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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六十 樓底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李照時間緊迫,沒什麽功夫跟這少年多費口舌,於是直接以槍抵著這少年的人頭,讓他將五樓各房間的人員布置給寫了出來。

少年哆哆嗦嗦地尋了紙筆過來,一邊畫圖一邊說道:“我好心提醒你,是不想你送了性命,這棟樓裡的,可沒一個好東西。”

“沒一個好東西……那你呢?”李照覷著他的畫,頓時明白這孩子為什麽會在這兒了。

簡單的幾筆幾畫下來,少年竟然是將整個五層都按比例還原了,其後更是在當中細致地加上了人與配備的武器。

“我也不算好東西,我雖然沒有殺人,但誰知道他們讓我畫的東西會不會殺人呢?”少年咬著毛筆間歪頭想了想,把樓梯口的守衛也一並畫了上去。

他給李照畫圖的間隙,曾有人來敲過門。

敲門的是英吉利亞人,遞進來的都是相當複雜的機械圖紙,需要少年複刻,並將其精準細化。李照秉著賊不走空的道理把逼著少年畫了兩份出來,自己拿走一份。

揣著圖紙臨走時,李照問道:“既然你覺得在這兒做的不是好事,為什麽不走呢?或許你可以跟我走。起碼跟我走,做的是好事。”

“我留在這兒是因為我的母親的下落在他們手上,若我能找到她,我想帶著她去沒有人的地方。”少年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李照也不強求,繼續翻出窗外,改走外牆體依次進入五樓的各個房間。

整棟樓的隔音設施好就好在,不管屋子裡頭做了什麽,走廊樓道中都聽不到。不僅如此,連樓道外的巡邏護衛都只能依稀聽個響,並察覺不到異樣。

這群帶著精良武器的英吉利亞人做夢都沒想到的是,會有一個刀槍不入的男人在深夜,沿著每一間屋子的窗戶摸進他們屋子,更不會想到他們為了私密性而打造的大樓成了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墳塚。

天破曉時,城裡響起了一聲雞鳴。

松無恙守了一夜,直到看到李照從堂而皇之地從正門出來,引得那些護衛紛紛回身開槍之後,這才拔劍一個疾衝過去,手腕上下騰空舞動。

銀光劍閃,槍火不斷。

毫發無損卻分外狼狽的李照看向松無恙,得意地說道:“我厲害吧,裡面的英吉利亞人被我殺完了。”

雖然是偷襲,雖然加起來也不過三十多人。

但李照這一身衣衫七零八落,渾身帶血的模樣,真像是從地府拚殺歸來的修羅。

撐著劍的松無恙聽著李照開腔,愣了一下,旋即一喜,丟了劍就衝過去將李照抱住,歎道:“阿姐叫我好生著急,我雖然不知道阿姐為什麽能以這劍仆之身行走,但阿姐久去不歸,實在是讓人擔心壞了。”

“不擔心,不擔心,劍仆就算壞了,我頂多也就是被打回殷州罷了。”李照難得地摸了摸松無恙的頭,柔聲道:“眼下同昌應該已經安全了,但難保還有漏網之魚,我們要盡快送信回殷州,讓季百裡帶著德勝軍過來駐扎。”

而且,李照在府衙大樓裡隻殺了英吉利亞人,那些當走狗的端朝人她是一個也沒動。並不是因為她多麽的仁慈,而是因為這些人參與到了英吉利亞人對同昌的建設中,很多東西他們是十分了解的,留著還有用。

守在暗巷中的亢龍和胡亞沒想到這兩位壯士還能回來。

他們揉了揉眼睛,看著這兩位身披晨光走入暗巷之中,並朝他們招了招手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就摟在了一起。

“兩位居然真的做到了!昨夜府衙沒什麽動靜,

我們還以為俠士知難而退了。”胡亞雙目含淚,十分激動地擁著亢龍說道。亢龍嗐了一聲,推搡著胡亞說:“起初咱不是聽到一聲?你還嚇一跳,怎麽沒動靜了。”

松無恙抱劍靠在巷中,對他們兩個道:“你們去通知城中百姓,半個時辰後,就在府衙東面的空曠處集合,有些事要跟他們說。”

胡亞一迭聲地應著好,連忙拉著亢龍外來處走。

看兩人走了,松無恙這才偏頭問李照:“阿姐為什麽不自己說?”

“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一個男人的身體,若是傳出女人的聲音,想必是令人害怕的。”李照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過她轉念一想,昨夜在那個少年的房間裡時,他對於這副違和的情況可是絲毫都沒有在面上表露出意外來。

那孩子是個能成大事的,李照如此想到,可他心中有牽掛,這樣便多了一分阻礙,其結果也有未可知了。

松無恙嗤笑了一聲,說:“世人多愚昧,阿姐能展露諸般詭秘,即便不能叫人信服,也會叫人懼怕,而往往懼怕就已經夠用了。”

“不和你說這個,走吧,咱們再去看看府衙裡面的那些軟骨頭。”李照拍了拍身上殘存的衣服,起身往府衙去了。

說起來也是有意思,何衝在面對英吉利亞人時臣服,如今知道英吉利亞人被李照殺完了,又馬上調轉狗頭,開始拍李照的馬屁了。

現如今,他領著府衙大樓裡還活著的端朝人,畢恭畢敬地候在府衙大院裡,一派老實模樣。

“諸位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慌。”李照背著槍提著劍,以一副回了家一般的主人模樣跨進了院子裡。

她環視了院中垂頭站著的這些人,倒沒發現什麽刺頭兒。也是,能是刺頭兒的,也就不會臣服於英吉利亞人,為他們賣命了。

“俠士明鑒,我們都只是迫於淫威,不得已才幫著他們罷了。”何衝搓著手站出來道。他頭上身上都還有傷,一說話,耷拉著眉眼,顯得可憐極了。

松無恙抱著劍坐在院牆頭上,她雖然沒什麽道德好惡,卻相當瞧不入眼何衝這樣搖尾乞憐的人。於是她掰了一塊碎瓦片,甩著手腕打將出去。

咻的一聲。

碎瓦片打在何衝的膝蓋上,將他打得撲通一聲跪著了。

李照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松無恙,示意她不要搗亂,接著繼續對院中眾人說道:“誰手上沾了同胞的血的,自己站出來,不要讓我去請。”

間接作惡與直接作惡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直接作惡的人與百姓面對面接觸過,李照要想將同昌城之後事情順利進行下去,那就得向百姓們展示自己的力量和立場。

可惜,李照這話音落下許久,都沒人敢站出來。

此時,那個昨夜為李照畫畫的少年正抱著一個卷軸,顫顫巍巍地低頭站在隊伍末尾處,他知道自己身後的大樓裡發生了什麽,也知道前頭那個一看就格外滲人的男人做了什麽。一陣恐懼從腳底滋生,將他扎根在原地,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你叫什麽。”李照走過去問他。

少年恍如受了驚的兔子,紅著眼睛抬頭看他,抖了幾抖之後,囁嚅道:“格洛。”

英吉利亞人的名字。

李照的目光落在他懷裡的卷軸上,伸手想要去碰一碰,可格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抱著卷軸朝後避了幾步。

“你之前跟我說,你的母親在他們手上。”李照也不計較,她攔下了衝過來要殺雞儆猴的松無恙,繼續說道:“現在他們都死了,你不去找找你的母親嗎?也許她就在這棟樓裡。”

格洛搖了搖頭,說:“沒人知道她在哪兒。你殺了他們,那我的母親被困之地就永遠無法被找到……他將我和母親一起從英吉利亞帶過來,並不是因為母親多麽重要,而是因為我過目不忘,且傳承了母親的工筆……作為我的軟肋,母親的存在只是鎖住我的一條鐐銬罷了。”

他的畫技,他的容貌,他的語言,都是繼承於他的母親。

只有這一頭金發——

原本怯懦不已的格洛突然就想是發了狂一般,開始去揪自己的頭髮。他發了狠,每一下都十分用力,好些頭髮被連把地薅下來,撇棄在地上。

“夠了。”李照皺眉過去按住他的手,說:“既然埃塞貝克特將你的母親和你帶過來,那麽想必是不會輕易殺了你母親的,只要他的確關了人,那麽總會留下蛛絲馬跡,左右不過是這棟樓裡的某一處。如今他死了,我們一層層慢慢去找,還愁找不到?你又何必自暴自棄?”

格洛有用,而且很有用,李照希望能留下他,不惜一切代價。

後頭的何衝像是嗅到了一線生機,連忙過來腆著笑臉說道:“俠士,我可能直到他娘在哪兒,我帶您過去?”

人群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李照掃了一圈,目光落在昨夜和何衝一道兒在四樓窗戶口聊天的那個人臉上,剛才聲音就是從他這兒出來的。

“你想說什麽?”李照撥開前頭的人,朝他邊走邊問。

那人臉色一白,結巴道:“我?我、我不想說什麽,您既然有能力殺了他們,那麽想殺我們又何須找借口?”

在他看來,李照先前說的什麽殺過同胞之類的話都是在惺惺作態,不過是找借口要解決了他們這幫子叛徒罷了。

“不,我不想殺你們。”李照伸手搭在這人的肩膀上,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卻生生叫這人看出了一點陰森的冷笑之意,“我留著你們有用,但那些沾染過同胞鮮血的人,即便再有用,我也不會留他。”

隨後,她環視一圈,朗聲道:“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思考,別想著逃,能逃出這裡的,我照樣會將他的頭掛在府衙門口的牌匾上。一個時辰之後,若是你們還有人站出來,或互相檢舉,那麽我便將除了格洛之外的人,全部砍了。”

一席話落在人堆裡,引得眾人嘩然。

松無恙留下來看著這群人,李照則讓何衝領路,帶著有些頹然的格洛,三人一塊兒往府衙大樓裡走。

府衙大樓是英吉利亞人在原本府衙的基礎上花了半個月修的,地面上一共六層,只有頂上兩層才是英吉利亞人的住處,下頭四層都是住著他們招募來的本地人。

至於地下……

整個地下一共有三層,地下一層和地下二層都是關著有價值而又不肯屈服於英吉利亞人的通常百姓,地下三層則除了埃塞大人以外,其他人都不準出入。

“就是這兒。”何衝躬身指了指鐵柵欄之後,說道。

兩側掛著昏暗的油燈,從柵欄處向裡看,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嗅到從裡面散發出來的腐爛臭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明亮的光線會給人一種希望的感覺,所以在整個地下三層裡,用的都是將熄不熄的油燈,且數目不多。

李照瞧了一眼柵欄上的鎖,朝何衝和格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往後退遠一些。

何衝惜命,連忙撩著袍子就往樓梯上跑,倒是格洛,他眸子發光,死死地盯著柵欄後的幽暗處,想要從哪兒看出點什麽來。

“帶他上去。”李照斜了一眼身後,瞧著這位金貴人兒還站在遠處發楞, 便使喚何衝拉人。

可憐何衝這個胖子,氣喘籲籲地跑上去,又氣喘籲籲地跑下來,拖拽著出神的格洛往安全處跑。

當——

子彈打在柵欄上,清脆作響。

火花濺了幾下之後,李照又出了兩槍,直到那柵欄上的鎖頭都被打穿了,才伸腳一踹,將柵欄直接蹬開了。

她側身踮腳取了牆上的油燈下來,隨後扶著門,回頭朝何衝和格洛擺了擺頭,道:“何長史先走,我殿後。”

“我?”何衝驚慌不已。

眼看著李照一臉確定,何衝也只能硬著頭皮有樣學樣地從牆上取了油燈下來,舉著往前一步一停地探著。

地底潮濕陰暗,地下三層更甚。

兩人寬的甬道兩側,分別是一連排的隔間,每一間都用鐵柵欄隔開了。若是將火光湊過去,能看到裡面躺著的不盡是人,也有許多奄奄一息的猛獸。

所有被關押的人或獸,其身上都鎖著成年男子手臂那麽粗的鎖鏈。他們在看到有光靠近時,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瞳孔中的麻木與漠然透漏著他們臨近的死期。

甬道盡頭是一處單獨的牢房。

何衝在舉著油燈靠近之後,嚇了一跳,掌心油燈裡的油因此潑到了他手上,燙得他呼呼呼地蹦到了一旁。

牢房裡面吊著個白衣女人。

女人的喉嚨被鐵環套著,胸口大片大片的袒露著,可李照看到的並不是皮膚,而是一塊肉粉色的拚圖樣方塊。

那東西叫她十分熟悉。

偏偏身邊的格洛眼睛一亮,撲上去抱著柵欄喊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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