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紀昊教給李柔的按摩手法有效,李毅這些天睡得香,不像以前那樣,每天醒來腦袋沉沉的,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就算這兩天他一直跟蹤阮明一無所獲。
同樣的,王剛這兩天跟蹤於科也一點發現也沒有,兩個人正常上下班,接觸的人不是同事就是客戶,正常得有點不正常了。
“李隊。”陳佳雯走進李毅辦公室,“問過謙宇得人,A組確實只有他們五個人,那款藥得專利確實在於科手上。”
陳佳雯遞給李毅一份名單:“這是謙宇周年會上出席得人員名單,連同策劃公司,都在裡面,但我沒看出什麽可疑人物。”
天已經黑了,從陳佳雯的黑眼圈可以看出這些天她的勞累,於是李毅接過名單,道:“這兩天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那李隊你呢?”陳佳文問,“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要注意休息。”
李毅點頭:“嗯,我一會就回去。”
“那我先走了!”陳佳文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李毅辦公室。
窗外天已經黑了,辦公室前的台燈亮了很久,李毅把有關阮明和於科的資料拿出來,再看一遍。
從這兩人資料來看,阮明和於科應該是在進入謙宇工作後才認識的。兩人都學醫,不過阮明後來轉學金融,以金融學碩士身份畢業於財政大學,而於科則是海歸,醫學碩士,前年年尾因為一片有關人腦細胞組織的研究論文聲名大振,而那款治療腦癌的特效藥就是基於他的研究上製造的。
李毅看著資料,許久打開百度,搜了一下那款藥。
一瓶小小的藥,市價竟然要過萬,堪比前些年的格列衛寧。
其實這款特效藥製造成本不高,但研發成本高,加上不是受眾不廣,批量生產難,所以價格奇高。
李毅不禁感歎:“命真值錢……”
再看一會資料,李毅便關了電腦,離開警局,準備回家。
春天快要來了,可冬末的夜晚還是很冷,李毅裹緊大衣,把嘴埋進豎起的衣領中,快步走在路上。
他的車,停在對面街上的停車場裡,雖然晚上,但路上行人不斷,街上霓虹不滅,依舊熱鬧。
他走在路上,突然身後衝過來一個人,逃命似的,把他以及旁邊的人全撞開,李毅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已經做好去追那人的準備,下一刻,在聽見身後有人在喊“抓小偷”後,他立刻邁開步伐,朝從不從他視線離開的那人追去。
跟著小偷,他跑進了一條小巷子。
可能是第一次偷東西,那小偷跑著跑著竟然把自己坑到一條死胡同裡,他回頭,看見窮追不舍的李毅已經把他的後路給堵住了。
狗急跳牆,小偷一橫心,掏出匕首朝李毅刺過去,然而李毅只是掃了一眼,一個側身,不僅避開刀鋒,還順勢擒住那持著匕首的手腕,一扭,將小偷摁住了在牆上。
“小小年紀好學不學,學偷東西!”李毅一手將小偷擒住,一手奪過小偷手中的包和刀。
小偷明顯不服氣,不聽教:“你少多管閑事,放開我,不然……不然我讓我老大弄死你。”
李毅一用力將他往牆上一摁:“行,讓他來警局找我,不過現在你得跟我回一趟警局。”說完,李毅就想把他押回警局。
一聽回警局,小偷不知哪來的力氣,往後猛退,李毅沒反應過來,巷子又窄i,這一下子,他的腦袋狠狠撞到另一邊的牆上。
“嘶!”李毅倒吸一口涼氣,
卻依舊死死抓著小偷,讓他逃不了,這時巡街的警察趕到。 見真的逃不了,小偷放棄掙扎。
李毅把小偷交給巡街警察:“帶他回局裡,好好教育教育。”
小偷被帶走之前還對李毅罵罵咧咧的,這讓李毅很哭笑不得。
“現在的孩子, 真是……嘶!”腦後一痛,李毅一模,起包了,忍不住嘀咕,“這小子,力氣真大。”
疼痛不斷,李毅起初還以為就是疼一會,可他走在街上,腦後的皮肉之痛漸漸深入神經,神經仿佛被人撕扯著,他最後疼的走不下去,坐在路邊的花圃旁。
而伴隨著疼痛而來的,是一副副畫面。
如閃電一般迅速劃過,他死死閉著眼,努力承受著這些突然湧進腦海的記憶。
許久,他猛地止住呼吸,渾身顫抖,如同掉進了冰窖一般寒冷。
“不……不可能!”他心裡呐喊著,猛地站起身,驚嚇到了幾個路過他身邊的人。
路過的人不明白李毅為什麽如此驚慌,隻覺奇怪,便紛紛遠離。
李毅倒吸著涼氣,急忙拿出手機,顫的手慌張地撥打著李柔的dianhau 。
“接,快接啊!”
然而最後回答他的,是手機裡清亮又機械的聲音: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your phone number……”
手止不住顫抖,李毅想起了方才自己看到的畫面。
他看到了李柔,自己的妹妹,赤身裸體躺在泥濘之上,雙手交合於胸前,雙眼緊閉,面如死灰。
雨水打在他臉上,打在她那帶著褐色血絲和殘余皮膚組織的白森頭蓋骨上,她腦後的雨水,是一灘血水,觸目驚心。
仿佛被抽空了力氣,李毅跌坐在原地。
這時電話響起,他慌忙接應,聽著,瞳孔猛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