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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二十三 林深處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翌日一早。

李照還沒洗漱完,薛懷就蔫兒吧唧地搬了個小木凳坐在她門口反省。

“我以後不喝酒了。”

“喝酒誤事。”

“不過還好沒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以後……就算有煩心事,也不喝。”

“是我的錯,小照你身體不好,還讓你和素素姐看了我一夜。”

聽著他絮絮叨叨地囉嗦著,李照忙加快洗漱,匆匆推開門,打斷道:“別,要不是擔心你喝醉了酒品不好,什麽都往外說,我可不會管你。”

阮素素眼下在樓下大堂裡用早飯,李照也不擔心這話被她聽到。

薛懷嘴裡舌頭打了個結。他抬手撓了撓頭,依舊是一臉愧疚地嘟囔了一句:“下次不會了。”

吱呀——

走廊盡頭,秦艽打著哈欠出門來。

他偏頭看了一眼坐在外頭的薛懷,笑眯眯地過去問道:“怎麽了這是,大清早的,不餓嗎?”

“餓。”李照伸手拽了薛懷起來。

“師父還沒醒,我給他拿點吃的去房裡。”秦艽溜溜達達地跟在李照和薛懷後頭下樓梯道。

阮素素坐在昨日他們喝酒的那一桌。

她面前的桌上擺著五碗蓋了煎蛋的湯面,湯底是用大骨久熬而成,濃鬱的肉香味混著些微的蔥香,飄飄揚揚地升騰擴散了。

大堂裡好些客人在吃了自己的後嗅到味道,都去扯著路過的夥計問這一桌是什麽,吵著要再添一份。

“快來,剛還想著上去叫你們,你們就下來了。”阮素素舉著竹箸朝他們招了招手。

秦艽過來端著兩碗道了聲謝,接著轉身就上樓去了。

薛懷垂頭坐在阮素素對面,提了箸就開始猛吸面條,一點兒談話的間隙都不留給阮素素。

李照後腳落座,一邊嬉嬉笑笑地和阮素素說著話,一邊握著竹箸挑了挑面條。

面湯一拌勻了,色彩就鮮活了起來,湯底沉著的醬汁將面條浸潤成了茶褐色,底下藏著的鹵牛肉、蝦仁等配菜也都被挑到了面條上頭。

掌櫃的這是有意給李照等人加餐。

“喲,夥計,那桌的面怎麽還有蝦和牛肉啊!”

“就是,咱這面怎麽沒看到?”

有眼饞的客人瞧見了,扯著夥計起哄。

夥計也是個機靈的,在得了掌櫃的授意之後,他笑嘻嘻地和堂裡吃飯的眾客官貧了幾聲,說道:“這桌客人是額外加了錢的,裡頭配料那是滿打滿的。不過咱掌櫃的也說了,既然各位想嘗嘗鮮,那就給各位都續一碗十全面,還望各位要是吃滿意了,給咱吆喝幾句。”

“好!”

“那肯定沒的說!”

“要我說,這沁園客棧手藝的確不錯,我上回在襄州住的那一家,可是做得一手好牛肉面,嘖,我後來出去了,再沒吃上過。”

大堂裡的客人們交頭接耳地低聲在誇讚著客棧。

“會不會虧?”阮素素有些擔心地壓低聲音湊近了問。

李照呲溜呲了兩嘴後,笑眯眯地寬慰道:“口碑打出去了,就是宣傳費,不會虧本。”

阮素素這才重新動箸,安心地吃了兩口後,又問道:“吃飽了我們就出發?馬車已經備好了,那些書要不要給你裝上?”

“不用了。”李照搖了搖頭,“那些書差不多都看完了,該批注的地方也都批注了,找個時間給奕竹送過去,讓他妥善放好就是了。”

兩人說話的聲音伴著薛懷吸溜吸溜的吸面聲。

那廂薛懷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面之後,招手要了第二碗。

“阿懷這是餓狠了,

往常都沒見你這麽猛吃過。”阮素素秀秀氣氣地卷了一箸面入口,咀嚼之後,抬眸笑道。既開了腔,不說話就有點刻意。

於是薛懷啊了一聲,點了點頭,說:“嗯,外面只有乾糧吃,這面好吃些。”

他話一出口,尋思了一下剛才阮素素的話,轉而又問道:“素素姐要跟我們一起去殷州?”

桌下。

李照伸腳踢了踢薛懷,隨後挑了挑面條,若無其事地接話道:“秦艽陪著百裡霜找人,阮姐姐自然就頂了他的缺來陪我了,少見多怪。”

“阿懷可是不想跟我一起?”阮素素眼中有著探究。

薛懷連忙擺了擺手,說:“怎麽會呢。”

“面來咯。”夥計朗聲一喊,將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了薛懷面前。

李照忙托了托薛懷的手肘,岔開話題說:“吃麵,吃麵。”

一碗面下肚,李照已經有了八分飽。她揉著肚子,朝後坐了坐,繼續說道:“待會兒出發前找秦艽要點藥,阮姐姐和阿懷都去,看有什麽緊要的,別客氣,全給帶上。”

秦艽自不用她說,早早給她備好了。

等到一行人三人去叫門時,他從捧著個大木箱子出來,豎指示意李照三人噤聲。等到把人推出去之後,他這才壓低聲音道:“師父剛吃完面,睡下了。”

“……”李照一臉無語地看著秦艽,哼哼道:“你就慣著他吧,哪有吃完早飯繼續睡的,不要找白商陸了?”

“我一個人去找就行了,師父心情不好,動不動就要吃要喝的,還是呆在客棧裡要方便得多。”秦艽將箱子交到薛懷手上,然後打開蓋,給他講解裡頭那些瓶瓶罐罐的用處。

“那誰來照顧他?”李照探頭朝屋內望了一眼,屏風擋住了,看不太到裡頭的情況。

秦艽說完了,問了句:“都記下了嗎?上面我用炭筆寫了名字,一般都可以顧名思義。”

“嗯,記下了。”薛懷點頭。

囑咐完了藥,秦艽便轉頭回答道:“我準備叫辛夷過來,她照顧師父是有心得的。”

李照聞言,挑眉道:“元胡能同意她過來?”

……

秦艽張著嘴好半天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反應過來肯定是自己昨夜失言了,無奈地笑了聲,一拍額頭,說道:“元胡師兄也會過來,沒辦法,拗不過他。”

“沒事,我很大度的。”李照似笑非笑地聳了聳肩。

馬車裝車是客棧夥計負責,乾糧備品什麽的也都是客棧這邊負責,李照需要做的就是背著劍上馬車。

駕車的自然是薛懷。

李照和阮素素一人捧了一把瓜子一路邊看風景邊嗑瓜子,悠閑自在。

馬車在駛出羌浪驛不遠之後,就逐漸看不到人煙了,兩側偶爾會有飛馳而過的俠客,一個個臉上意氣風發的,懷揣著抱負。

到夜間,薛懷選擇將馬車停在了一處林子邊上。

他下馬生了火,又去林子裡打來了兩隻兔子,剝皮洗淨之後,遞到了李照手上。

三人圍著營火,頭頂星河,面朝烤肉,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燒得劈裡啪啦作響的火焰聲和林間的蟬鳴。

阮素素抬手摩挲了一下臂膀,剛要開口,身後突然刮起了一陣風。

風伏低而過,於林中驚起無數飛鳥,樹葉沙沙作響。

原本要說的話被阮素素咽了下去,她輕出一口氣,隨後舉目去望那於皎潔月色下掠過的飛鳥。

李照見她歎氣,便一邊舉著刷子給烤兔刷第二次醬汁,一邊問道:“鏢局下一次接鏢是什麽時候?”

營火堆上的兔肉已經烤得金黃,油脂在火焰的作用下滋滋直響。

美食可以舒緩人的焦慮。

阮素素抬手將鬢角的碎發捋到爾後,答道:“大概得明年了,如今揚州在歐陽宇的治下,任何買賣都管控得很嚴格,接鏢這種活計就更是了……”

薛懷提著木棍拱了拱火,接話道:“老大在長安那邊的進展也不太順利,聽說朝裡大多都是看好安陽王,對陛下並不抱有什麽樂觀的看法。”

這是自然的。

畢竟一個毛頭孩子怎麽都不如一個成年人要來的令人信服。

哪怕這個毛頭孩子有過人的智慧。

“雖然陛下手裡已經有幾支軍隊了,但若真較起勁來,安陽王絕對是佔上風的那個。眼下老大是想要借外部力量,一點點逼迫安陽王還政。”阮素素接過薛懷的話茬繼續說道。

但還政這種大事,並非一日可見成效。

而在朝廷之外,亂黨張敬忠等人還在猖狂屯兵擴張,各地戰事頻發。

長安城雖然發出了旨意將歐陽宇打成了叛軍但歐陽宇至今還是聲稱陛下被奸臣趙毅所蒙蔽,這樣一來,他起事在世人眼中也就還能算得上是清君側,而不是叛亂。

歐陽宇已經知道了天子血統的內情,卻沒有去戳破這層窗戶紙,而是悶聲不坑地改變計劃,退守淮南道繼續擴張勢力。

等到有朝一日他打進長安時,就不知道他打得到底是安陽王,還是連同當今天子一道給打了。

想到這兒,李照抬手握著鐵釺子翻轉了一下兔肉,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其實……如果趙毅能當個好皇帝,上位之後大刀闊斧地改革亂象,掃清叛黨,倒也不是什麽糟糕的事。”

趙頊是把九龍寶珠給了她,但這可不意味著她會一直把自己綁在趙頊那條船上。

薛懷唔了一聲,搖頭道:“都說他暴虐,只怕當不成什麽好皇帝。”

聽了一耳朵的阮素素也沒有表示出什麽驚訝,似乎這話從李照嘴裡講出來再正常不過了。她十分淡然地垂眸想了想,隨後說了一番自己的見解:“安陽王這個人,傳聞其好色而不淫,愛財而不貪,凡事張弛有度。但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李照努了努嘴,問:“如何?”

“不如何。”阮素素搖頭道:“他面相十分平庸,是一個你看了便會對他放松警惕的人。”

也正是這樣的人,才能用偽裝騙過先帝,在先帝薨歿之後,把持朝政。

此時的兔肉泛著一層漂亮的蜜色光澤,香味悠悠然飄遠。

就在李照打算借阮素素手上的小刀過來割肉時,她身後的黑暗處突然傳出了一聲極其輕微的哢嚓聲。

隻一下就停了,再無動靜。

阮素素和薛懷坐在對面,隔了一座營火,似乎是沒能察覺到。

李照便輕聲將兩隻兔子分給他們兩個,隨後拍了拍手起身,說:“你們先吃著。”

薛懷連忙跟著起身,問:“你去哪兒?我一起。”

“我去幹點你不方便乾的,不行啊!”李照佯裝凶狠地瞪他,伸手將他按了回去。

她說完又趕緊朝阮素素道:“阮姐姐,你先吃著,我去去就回,肚子疼著呢。”

在安撫下他們兩個之後,李照這才擦了擦手上的炭灰,慢悠悠地舉著火把往林子深處走。

這越走,四周就越是寂靜。

甚至一度安靜到連蟬鳴都聽不見了。

沒有蟬鳴就說明有人。

李照站定,舉著火把環視一圈,斂眸道:“出來!”

然而這等了半晌之後,回應她的,只有飄飄揚揚落下來的樹葉。

呼——

電光火石之間,火把被李照直接甩了出去,橙黃色的火苗在一片黑暗中劃成了一道流星, 最後邦的一聲卡在了正前方一棵大樹的枝丫上。

樹葉刷拉拉直掉,落了滿地。

風起時,李照動了。

飄搖不定的火光之下,三秋不夜城的劍身快成了一道黑色的殘影,李照手隨眼動,眼隨心動,幾個連踏之間,踩到了其中一棵樹上。

樹上這人甚至都還沒反應得過來,手中的彎刀就被打落掉到了地上,而他的脖子上已然架了寒芒。

“說說,在這兒幹什麽呢?”李照一把薅住這人的手,將其反剪之後,問道。

被她抓住的這人倒也是嘴硬,一張嘴,梗著脖子問道:“這地兒你家的?別人不能呆?”

“你剛才距離我們不過幾丈遠,察覺到自己呼吸露了馬腳之後,連忙以輕功後撤,慌亂中失了穩當,所以驚了這林子裡的蟬,留了個更大的破綻。”

李照動了動手腕,分析的同時將三秋不夜城往他脖頸近處挪了挪。

“你身上穿的衣裳的確可以掩蓋你的師門,但你忘了換靴子。”

她說著斜瞟了一眼自己踩在腳下的白色靴子。

金邊白底,腳後跟處有一個兩指寬的圓形的刺繡;玉線做底,金線勾實,是為旭日。

這是建陽宗的宗門徽記。

然而這些還不足以說明眼前這人的身份。

李照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身手在幾丈之內隱匿聲息綽綽有余,偏偏被肉香給迷了眼,這才不得不逃竄。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就能不聲不響地逃這麽遠,說明你輕功了得。”

但也只是了得。

不然李照這乍一出手,他應該能反應得過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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