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貴從山上拿回來的野豬肉,他打算給圍田修水碾的勞動力們補充營養。
這裡的普通人,太缺少脂肪和蛋白質的攝入。
在稻荷院那邊溝渠縱橫,普通人家還可以在溝渠中捕獲不少的魚蝦。
可在聶堤村這裡,就算這裡有山有水,平常日子裡也難以捕獲肉食。
山裡的動物近處沒有,遠處還有頭黑熊,見過的人沒有幾個腿肚子不轉筋的。
而西山河水淺顯湍急,沒有大魚,捕獲得都是一些小魚毛蝦。
現在有了這一頭大野豬,足夠大家好好吃一頓。
可李大廚看這兩條野豬後腿肉不錯,要留下兩條後腿,他要醃製火腿。
周富貴沒想到他還有這個手藝,就把後腿留下。
其實這是李大廚一點心思。
他家給仙師做飯,周富貴是管飯給糧食的。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給各村辦宴席,眼界不可為不寬廣。
從這兩個月的實際相處中,他看出來了,這個仙師是真的對下人們好。
他雖然是個廚子,可這一院子的人就他年紀大,他感覺自己是有責任維護這個家,幫仙師管理好這個家。
看看仙師家的糧倉,都沒有自己家的糧倉裡的糧食多,這都叫什麽呀!
這次仙師又從山上背回來一頭大野豬,雖然已經開膛破肚,簡單的處理了,可這還有小三百斤。
說要都給乾活的吃,自己都不留一些。
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仙師,從來沒有。
(野豬肉真的不好吃)
看著仙師的雙手都是被野蜂蟄刺的腫塊,他感動的都躲到後院哭了一鼻子。
仙師為了給大家弄口肉吃多麽不容易呀!
我一定要給仙師留下一些肉,不能叫這些人把肉都吃了。
說會做火腿,那是他編的瞎話,他也是看過別人做過一回,這次他就試著做一回。
反正多放鹽,肉就壞不了。
其他的肉都切成小丁塊,放到粥裡,送給圍田安裝水碾的人吃了。
現在村民都在傳說,這是仙師上山特意打的野豬,給大家吃。
這頭去後腿的野豬,兩百多斤的肉,足足吃了十天才吃完。
使得村民們念叨了周富貴一個月的好。
……
周富貴把野豬給了李大廚,他就不管了,他有自己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那就是修煉。
蜂毒與蜂蜜還真是有效果,可效果卻在依次遞減。
第二次漲五分之一,第三次只有十分之一,第四次就是感受到那麽的一點。
就是周富貴加大蜂毒量,沒有什麽效果。
可蜂毒真心不能接受太多,要不就會像周富貴這樣臉上腫的大包,半個多月才消。
當周富貴又拿回來一頭野豬時,葛蘭花在看著飯桌上肉,她都不忍直視,趴在桌子上嗚嗚直哭。
(你們還我的帥仙師)
第五次,沒有第五次,山上這種野蜂的數量太少了,而天氣轉涼後,野蜂采蜜也變的少了。
……
在兩次煉化蜂毒之間,周富貴去了一趟靈谷堂的辛組。
這是水碾正式開始使用後,米糠源源不絕的產生,可吃米糠的牲口周富貴還未到位。
周富貴就趕緊抽時間去辛組。
這裡依然如周富貴第一次去的時候一樣。
只是這裡少了那個不時恐嚇大家的茅山君。
它已經搬家了,聽說去了籍錄司。
還聽說籍錄司的那裡已經是雞飛狗跳,大家都在想辦法請走這位爺。
先找到李慶賀,再由他帶著周富貴去場圈去看李慶賀挑的豬崽和牛。
聽著李慶賀講,他給周富貴挑的豬崽有各種優點,
是辛組近年來配伍最好的花斑豬,重要的是價格便宜。雖然其中有些周富貴也不認同,可大部分還是能說到周富貴的心裡。
牛是水牛,這裡都是用水牛耕田,三頭青壯的母牛,加上三頭五六個月的小牛。
好在這裡可以用靈石付帳,節省了周富貴來回倒騰銀錢。
去的時候快,半個上午就到了,可回去的時候,走了小兩天。
主要是照顧這三頭小牛犢,它們又不聽話,調皮搗蛋東跑西顛的,歸攏它們都付出了很大的時間。
牲口棚沒有建在現在住的院子裡,養牲口會才生很大的味道,真的不適合離人居住的地方太近。
是選擇在院子北面一個空地上,起了一個簡單的小院,搭上牲口棚,挖上口井,架起灶台,就可以用了。
周富貴剛把牲口安頓好,就有柳大伯帶著一大家子,和四五千斤的水米搬遷過來。
稻荷院在這幾個月裡,已經整理好,趙師通一家也以入住,他一大家子,還有兩個徒弟都住進來。
就是留大徒弟還在靈果堂那裡,打理趙師通的墨棗園。
這些人再加上手下的仆役,把稻荷院住的滿滿當當,就留下給新學員住宿的學舍。
這使得柳家在這裡住特別的尷尬。
趙師通自然不會去理這些事,管理後院的是他的媳婦,趙仙娘。
她對原來的老人,柳家是看不上眼。
她出身外門修煉大家鄭家,祖上可是出現過元嬰大修的,近代還有一個堂叔有靈根去了內門。
像這種富貴了五代以上的家族,都會有一大堆的規矩,而這些規矩大都是為了顯得有規矩,進而大費周章。
說的明白就是費工夫費錢。
柳家照顧都是從鄉下去來的五少年沒有問題,郭仲武又不在這裡長住。
可趙仙娘是怎麽看都覺得柳家是個沒規矩的鄉下土老冒。
她不喜歡柳家人,她手下的人,那就更不喜歡柳家人。
最後柳大伯就決定投奔小兒子柳正,來周富貴這裡。
柳家這麽做其實很不好,這表明他趙家沒有容人之量。
可趙師通聽到自家媳婦向他抱怨,柳家要走之事時,他沒有支持鄭氏要處罰柳家人的想法,反而叫鄭氏把柳家的東西都整理好,要高高興興把柳家送走。
鄭氏很不爽,要不是趙師通來這裡當組長,她可是不願意來這個鄉下的地方。
道:“你都是丙組的長家人了,還要怕一個剛出徒的小師弟?”
這話叫什麽怕!
“我這是與小師弟搞好關系。”
“都在你手底下管理,他還能不聽你得?”
“對於其他人是這個樣子的,可這個小師弟,我還真管不了。”
“為什麽?”
“這說起來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