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迪之縱橫諸天 ()”
“你對我做了什麽?!”幽憐一直保持的淡定終於被打破,驚恐地大喊。
“只不過是看你挺可憐的,讓你重新體驗一下做人的感受而已。”
元風緩緩放下一茶杯,淡淡道:“這茶最多就六十度,能把你嚇成這樣我是沒想到的。”
幽憐愣了楞,隨後細細感受了一番,才恍然發現喉間的痛楚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這麽大。
回過神來,她面色便有了些變化,青一陣白一陣的,很是精彩。
太久沒做人了,這感覺讓她非常陌生。
“無聊。”她咬牙切齒道。
“我懶得計較不是你得寸進尺的理由。”元風忽然偏過頭,盯著她,眼神沒有一點情感波動:“下次就沒這麽簡單了。”
聞言,幽憐便是心下一凜,一時有些失語。
雖然她沒再吭聲,但眼中還帶著有些不甘心。
“你很恨我?”元風繼續道。
幽憐沒回答,但答案已經寫在眼神裡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元風估計已經死了有上百次。
“別用這種看仇人的眼神看我。”元風喝了口茶:“我並不欠你們什麽,相反,是你們……”
“你就是凶手!幫凶也是凶手!”
讓元風沒想到的是,幽憐就像是被某幾個字眼刺激到了一樣,猛地抬起頭,吼著打斷了他的話。
帶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氣勢,一瞬間竟將心底那對元風的恐懼給壓了下去。
“於你而言,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麽當時要選擇袖手旁觀呢?”
幽憐似乎想起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忽然就有些哽咽。
她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好像要把所有憋了許久的話全都講出來:
“在你們離開後,我和剩余的族人掙扎了很久,但所有的努力最終還是被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毀滅了。”
“你明明答應過我的,而且我們也一起並肩作戰過這麽長時間,難道我們不是夥伴嗎?”
“為什麽不幫我們?”
“回答我啊!”
看著失態的幽憐,元風卻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和他印象中的幽憐性格完全不同,莫非面前這個幽憐是假的?
不可能他感知到確實是幽憐本體沒錯,這氣息他很熟悉,不可能認錯的。
還是說齊傑拉的花粉被增強了,現在對鬼魂也有效了?
幽憐還在聲嘶力竭地吼著什麽,元風卻是聽得有些不耐煩,心中非但沒有一絲觸動,反而有些想笑。
本想直接讓她閉嘴,可看著幽憐的樣子,他心底卻忽然多出了個猜測。
元風眉頭微微皺起,聲音雖然緩和了不少,但仍舊帶著冷意。
“凡事先問問自己配不配,但凡你們古人類能爭點氣,撐一些時間,事情也不會演變於此。”
“當年我是和你有過約定沒錯,但別忘了,這個約定是建立在一個重要基礎上,你們能幫我獲得更強的力量。”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約定自然是做不了數。”
說著,元風像是想起什麽有意思的事,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嘲笑:
“還有,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夥伴二字如此可笑竟然說得出口,你問問你自己,你們古人類真的有把巨人當夥伴麽?”
不知道為什麽,情緒爆發後幽憐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漿糊一樣,亂糟糟的。
但聽到元風的問題,她想都不用想,直接就開口:“當然……”
“沒有。”
元風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回答。
“這只是你和少數一些古人類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
從始至終,大部分古人類都只是把巨人當工具罷了。”“你們當時的地球防衛軍,甚至還偷偷研究過光之巨人的力量,嗯,用一些戰士的屍體。”
“這就是其他光之巨人放棄你們的原因,而不是因為我命令他們撤退的,懂?”
“不可能!”幽憐雙目微微瞪大,情緒也愈發不穩定起來。
“還記得赫勞嗎?怪力戰士赫勞,老是跟著我的那個。”元風饒有興趣道:“三千萬年前齊傑拉盛放的時候,他還有些不忍心,偷偷嘗試過出手。”
“結果才剛靠近齊傑拉一點,就迎來你們古人類的千發炮擊,差點沒被當場轟死。”
三千萬年前的超古代文明可不是現今人類文明能比的,科技發達,到毀滅前夕甚至都具有威脅巨人的能力了。
“哦不對,這件事你好像不知道,你那時也陷入沉醉了。”
“不……不可能,不會的。”
幽憐的投影忽然閃爍了一下,但她宛若不知,只是一直在無意識地呢喃著。
而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元風卻突然動了!
雙指一並迅疾如龍,在空中化作一道殘影后,便精準刺在了幽憐的額頭上。
手指一轉一扯,緊接著便是“嘶啦”一聲,元風竟生生從中揪出了一個詭異的東西。
一張哭泣的醜陋怪臉……
怪臉暴露在空氣後,就仿佛是吸血鬼遇到了陽光,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厲的怪叫,就伴著幾縷陡然升起的青煙,化作灰燼消散於天地。
而就在這東西出來後,幽憐目光中所帶著的恍惚終於消失,又恢復到原來的清明。
“我剛剛這是?”她茫然地看了眼元風,又看了看自己。
“那東西應該是能挑撥人內心負面情緒的。”元風淡淡解釋道:“看你那潑婦樣,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簡單。”
他剛剛所說的話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在說話的同時還順便用了些催眠的能力。
花費一些功夫,還是被他成功找出來了
幽憐輕輕喘了兩口氣,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言行舉止,心底莫名閃過一絲寒意。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還在愣神的幽憐,元風不由搖了搖頭,眼神又比之前深沉了一些。
“好點沒。”
“謝謝……”幽憐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心有余悸:“那是什麽?”
“你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附上去的?”元風反問道。
“不知道。”幽憐搖搖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我一直在沉睡,最近才醒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元風心中大概是知道怎麽一回事了,但他卻是沒有向幽憐解釋的意思。
反而是嗤笑一聲:“雖然被是被挑撥的,但那些質問的話,也是你發自內心想問的吧?”
幽憐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沒有開口反駁。
“虛偽、惡心……原來這就是你們現在對我的看法啊。”
元風搖搖頭,和幽憐相同想法的人恐怕還有一些。
比如蒲山奏和零七,比如隱藏在暗地的板橋光雄。
要是文遠真也等其他人知道事情真相之後,應該也會這麽想。
但……他會在乎這些麽?
幽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可元風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低著頭細細端詳著在面前攤開的手。
“可你們真的有評論我的資格麽?”
“這個位面的所有生靈都欠我一條命。”
說著,他緩緩抬起頭,盯著幽憐一字一句道:
“我想做什麽,就要做什麽,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除了她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
“因為這是你們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