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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八十二 人生來平等
李照看到了圓臉漢子的眼神,她擺了擺手,說:“你們要這東西,就帶著往同昌去,那兒自有人收。武川就不要去了,我沒必要誆騙你們,那兒你們只要去了,必定會被交給英吉利亞人。”

 同昌?

 一群人聞之色變,紛紛低聲交頭接耳了起來。

 “同昌那地方不是被佔了嗎?”

 “是啊,早聽說被佔了,之前死的那老張,不就是同昌來的。”

 “佔了,是佔了的。”

 “那還讓我們過去,不是讓我們羊肉送入虎口嘛。”

 圓臉漢子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砸著嘴說道:“這位壯士,您可別哄我們了,同昌那地方是我們能去的?去了可不是必死無疑……”

 “同昌如今已經被我們打下來了。”

 李照的話再度掀起軒然大波。

 這下大家看李照的神情懼怕了許多,一個個心中的思緒在經過百轉千回之後,就只剩下驚慌了。

 “壯、壯士……您、您想做什麽您直說……我們聽就是了。”剛站起來沒多久的圓臉漢子又開始跪地磕頭了。

 “先起來,用不著動不動就下跪。”李照單手打在膝蓋上,蹲在他面前,另一隻手擋住他額頭,繼續說道:“我要知道你們在這兒到底都做了什麽?”

 圓臉漢子一愣,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其實說到底,他們這些被抓過來的流民大字不識一個,通身出了力氣就只剩力氣了,又能做什麽旁的?不外出是搬磚拉貨,使點蠻力罷了。

 當然,最苦的不是他們這些送到仙陵山的,而是那些在隴右道上奔走的,聽說光是抬那勞什子鋼骨的活,一天就能累死好幾個。

 而那些稍微懂點文字的,則會被拉過去給那些個怪人打下手,但也還是接觸不到什麽核心的內容,大多只是聽那些狗腿子的令,將一份份從怪人們手裡拿過來的文獻改成通俗易懂的文字,然後繼續傳播到其他人手裡。

 有接觸到這些的,連忙站出來說道:“壯士,要不,我領你去那些人的地窖裡看看?”

 這人叫魏子雅,從前是個掉書袋子的書生,眼下混在流民堆裡,倒是被同化得差不多粗狂了,眉眼間雄壯得很。他之所以敢站出來說話,蓋因半個月前,那地窖裡的怪人們就已經早早地撤退了。

 李照聞言一喜,連忙跟著魏子雅往他口中的地窖去。

 只是李照這喜色還沒掛上一盞茶的時間,真正下到魏子雅口中的地窖裡之後,她才發現整個地窖都已經是人去屋空了,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剩下。

 一些雜亂的圖紙散落在地上,上面都是端朝人留下的筆跡,不是一些乾巴巴的指令,就是一些無意義的鬼畫符。

 “他們就是在這兒規劃山洞裡的鐵路的?”李照雖然覺得圖紙沒用,但仍然一點點將這些東西攏到了一起。

 魏子雅瞧著李照臉色不太好,惶恐地回答道:“是,小人平時是給他們抄指令的,什麽時候要這些鋼材,什麽時候要木料,什麽時候打路基,都是小人謄抄的。”

 從魏子雅說話便可以聽出他十分機敏。

 “好,多謝你幫手。”李照將圖紙歸整好,隨後繼續說道:“我也不瞞著你,這鐵路修建雖然對那些英吉利亞人來說,是侵佔吞噬端朝的一柄利劍,但只要我們掌握住了,它就能變成我們手裡的劍。所以,這一次我是想要看看他們是怎麽修的,修到什麽地步了。”

 “這東西當真有那麽厲害?”魏子雅此前可是半點都沒察覺到。

 難不成那些鋼材就是武器?

 如此看來,那些怪人,不,那些英吉利亞人手裡古怪的武器就是那東西做的?那的確是非常可怖了。

 一想到這兒,魏子雅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李照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一頁頁圖紙翻閱,口中解釋道:“厲害的不是這東西的本身……也不對,這東西本身也很厲害。畢竟,憑我們一己之力,短時間內不可能造得出來鐵路。那些英吉利亞人通過它,能用最小的代價輸送最可怕的東西到端朝腹地,從而侵佔端朝。”

 甚至都不需要將鐵路開設到腹地。

 只要打通了端朝與邊關,之後英吉利亞人的軍隊便會長驅直入,無可抵擋。

 她說完,垂頭繼續去看手裡的圖紙。

 三四張的鬼畫符疊在一起,便能隱隱看著一些端倪來,像是——

 反覆將圖紙旋轉即便之後,李照突然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略有些興奮地喃喃道:“應該是鐵路路基的結構示意圖……”

 她幾步衝出地窖,往山洞另一頭還沒鋪完的鐵軌方向走去。

 那些英吉利亞人的確很謹慎,下達到勞工們手上的命令都是有意打亂錯開的,但這些東西最終還是要落到實處的,所以即便是再零散,它也有跡可循。

 這些鐵軌如今已經落成了大半,單從外觀上,並看不出有什麽技術方面的詫異。然而細化的圖紙卻做不了假,也是最能反饋出鐵軌中暗含的設計成分的東西。

 魏子雅連忙取了牆上的油燈,大跨步地跑著跟上去,以幫她照明。

 將圖紙與實際落成的這半截鐵軌一對比,就路肩、洞身襯砌、小避車洞這些地方來看,基本能和圖紙中的某些圖畫對上。鋼軌、軌枕、道床、道岔這些東西也能在某些鬼畫符中找到對應的地方。

 也就是說,圖紙裡鬼畫符的確是能實際建成鐵路的。

 可即便是知道了這一點,李照這個時候也無法複刻出來。

 不,李照突然捏緊了手裡的圖紙,眼神在昏暗之中透亮無比。如此成熟的軌道建設,如此到位的配套設施,說明這些東西絕不可能是西方工業革命時期的技術,也不是英吉利亞人能自然發展出的水平。

 她低低地笑了兩聲。

 這代表著,裴朗明動了手。

 也許還是裴朗明他第一次在監管中途不得不插手。如此一來,他在這裡就留下了痕跡,如果任務成功,他就沒資格代管世界和任務進度,也就沒辦法刪除掉他曾經插手過的痕跡。

 “我會扳倒你的——”李照將身前的圖紙突然全部揉成團,朝天一拋,十分快樂地輕聲說道:“我一定會扳倒你的,裴朗明!”

 山洞裡那些黑不溜秋的流民此時已經乖乖地在山洞門口排成了一排,一旁的丁酉海收了寬刀,斜靠在洞口的洞門上,眼神一會兒掃一眼流民們,看他們有沒有異動,一會兒望一望山洞裡面,看李照有沒有出來。

 流民們能活到這個時候的,基本都是能審時度勢的,不會在不恰當的時候做出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的舉動。更何況,丁酉海身上那種凶煞之氣,伴著他外袍上的血漬,已經足夠震懾這群本就被嚇破了膽的流民了。

 “怎麽樣?”見李照出來,丁酉海連忙迎上去問道。

 李照衝他呲牙一笑,說:“還不錯,雖然這東西現在不能為我們所用,但我已經確定我下一步要怎麽做了。”

 怎麽做?

 丁酉海並不遠處的那些流民一起豎起了耳朵。

 賣關子的李照只是挑眉衝丁酉海笑了笑,然後反身朝魏子雅招了招手,說:“海叔,你送他們一起去同昌,這些鋼材很重要,我們不管花什麽代價,都要買下來。”

 她用的是買字。

 魏子雅愣了一下,倒沒想到自己這群人還能同這位姑娘談買賣。

 圓臉漢子聽到李照說要買,匆匆走上來,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壯士既然需要,我們自然是全部送給你的,這本就不是我們的東西。”

 丁酉海的重點不在買,也不在鋼材,他不悅地繃直了嘴唇,想了想,才說:“我送他們回同昌,那你呢?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武川。”李照回答道。

 接著,她轉頭去看那圓臉漢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東西是你們日以繼夜燒練搬運歸來的,於情於理,這個錢我們都得出。另外,諸位若是願意,可以到同昌城落腳,他日同昌城的建設需要像諸位一樣的人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自己是人才!魏子雅提著油燈的手不由地握緊了。

 他中榜不成,只能返鄉與鄉親們一道種田,結果種田第一年就趕上了蝗災,其後又是旱澇交替,愣是沒遇上半個好年頭。到最後,他所在的村子紛紛出走,連他也不能幸免地背井離鄉,與這些各地來的流民們混到了一起。

 “怎麽,魏小兄弟信不過我?”李照的目光自他攥緊的手指上一掠而過,笑眯眯地歪頭問魏子雅道。

 魏子雅連連搖頭,一張黑臉紅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皸裂的唇瓣翕辟數下,擠出一句問題來:“姑娘……姑娘為什麽覺得我們是人才?”

 開了頭,後面的問題便流暢多了。

 “我們又能為姑娘做些什麽?”

 “既然能入同昌城,那就是能讓我們擺脫這流民的身份了,若是這樣,我們願意將那些東西贈與姑娘,絕不索求報酬。”

 他問完,怯生生地抬眸瞧了一眼李照。

 李照唔了一聲,說:“活著不容易,能在英吉利亞人手下活下來的就更不容易了,能走到今天,見到我的,都算得上好漢,自然也就是我眼裡的人才。”

 如果說一開始李照的話讓魏子雅觸動不已,那麽她接下來的話以及她話語的誠懇便足以感染在場所有的流民了。

 “我不需要你們像在英吉利亞人的手底下那樣,沒日沒夜地拿命去幹活。”

 “我需要你們好吃好喝的休息,養好身體,在同昌城幫助我的工匠,也是幫助我,做出可以抵禦英吉利亞人的武器來。”

 “至於你們的孩子,如果你們往日在外流浪時聽過沁園二字,便該知道我已經在各地建造無償的育幼院幾年了。孩子本該是充滿希望的,他們有資格,有權利去接受最好的教育,去享受最好的關愛!如此培育之下的孩子,才是端朝將來真正的棟梁之才!”

 “我們這樣的賤民,也配嗎?”有人混在人群中,哽咽地問了一聲。

 李照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剛毅,她抬手於半空中握拳,震聲說道:“人生來平等!沒有誰可以天生凌駕於其他人頭上,世家不行,那些腦滿腸肥的朝廷官員不行,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皇室更不行!”

 眾人眼中閃爍著震驚。

 天地君親師這五字真言即便是讀書不多的人,也宛如刻在骨血中一樣,叫人生不出反抗之心來。然而此時,他們站在這黑黝黝的山洞前,聽著這個瘦弱的姑娘一字一句中,盡是駁斥三綱五常的僭越之詞,卻意外地感覺到自己心中生出了一絲衝動。

 而李照仍然在繼續。

 “誰規定我們中的貴賤?是我們身體裡的血嗎?不是!是那些霸佔著權柄與財富的,自詡為貴人的世家、高官、皇族。”

 “他們憑什麽判定我們為卑賤的?我們又憑什麽要臣服於他們之下?在我沁園的學堂之中,我想來不憚於告訴那些如朝陽一般的孩子們,我們是自由且進步的人,我們是這個社會的希望,我們可以改變這個人人都可能淪為奴隸的社會,我們可以互相尊重,做自己的主人!”

 李照的聲音像是帶著鉤子的長鏈,一下下地打在流民們的心上,一拽,便生拉硬拽出血肉來,疼痛不已,也令人清醒不已。

 “是啊!他們憑什麽比我們高貴!”

 “我們落到這步田地,還不就是收不上糧食又要交稅……那些世家們手上的田多,自然是不用擔心賦稅,我們分不到那麽多田,頂著的卻還是和他們一樣的賦稅!憑什麽!”

 一人開始抱怨憤慨,這種情緒便一發不可收拾,在眾人之間迅速傳染開了。

 也有人在懷疑李照的用心。

 “她既有驅逐那些怪人們的本事,自然也是手上有錢有兵的人,又怎會對我們這種下賤的人如此友好?”

 “你在說什麽鬼話!姑娘用得著哄我們這種人嗎?”

 李照佯裝沒聽到那些質疑聲,她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如此,諸位可願意隨我一道,去建立那新世界?!”

 聲音一起,那些流民便轉瞬間停了議論。

 有人抱緊身邊的孩子,滿懷期許地反問她:“人人平等的新世界嗎?”

 “是,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李照斬釘截鐵的聲音換得了無數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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