵卒當成炮灰,故而讓手下兵卒返回了樂浪城,自己親自跟著南風北馬前往白狼寨。
南風北馬並不在意,因為他當時還認為,自己的一百軍部,已經完全可以攻下白狼寨了,而斐然的三十騎新兵,根本就是可有可無。
但是現在看來,斐然是早早就斷定自己這邊會敗,所以提前保存實力,準備東山再起。
斐然其實也並沒有南風北馬想的那麽神,他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手下的兵少死一點而已。
畢竟他只有五十騎,經過兩天的戰鬥,此時只剩下三十,若是再白狼寨的戰役當中,在損失一批人馬的話,恐怕自己就得單槍匹馬回到樂浪,做一個光杆司令了。
再加上,之前他讓傷兵回樂浪,給箸尖紅帶個口信,也已經帶到了。
斐然在囊平修整的那個晚上,箸尖紅就已經來到了囊平,並且成功同斐然接頭。
將這幾天的事情,以及即將攻打白狼寨的事告訴箸尖紅之後,斐然又讓箸尖紅帶著自己的三十騎,隱藏起來,遠遠的跟在南風軍屁股後面,以備不時之需。
如果南風軍真的神勇無雙,殲滅了白狼寨,那後面姍姍來遲的箸尖紅等人,也正好趕上搜刮戰利品這一環節。如若不能殲滅,那也能當做一個後備手段。
此時,一切正在按照斐然的策劃運行著,只需要等箸尖紅等人到來,下一步計劃就可以繼續運行了。
天黑之時,箸尖紅來到雪山入口,被在此等候的韓衝看見,帶著眾人來到了斐然和南風北馬躲藏的山洞之中。
斐然看著箸尖紅,現在已經不是一身紅裙打扮,而是一身黑色棉衣,外面套著黑色的裘皮鬥篷,有點座山雕的意思。
“東西都準備好了?”
斐然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外走,南風北馬也是跟在兩人身後,朝外走去。
他到要看看,斐然到底準備了什麽。
山洞之外,除了三十騎人馬之外,還有十來輛騾馬車,上面拉著麻布包的貨物,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是?”
斐然指了指那些趕車的車夫,一個個正對著他賠笑臉,恭敬地點頭哈腰。
“這些是我在樂浪城置辦的新產業,也正是因為他們,我們才能這麽快帶著貨,趕到這裡。”
箸尖紅對著斐然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又撇了撇斐然身後的南風北馬,示意現在不適合細說,等回頭再說這事。
斐然也是明白,來到一騾馬車前,讓人打開那麻布包。
裡面是成捆的稻草,而且浸了油。
另外還有幾車乾枯的夜來香。
看著這些東西,斐然點點頭,帶著箸尖紅和南風北馬進入山洞,韓衝也一起跟入進來,只不過是站在洞口,沒有同其他三人一樣,坐在石頭上。
眾人就這麽聽著斐然的計劃,一個個牢記於心,南風北馬在聽完斐然的計劃之後,也是一愣,不再小瞧斐然。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的日月更替,明日出發。
這才引出斐然火燒白狼寨,為日後斐然三戲楊堅邁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