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莽生匆匆離去的背影,陸雲嘴角兒微微的挑了起來。
徐莽生如何知道自己有兌換木輪符紙的意圖?
他又是怎麽搞到的這十五張價值連城的木輪符紙的?
陸雲並不在意。
以徐莽生的家世,以後者的本事,十五張木輪符紙,真的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陸雲現在想的,是徐莽生這個人。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接觸,培養,後者已經真正的把自己當作兄弟,當作過命之交了。
甚至都不需要用血生種,就已經能夠控制的這麽完美。
“多謝了。”
自言自語的笑了笑,他關閉了屋門,開始準備繪製符籙。
同一時刻,通州府。
雖然距離長安城不是非常的遠,但通州地界上,沒有太多的天然優勢,靠山吃不上山,靠水吃不上水。
再加上幾人知府都不是什麽銳意進取的好官,或者是守成,或者是像如今的白良知這般,連成都受不住的廢物。
導致通州始終是大周比較貧困的城市之一。
就連這通往通州府的一條管道,也因為幾年沒有人修繕,而顯得坑坑窪窪。
馬車在上面經過的時候,稍微快一點兒,就能夠顛簸的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架,騎馬的話,更得小心地上時不時出現的坑洞。
一不小心馬失前蹄,就得馬傷人亡。
這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西斜的落日在天邊慢慢的下沉著,將天邊染成了紅色,就連這片山林裡,也好像更熱烈了一些。
倦鳥歸巢,嘰嘰喳喳的聲音裡,充滿著忙碌之後的欣喜。
駕!駕!駕!
遠處,傳來了低沉的馬蹄聲,還有馬鞭抽打在馬背上的聲音,順著那聲音看過去,是三個穿著黑色震雷宮弟子服的年輕人。
他們的方向,是從通州過來的,而似乎是有什麽急事,前往長安城。
“哈哈……”
就在這三名弟子從一處山丘下經過的時候,山丘兩側的密林裡,突然傳來了陰森的大笑聲,緊接著,一道被白衫籠罩的身影,出現在了三人前行的道路之上。
“震雷宮的弟子,想回去報信兒?”
“問過本護法了嗎?”
轟!
這聲音還未徹底落下,白色身影周身突然間是狂風大作,緊接著 數十道青色的光影凝聚成風刃,如鋪天蓋地般朝著三名弟子爆射而來。
“雷鳴鎧!”
“雷震甲!”
“雷動八荒!”
這三名弟子之中 有兩人是納元境界 見到那風刃的瞬間 已經是直接動手。
濃烈的雷霆在周身炸裂開,兩名納元境界的弟子把真知境界的師弟擋在了身後,然後各自上前拚命。
砰!砰!砰!
低沉的悶響聲傳出,他們盡全力施展的雷動八荒掌印瞬間碎裂。
噗!
風刃切在了他們的身上,雷震甲也直接出現了裂紋 然後砰的一聲,化作了虛無。
噗!
風刃把他們的身體從中間切開 濃烈的鮮血飛濺而起,那兩道身影也是帶著痛苦慘叫,倒飛了出去。
“師兄……”
真知境界的那名弟子 驚恐無比 強行施展出了自己最強的雷元斬。
但 根本無濟於事。
咻!
一道弱一些風刃橫掃而過,他的腦袋直接便是飛上了半空。
同時傾灑的,是一片炙熱的殷紅。
“不自量力!”
白衫男子落在了地上 雙手猛地掌開,一股子強烈的吸引力從他的左右掌心裡爆發了出來。
剛剛被殺掉的那兩名納元境界弟子的屍體下半身 飛到了男子的掌心裡。
呼!
男子周身有著風起雲湧 兩名弟子丹田裡殘留著的那些雷霆,嗤啦嗤啦的逸散出來,然後,又湧入了男子的手臂裡。
砰!
這種狀態僵持了一瞬間,男子咧開嘴角兒冷笑,直接把兩具屍體給震裂了開來。
咻!
他也沒有多說話,便是又起身,朝著通州城的方向暴掠而去。
……
一晚上的時間。
陸雲基本上都沒有閑著,他全神貫注,一心一意的繪製著符文底線。
當所有的底線繪製合格之後,便是以朱砂混合著一些特殊的材料,進行最後的塗色,這之後符籙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只差將自己的最強攻擊,以及自己的精血,完全的附著在上面了。
陸雲完成了前面的步驟,便只能停下。
他不可能在自己千辛萬苦繪製的青雲符上,封印納元境界的雷技,他要放的是五品涅槃境界的火修攻擊。
他最強的攻擊,烈焰滔天。
高級的火技,比雷動八荒還要更高級一些。
和徐明禮當初施展的三千雷法,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這裡是震雷宮,極烈殿,他如果施展出來,肯定會有人察覺的。
必須的找一個隱蔽的地方。
“今日時間不早,明日,再想辦法吧。”
推開窗戶,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皎潔的月光已經逐漸開始暗淡,天邊也出現了些許的魚肚白,眼看著,天就要亮了。
“符籙要準備,實力也要盡快的提升。”
“對方既然敢主動找震雷宮的麻煩,還有千余名的魔教余孽,肯定通州之事小不了!”
“這麽好的機會,必須得利用好。”
“或許,都能更進一步,登上六元殿殿主的位置!”
陸雲眼睛裡閃爍著炙熱的野心光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關閉了窗戶。
回到屋子裡,把所有的半成品青雲符收入了翠玉扳,又清除了屋子裡的繪製符籙的痕跡,這才是離開了屋子。
前往天雷塔。
這些日子,他要辛苦一些了。
“這個徒兒,永遠都是這麽勤勉。”
陸雲離開極烈殿的時候,徐明禮就在主殿的二樓上,靜靜的看著。
每日這個時候,所有人都還在沉睡中,陸雲就已經起床,然後披星戴月,前往天雷塔。
修行。
這讓徐明禮很是欣慰。
他知道,陸雲這麽拚命,是為了坐穩大師兄得位置,也為了幫自己,能夠更好的掌控極烈殿。
這個徒兒,總是處處為自己著想。
“可惜,我這一陣子忙著極烈殿的事物,都沒有好好的指導他。”
“我這做師父的不稱職啊。”
微微的歎了口氣,徐明禮抬頭看向了那逐漸變亮的天色,自言自語的道,
“總得做點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