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靈谷生長跟前兩季的靈谷完全不同。
這個時期靈谷生長的速度更快,苗株更加壯實,看著都十分喜人。
周富貴站在田埂上,光著腳挽著褲腿拿著一把尺子,在量谷苗的苗高,一連十株,合計再算一個平均值。
記在本上。
數葉片數量,也是十株,合計再算一個平均值。
記在本上。
葉片的寬度,長度,還是十株,合計再算一個平均值。
記在本上。
雖然到現在這些數據,還只能看出種植同等時間下,隨著溫度的升高,谷苗的莖高,葉片數量和面積都增加了。
這是不是預示著,這一季靈谷產量和收獲時間都要變好?法術是不是也要變更?是否需要調整計劃?
還有要觀察。
周富貴前世不是學習農業專業的,也不是理工科,但他在工廠過上班,接觸過這些工作記錄。
還有就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得來知識,現代人每日接觸到信息太多,也太過零碎,如果不把他們串聯起來,他們就不知道在你的大腦什麽地方藏著,也許一輩子都沒有用,會慢慢忘掉,也許就如周富貴一樣,慢慢的想起來用上。
他已經把前兩次計劃耕種的靈谷的情況記錄下來。
一開始周富貴只是想簡單的記錄一下,以後要寫計劃完成後的總結,總得有數據支撐,就去看谷苗情況。
可光看也不行呀!看是看不到數據的,那就拿著尺子量一下,這一量就停不下來。
這個要量,那個要記,哪個不做,周富貴都覺得這數據不詳實,不全面。
這麽下來,第一次記錄,留下了半尺後的記錄本。
第二次直接翻倍。
周富貴又發現不少數據沒有記錄。
增加。
第三次不可能翻倍,想來也得增加半尺。
“富貴,你在地裡呢!”
“趙師兄你來了。”
周富貴又看到趙師通來到田地。
這段時間趙師通來田地的有點頻繁,周富貴察覺出他有什麽目的。
大概是來查看計劃執行情況吧?
周富貴知道師父是很重視大家的計劃執行情況。
但周富貴不知道趙師通來看田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來看他的。
本來種植靈谷計劃書就給趙師通很大的震撼,可看周富貴在觀察谷苗,還記錄後,就問了一句。
“你這是幹什麽?”
“記錄。”
“記錄什麽?”
“記錄每次谷苗的生長情況。”
“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
趙師通看後就停不下來,不僅如此,他在知道周富貴還有前兩次的記錄後,也借走去看。
他不光看還要抄錄。
在趙師通家的大堂裡,桌上放著一高一低兩摞記錄本。
“師父好。”
“嗯,你們把這些都抄錄一遍。”
“是,師父。”聲音不齊,也不洪亮。
前兩本計劃書都抄錄的手酸,現在又來這麽多?還要抄錄?
趙師通還聽到弟子們聲音裡的顫抖,他都當沒有聽到,他也是費了好幾天才把這兩摞記錄本抄錄一遍。
這麽多年了,怕是沒有這一次寫的字多。
………………
“師兄,師兄。”
周富貴正在田地裡施法,剛做完正在做記錄,就聽到楊海遠遠的喊他。
“什麽事?海子。
” “有個女的找你。”楊海聲音有些奇怪。
“什麽女的?”來到這裡後,從來就沒有生人找過周富貴,還是女的?
“就是女人。”楊海有些急。
廢話,這個海子怎麽就光說女人什麽的?這小子平時多麽聰明,怎麽就傻了。
“什麽女人?”
“漂亮女人。”
靠,這小子不會是思春了吧?翻來覆去就是女人。
“哪裡來的?”
“哦,是煉器司雲錦閣的。”他這時才明白周富貴的意思。
雲錦閣?周富貴聽老鄉李慶賀說過,江鈴蘇就去了雲錦閣,不會是她吧?
“師兄,那女的是誰?”
“你沒有問她名字?”
“嘿嘿,沒問。”
楊海搓著自己的頭,他是一看到有女的要找周富貴,看了一眼就跑來找他,什麽也沒問。
江鈴蘇是和李慶賀一起來找周富貴的,江鈴蘇是報了名,煉器司雲錦閣江鈴蘇。
接待他們的是錢大寶,楊海沒有聽到。
而楊海出來正好被錢大寶看到,就直接要他來找周富貴,隻說了煉器司雲錦閣。
可到他這裡就直接變成有女人找周富貴,直接把李慶賀給忽略了。
一路上他抱著好奇激動的心情,想著要好好問問周富貴,怎麽有女人找你,你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沒有別人被女人找?
之後還有許多的問題,不要問,都是青春期的鍋。
“師兄你知道她是誰?”
周富貴走著回頭看著楊海一臉的豬哥樣,直接回答道:“不知道。”
他現在知道楊海剛才為什麽這個狀態。
五人裡面他最小,也有十三歲了,在這裡,都是可以說媳婦的年齡,他對女人的憧憬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周富貴不會把知道說了,怕是這小子會有一大堆的問題問你。
周富貴上學時同寢就有這麽一個奇葩,一說話就都是與女人相關的話沒完沒了,他不僅話多,而且問題的角度都是你永遠想不到的。
現在周富貴說不知道,楊海只能壓下心中的衝動。
太難受了,小貓抓一樣。
果然在明堂中,坐等的是江鈴蘇和李慶賀。
“師兄回來了。”錢大寶看到周富貴。
“富貴哥。”江鈴蘇一回頭就看到了周富貴。
“是鈴蘇,我都認不出來了,變化真大。”
李慶賀變化不大,就是又長高了,可江鈴蘇變化還真大。
原來江鈴蘇可是英才院有名的假小子,跟男孩子一起玩,打扮也偏向男裝,周富貴對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可這兩年不見,要不是心裡早就預想到他的樣子,光這麽一看可真是認不得。
小美女一枚。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這麽一說你就明白,怪不得楊海要這麽豬哥樣。
“變怎麽樣了?”江鈴蘇膽子一向很大。
“漂亮了。”嘴甜都是練的。
可江鈴蘇沒高興一會兒,就委屈的要哭。
“來這裡委屈富貴哥了!”
江鈴蘇看到周富貴穿的學徒衣都舊了,也小了,褲腿上還都是泥點。
她都有點想哭。
這是周富貴下地專門穿的衣服,去年的舊衣,可不是舊了小了,下地怎麽會沒有泥點,周富貴他們都習以為常。
可在江鈴蘇看來這是委屈了周富貴。
李慶賀心中有點吃味,他去喂禽獸時,也穿舊衣,宗門是管吃穿,可少年們的衣服磨損本來就快,也不能乾活就穿新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