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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強上將軍》第六十四章 臧霸
  八月二十日,文醜率領文家軍騎兵,在許昌四郊繞城而行,除了婦女、老人和小孩外,見人就殺。

  需要說明的是,文家軍在屯田衛所殺的都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曹操派來屯田的士卒,其中也不乏精英級別的伍長、什長之類,不過,他們都不是文醜、關平的一合之敵。

  也有機靈一些的屯田兵,乘著天色拂曉,尚未大亮的時候偷偷逃走。

  這些狡猾的屯田老卒,沒有往許昌城逃,而是往兗州其他郡城逃,他們的算盤很精明,往許昌城逃,許昌城不可能開城門,只是死路一條,往其它郡城逃,還能傳達消息、呼喚援軍,說不定還能撈到一大筆賞賜。

  只可惜,文醜提前一步作出了部署。

  沒過多久,各條路徑上的文家軍傳來消息,都捉拿了數目不等的屯田士卒,並且貫徹文醜不留俘虜的命令。

  舉目皆敵的時候,容不得心慈手軟!

  文醜、關平率領一千文家軍騎兵,不辭辛苦地對屯田衛所進行清理,在清理最後一座屯田衛所時,逮到了一條大魚。

  好吧,只是相對而言的大魚,他就是任峻,曹操任命的‘典農中郎將’,曹操施行屯田的得力助手。

  任峻負責官渡糧草後勤的轉運工作,今次回許昌城催糧,回到了自家一畝三分地屯田衛所暫歇,順便視察一番,也算是勤於公事了,不料遭遇如此橫禍。

  文醜經過一番詢問,知曉他是個後勤人才.於是開口招降道:“任峻,某乃上將軍文子武,這次率軍前來,不日便可攻破許昌城,曹賊覆滅已在反掌之間,本將軍且問你,是否願降?”

  任峻苦著臉回道:“任某仰慕上將軍之名久矣,奈何妻子家眷都在許昌城內,如果歸降,必遭殺害!”

  文醜一聽,頓時樂了,這家夥的求生欲很強烈啊。

  強忍著笑意,文醜說道:“為了不節外生枝,本將軍本該殺了你的,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本將軍如果殺你,心有不忍,不知你可願受幾天委屈?”

  任峻連連點頭。

  文醜歎了口氣,然後對親兵吩咐道:“來人啊,將這人綁起來,嘴巴塞住,以免壞了我軍大事!”

  親兵依令行事,很快就把任峻給捆了起來,可任峻的眼中,居然閃著劫後余生的慶幸,以及對文醜感激的神色,只是礙於嘴巴被堵住,無法說話。

  事實證明,賈詡提出的一系列措施,效果是相當不錯的。

  許昌四周的屯田兵,絕大部分都沒有逃掉,就算有個別士卒逃走,也無傷大雅。

  文醜原本也沒妄想文家軍騎兵出現在許昌的消息,能夠一直封鎖下去,只要遲滯潁川各城敵人的反應速度,拖慢他們的支援時間,等到第二梯隊的文家軍援軍到來,就基本上可以奠定勝局了。

  在清理了屯田衛所之後,文醜仍然沒有放松警惕,除了廣派斥候,進行最大范圍的探查外,還派出細作前往潁川各城打探情報。

  八月二十一日,斥候向文醜稟報說,潁川郡大部分城池沒有異動,只有北面一支兵馬,約莫三千人,為首大將姓臧,從長社城方向趕來,行軍速度非常快。

  三國中姓臧的將領不多,文醜猜測這人應該是臧霸。

  說起來,臧霸也是三國中頗為有名的大將之才,他原為陶謙部將,聚攏一幫強人,於徐州開陽一帶稱霸。

  之後,臧霸投靠呂布,因為武藝高強,又將略不凡,成了呂布麾下八健將之一。

  呂布敗亡後,臧霸順勢投靠曹操,在征討袁紹,鎮壓江左叛亂,抵禦孫權入侵等戰役中,屢立大功,官至鎮東將軍,良成侯。

  因為知曉臧霸的能耐,文醜不敢大意,連忙招來賈詡商議,經過一番商討,文醜決定通過設伏來消滅臧霸這一支曹軍援兵。

  長社城前往許昌城的官道上!

  臧霸從許昌逃亡過來的屯田兵口中得知許昌遇襲後,心急如焚,沒有多做考慮,便盡提長社城三千人馬,先一步趕來救援。

  許昌城,乃是天子和司空府所在,是曹氏集團的根基,絕對不容有失,更何況,此時的許昌雖然有荀彧坐鎮,但卻沒有大將輔佐。

  在臧霸看來,只要他在這場許昌城保衛戰中表現出色,便可以得到曹操的讚賞,並進一步得到曹操的重用。

  趕了好一段路後,臧霸向親兵問道:“現在到了何處?”

  親兵觀察了一下四周地形地貌,如實回道:“啟稟將軍,這裡名叫瘴田灣,過了前頭不遠的雲英山,前面就是許昌地界了。”

  臧霸微微點頭,心中稍安,進入許昌地界,只需再走三四十裡,就可以到達許昌城下。

  而按照屯田兵的報告,侵入許昌地界的敵人,只有千余騎兵,估計是盜匪之類。

  想想也對,潁川郡的防備何等森嚴,偶爾出現一些盜匪還情有可原,若是敵軍的大批人馬到來,必然早一步驚動其他各城各關的守將了,絕不會被摸到家門口還無人知曉,這也是臧霸不等其它各城集結,便來救援許昌城的原因。

  在臧霸看來,千余馬賊,憑著他的高強武藝以及三千本部精兵,還不是手到擒來?

  越過雲英山之後,臧霸下令全軍加速行進,直撲許昌城。

  行到一處山谷時,臧霸眉頭不由一緊,以他的眼光看來,這個山谷的地勢有點過於凶險,簡直就是伏擊戰的絕佳地點。

  “如果敵人在山谷兩側埋伏…”臧霸剛往這個方向想,便暗自失笑,馬賊而已,怎會有這等計策?

  不過,臧霸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安排親兵隊長帶幾個人先一步入谷哨探。

  親兵隊長帶人打馬入谷,不多時便出谷回報:“啟稟臧將軍,谷中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臧霸這才放下心來,暗笑自己多疑,於是催促部下加速進入谷中。

  越往前走,谷中地勢越是險陡,就在臧霸一行人走了約莫兩裡地時,突然傳來一通鼓響,隨後便見山谷兩側旌旗密布,一根根箭矢激射而下。

  臧霸大吃一驚,厲聲喝道:“敵襲,刀盾手上前,結成圓陣,護衛中軍!”

  大喝完,臧霸怒目拔刀,作勢欲斬親兵隊長:“你這廢物,要你何用!”

  左右連忙勸說。

  那名親兵隊長滾鞍下馬,喏喏連聲告饒,臧霸怒道:“待本將軍平了賊寇,再來問罪!”

  臧霸應對突襲的反應還算迅速,刀盾手如果能結成圓陣,就可以抵擋兩側的箭雨。

  不過,文家軍的襲擊來的太過突然,臧霸的部下結陣不假,但為了保命,他們一個個都爭相往裡擠,唯恐落在最外圍,一來二去,反倒把自家陣型擠的有些變形。

  在賈詡的指揮下,兩側山谷的箭矢更加密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些火箭。

  雖說輕騎奔襲,那些累贅事物能不帶就不帶,但文醜在許昌城外的屯田之所,卻是搜集到了不少物資。

  八月正是酷夏時節,山谷內處處乾燥,往往一點就燃。

  臧霸眼看上有箭雨潑灑,四周有烈火圍來,當即拔刀在手,一連剁死三個胡亂擠壓的刀盾手,然後稍稍整肅軍紀,厲聲喝道:“弟兄們不要慌亂,親兵在前,其他人隨後,大家一起衝出谷去,若不出谷,我們都將死於此地!”

  曹軍上下聞言,知曉臧霸說的在理,當即豁出性命開始朝谷口突圍,只不過,當前部人馬衝出山谷時,卻是猛地停住了,這使得曹軍隊伍前後擠壓,一時間怨聲載道。

  臧霸看到這混亂的一幕,當即怒聲質問道:“你們為何停步,莫非是嫌死的不夠快麽?”

  臧霸質問完,立即策馬向前,當他來到山谷出口時,行走的動作不由一頓。

  夏侯淵視線所及之處,黑壓壓一片身穿黑色戰甲,手持鐵槍的騎兵,他們面色冷酷,給人極大的壓力。

  臧霸強自鎮定下來,厲聲喝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臧霸雖然如此發問,但心中已有大致的猜測,他知曉眼前這些騎兵絕對不可能是馬賊。

  因為,即便大股馬賊也絕湊不出過千騎來,更何況眼前的騎兵陣型嚴整,裝備也頗為精良,一看就是正規軍。

  最終,臧霸的目光定格在了為首那員身穿黑色虎紋鎧甲,手持黑龍槍,坐胯黑風馬的青年猛將上。

  文醜不等臧霸發問,黑龍槍凌天一指,冷聲喝道:“河北文子武在此,臧霸,你可願降?”

  臧霸搖搖頭,揮刀直指文醜:“未戰而降豈是男兒可為之事?有本事先將臧某擊敗再說!”

  文醜見臧霸表明了態度,也就不再多說,黑龍槍一壓,文家軍騎兵立馬換槍取弓,然後朝臧霸一行人射去。

  “這,這是輕騎兵?”

  臧霸看到文家軍騎兵並不衝鋒,而是放箭,心中有一絲疑惑,盡管看到文家軍騎兵身上的甲胄,似乎並不是輕騎兵的配備,但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臧霸身邊的曹軍士卒不斷慘叫著倒下,他知道,自己必須臨陣而斷了。

  “衝,接近敵人就是勝利!”

  臧霸大吼一聲,隨即一馬當先,帶頭髮起衝鋒。

  臧霸部下被臧霸的武勇感染,紛紛悍不畏死地衝鋒,飛速拉近與文家軍的距離。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要承受文家軍騎兵的箭雨洗禮,陣型也很快稀稀落落。

  文醜冷冷地看著衝鋒的臧霸所部人馬,在感覺距離差不多後,朗聲喝道:“換弓取槍!”

  隨著文醜的命令下達,文家軍騎兵由弓騎兵變成了槍騎兵,並一勒韁繩,開始發起衝鋒。

  臧霸看到文家軍騎兵放下弓箭,換上鐵槍,呐喊著發起衝鋒時,不由一愣。

  發愣之余,臧霸揮手一招,喝道:“弓箭手列陣,放箭!”

  雖然前面還有自家士卒,但臧霸已管不了這麽多了,慈不掌兵,如果因為前面的區區幾百步卒而投鼠忌器,讓敵軍騎兵衝入自家陣型…那就是滅頂之災。

  “咻咻!咻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飛射,箭道前頭的人倒下一大片,其中大部分曹軍自己人,只有少部分是文家軍騎兵。

  由於距離比較近的緣故,曹軍弓箭手的箭矢攻擊隻持續了兩輪,便不得不停止。

  這時候,文家軍騎兵在文醜、趙雲二將的帶頭衝鋒下,已衝入曹軍人潮內。

  文醜、趙雲神勇無敵,兩人揮槍縱橫馳騁,就如同兩道無所不破的巨型鐵槍,將曹軍陣型捅了個七零八落。

  臧霸眼看戰況對己軍越來越不利,頓時眉頭一緊,為了逆轉局勢,臧霸策馬殺向了文醜。

  可戰鬥的結果讓臧霸失望了,兩人交手約莫五十余回合後,他不但未能擒殺文醜,以達到‘擒賊先擒王’目的,就連自己也被文醜抓住破綻,一槍掃落馬下,昏死過去。

  臧霸所部人馬本就被文家軍騎兵打得幾近崩潰,現在臧霸又戰敗被擒,他們士氣立馬跌落谷底,再也沒有抗爭的勇氣,在文醜喊出‘投降免死’後,齊齊棄械投降。

  戰鬥結束後,文家軍打掃戰場,發現山谷死屍堆裡鑽出來一人,正是臧霸的親兵。

  那親兵隊長來到文醜面前,先是跪拜行禮,將自己因為大意使得曹軍中伏,並險些被臧霸砍殺的前事訴說,然後向文醜求饒。

  文醜冷眼看著那親兵隊長,在看得那親兵隊長渾身發軟後,對他說道:“如今許昌城的外援已被斷絕,而我軍的援兵卻是正源源不斷趕來,只要你能助本將軍詐開城門,本將軍不但可以饒你一命,還可以給你重賞!”

  那親兵隊長見去詐開城門,不但可以免死,還可以立功獲賞,反之只能死路一條,當即跪拜叩謝,宣稱願意從命。

  按照文醜的想法,他派這個親兵隊長去向許昌城求援,文家軍則在後面悄悄跟隨。

  這一處戰場距離許昌城較近,山火的火光和濃煙,想必已讓許昌守軍有所察覺,增加了那親兵隊長求援的真實性。

  只要許昌守軍出城接應,文家軍就可以趁勢伏殺,然後順勢奪下許昌城。

  文醜這計策聽起來不錯,趙雲、關平二將都表示讚同,唯獨賈詡想了想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主公,你這條詐開許昌城門的計策要想成功,不確定性有些大,關鍵是看許昌城守將如何判斷,荀彧這人太過精明,怕是瞞不過他。”

  文醜聞言,不以為忤地笑道:“荀彧確實精明,這計策確實可能瞞不過他,但我們也不能因為荀彧精明,就把現成的機會棄而不用,就算被識破,我們也損失不了什麽,萬一荀彧智者千慮,碰到了那一‘失’,那我們就賺大了!”

  趙雲這時也出聲附和道:“主公所言有理,臧霸為曹軍大將,只要親兵隊長的身份坐實,荀彧應該不至於見死不救。”

  賈詡見這計策即便失效,也無傷大雅,便不再提出異議。

  約莫半個時辰後,那親兵隊長騎馬飛奔到許昌城下,連聲呼救。

  城頭有吊籃垂下,將親兵隊長給吊了上去,隨後就是一行人將他押送面見荀彧。

  荀彧坐在堂前,問明情況之後,臉色一沉,對左右喝道:“推下去斬了!”

  那親兵隊長不由驚呼:“荀令君饒命,屬下無罪啊!”

  旁邊有人勸道:“荀令君,這人屬下認識,確實是臧將軍的貼身親衛,他拚死殺出,帶來臧將軍的求救口信,應該是真實的。”

  荀彧冷哼一聲說道:“你糊塗啊,許昌城內有天子、有百官,地位何等重要?況且此時許昌城兵微將寡,只有數千老弱兵卒,拿什麽去救?以本令君對臧將軍的了解,他寧可戰死,也斷然不會派人向許昌城求援!”

  “那這廝…”

  “他定是被敵軍俘虜迫降,莫再多言,秘密斬首,切勿動搖我軍軍心。”

  “諾!”

  將那親兵隊長斬首之後,荀彧歎了口氣,感覺有些疲憊,他登上城樓,看向了南方:“南方烏雲聚合,殺氣盈天,恐怕臧將軍…”

  荀彧搖搖頭,沒有說完。

  又是半個時辰後,文醜見許昌守軍沒有出城,不由感歎道:“荀彧這廝真是精明的過分,難怪曹操每次出征,都把鎮守後方的重任委托給他,果真是靠譜啊!”

  許昌城空虛,但荀彧就憑著幾千老弱殘兵,硬是讓文醜無可奈何。

  其實這也和古代的城防體系有關,古代城池,除了有護城河之外,城高牆厚,還設有城樓、箭樓、角樓、甕城等等一系列的城防設施,對守城一方極其有利,再配上善於守城的將領,當真是固若金湯。

  攻城一方,除了四麵包圍,等待城內糧食耗盡之外,就只有拿命去填。

  “奇襲許昌城的計劃受挫,我們出發前對荀彧的能耐還是低估了!”文醜反思了一句,然後感慨道:“好在我們出發之前做了兩手準備…”

  文醜看著汝南方向,神色凝重道:“現在,就只有等毅之、鴻達率軍趕到,才能強攻許昌城了。”

  第二天早上,有文家軍斥候來報,說關寧、劉辟所率援軍距離許昌城只剩下八十裡,若是沒有阻攔,不超過兩天就能趕到。

  文醜和賈詡估算了一下,除了距離較近的長社外,潁川郡本地守軍從意識到許昌城的危機,到集結軍隊趕來,至少還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如此一來,總體局勢對文家軍還是頗為有利的。

  為了援軍到來後可以迅速攻破許昌城,文醜將麾下騎兵分成三部,其中兩部輪流進行襲擾戰術,讓許昌城守軍疲於應付,另外一部則由趙雲統領,負責攔截可能到來的曹軍援兵。

  八月二十三日,關寧、劉辟率領援兵趕到許昌城下,兩萬步卒與三千騎兵匯合,聲威大振。

  文醜考慮到兩萬援兵趕路辛苦,並沒有立即安排他們攻城,而是讓他們先休息一天,同時敦促曹軍俘虜多多打造攻城器械。

  八月二十四日,大致恢復狀態的文家軍,開始對許昌城發起強攻。

  兩萬文家軍步卒列好攻擊陣型,喊著響亮的號子,抬著雲梯蟻附攻城。

  許昌城守軍連日被襲擾,連個安穩的覺都沒有睡過,戰鬥力當然也不在巔峰狀態,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老弱殘兵,根本稱不上精銳。

  在有絕世猛將帶頭攻城的情況下,第一批文家軍依靠雲梯登上了城頭,這般一來,許昌守軍的優勢就不複存在了。

  然後,就是第二批、第三批文家軍登城。

  荀彧看著城頭混殺的場面,拔劍在手,大呼殺賊。

  這時,荀彧的親兵擔心荀彧有失,強行架著荀彧向城中退去。

  許昌城的南城牆,宣告失守。

  趙雲率領第一批文家軍入城,和城中的老弱守軍開始了巷戰,戰線在迅速推進。

  很快,堵門的土石沙袋被搬開,文家軍騎兵為先導,開始大舉入城。

  許昌城,終於被攻破了!

  許昌城此時,只有幾千老弱殘兵,能征慣戰的將領,也都被抽調到了官渡,根本抵擋不住文家軍的大舉攻殺。

  “噠噠!噠噠!噠噠!”

  文家軍騎兵在長街馳驟,趙雲帶著一部騎兵直撲許昌城的要害之地:司空府。

  許昌城四門被封死,導致城內的達官貴人,想要逃走都做不到。

  值得一提的是,司空府還有一個實力不錯的武將,那就是曹操的第三子曹彰。

  只不過,曹彰才十一歲,一直養在司空府,還沒有輪到他發光發熱,面對殺上門來的文家軍騎兵,即便他自小習武,也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趙雲率軍擊殺了司空府的衛隊、擒獲曹彰後,又留下兩百騎等候文醜的到來,他本人率領剩余騎兵直撲皇宮。

  按照文醜的說法,司空府是實際的指揮中樞,佔領它就等於奪取了許昌城。

  天子,則是正統的象征,得到天子就等於擁有了天下大義。

  不多時,文醜騎乘黑風寶馬,來到了司空府。

  荀彧等一乾謀士、文吏,以及曹操的親屬家眷,都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文醜掃了一眼,最後的目光,落在了曹操的幾個兒子身上。

  曹彰被鐵鏈捆縛得結結實實,自不必說,曹丕顯得有些膽怯畏縮,而曹植則是強自鎮定,但眼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恐懼。

  曹操共有五個兒子,除了早天的曹熊外,現有的四個兒子,擒獲了三人。

  文醜走到了戰戰兢兢的司空府僮仆們的面前,開口問道:“本將軍聽說曹操有四子,丕、植、彰、衝,為什麽這裡只看到了三個?”

  一群僮仆抖抖索索,不敢發言。

  忽然,城西北角有煙火大起,火勢熊熊,連半邊天空都被染紅。

  文醜皺眉,他破城之後,並沒有下令縱火,那這把火,是從何而來?

  荀彧看了看起火位置,歎息說道:“天子腳下,居然被賊寇破城,縱火劫掠,荀某之罪也!”

  文醜冷聲反駁道:“荀彧,本將軍都已經破城了,又有什麽必要縱火?你不用平白誣陷,將本將軍與尋常盜匪馬賊相提並論。”

  荀彧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他話題一轉,質問道:“文醜,你作為大漢臣子,為何強攻許昌城,驚擾天子?”

  文醜暗暗撇嘴,荀彧這是明知故問,曹文兩方大戰多場,已是生死之敵,他來抄曹操的老家,有什麽問題?

  但文醜並不能這樣回答,否則就落了下風,以地方對抗“中央”,荀彧很快就會扣上一頂反叛的帽子,雖然對形勢無關緊要,但被人佔了大義,在這個時代會很不爽。

  好在文醜有一個殺手鐧,於是朗聲開口道:“荀彧,你輔佐曹賊已有數年,應該知曉,曹賊劫持天子,政由己出,托名大漢司空,實為漢賊。”

  “本將軍奉天子血書‘衣帶詔’討賊,迎奉天子歸位,伺錯之有?”

  “你祖輩都為漢臣,你本人也時常領取大漢俸祿,為何不思報效天子,反而逆助曹賊?”

  衣帶詔的確是殺手鐧,荀彧對此也無話可說,只能說道:“曹司空並非不忠於漢室,只是天下形勢紛亂,必須由曹司空這等雄才大略之人方可鎮壓,等到四海清平,曹司空必會歸政於天子。”

  頓了頓,荀彧又說道:“倘若這天下沒有曹司空,則不知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本令君猜想,你也有稱王稱帝之心吧!”

  文醜沒有直接接這一句話,轉而揪住了荀彧的話縫:“荀彧,你真以為曹賊願意歸政於天子?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

  “曹賊許田打圍之時,僭越帝尊,受百官之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哼,此事正是衣帶詔的緣由,你不會不知道吧?”

  三國演義當中,許田圍獵時,就是曹操的一次試探。

  當時曹操麾下的謀土程昱,勸說曹操“行王霸之事”,而曹操就設計了這次圍獵,僭用皇帝的金批( pi)箭,射中了一隻鹿。

  群臣見到金批箭,以為是皇帝射的,紛紛高呼萬歲。

  然而,曹操卻是策馬前出,搶在天子前面接受百官之賀。

  皇帝驚怒,密謀衣帶詔討曹,只不過,因為行事不密,以致事情敗露,不僅衣帶詔上署名的忠臣幾乎死絕,就連有身孕的貴妃都沒能保住。

  這件事,也讓曹操意識到了漢朝氣數未盡,再加上大敵袁紹未能消滅,就把“王霸之事”擱置了。

  荀彧聞言低頭不語,其實荀彧心裡也清楚,曹操並不是純臣,但作為一個文土,他又能怎麽辦?唯有自欺欺人,盼望曹操滿足於司空之位。

  文醜將荀彧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趁熱打鐵說道:“本將軍此次前來,要迎奉天子脫離曹賊虎口,荀彧,你是隨天子,還是隨曹賊?”

  文醜這話有些誅心了。

  荀彧微微一愣,隨即回道:“天子如果離開許昌城,在其余諸侯手裡,處境必定會更加惡劣,留在許昌城,有本令君和群臣在,當可勸阻曹司空,忠誠漢室荀彧說的也是實話,自從漢室顛沛流離以來,皇帝歷經董卓、西涼亂軍的折騰,不論在誰手裡,都沒落得好過。

  在曹操手底下,雖然受製於人,但好歹能吃飽穿暖,還有表面上的天子排場,在其他諸侯手裡,恐怕連命都未必保得住。

  一句話,荀彧不相信文醜。

  忽然,有文家軍將士推搡著一群被捆縛的人,來到了司空府:“主公,放火的人抓到了!”

  不僅文醜轉過身來,就連荀彧都有些好奇。

  荀彧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從文醜的神色之中就能看出不似作偽,也就是說許昌城之火,確實不是文家軍放的,再說,文醜也沒有這麽做的理由。

  那麽,荀彧本人也沒有下令放火,究竟是誰放的呢?

  被押送上來的,是十幾個身穿僮仆服飾的男子,個個神色驚慌。

  文醜掃了他們一眼,問道:“起火的地方是哪裡”

  有文家軍將士答道:“回稟主公,據說是許昌城糧倉。”

  “哦?”文醜眉頭一皺,眼神冰冷地盯向了那十幾個僮仆:“是誰指使你們焚燒糧倉的?”

  十幾個僮仆雖然畏畏縮縮,但都低著頭不說話。

  文醜冷哼一聲說道:“你們就算不說,本將軍也能查出來!”

  說到這裡,文醜對親兵說道:“來人啊,把這些人砍了!”

  許昌城初破,正該殺人立威,以重刑使人心生畏懼,不然的話,內部不穩,文醜就算有兩萬余兵馬,也不一定能守住許昌城幾天。

  不過,這支俘虜隊伍最後,一個被士卒拎著後頸的小孩兒卻是掙扎著跳了出來:“哼,是本公子讓他們放的火!”

  這小孩兒衣衫華貴,鑲金佩玉,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文醜從荀彧以及曹家兄弟的神色變化中,猜到了這小孩是誰,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你是誰家的小子,莫要在此地搗亂?”

  那小孩怡然不懼,大聲說道:“本公子的父親是當朝司空,本公子叫曹衝,哼,是本公子下令燒毀糧倉,你別遷怒別人!”

  “曹賊的第五子!”文醜笑了笑:“有點意思,你為什麽想到去燒糧倉,這燒的可是你自家的糧食。”

  曹衝想都沒想,便是說道:“之前確實是我家的糧食,但現在不是了,你們看上去人多,實際上只是一支孤軍,而且輕裝偷襲,所攜糧食必然不多。”

  “我父親轄地兵馬不少,聽到許昌城陷落的消息,必定星夜前來勤王。”

  “要是給你們留下糧倉,你們就可以憑借許昌城的堅城防守,焚燒糧草,你們沒有了糧食,必定棄城而逃,到時候,便成落荒之犬,只剩下被圍殺的命運。

  如今曹操轄地內的兵馬都聞風而動,許昌城深在曹操轄地內,文醜如果率領文家軍棄城而逃,極有可能被豫、兗兩州兵馬,乃至回援的官渡曹軍截住。

  但因為糧倉被曹衝帶人燒了,文家軍要據城而守,又沒有了糧草支用,這麽說來,曹衝所說的落荒之犬的比喻,倒是很恰當。

  “小公子,慎言啊!”

  荀彧唯恐文醜一怒之下,殺了曹衝,擺手搖頭,勸阻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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