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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二十六 雷鳴府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捉摸不透的李照坐在馬車裡頭正賞著雨。

外頭駕車的人已經替換成了阮素素,一身濕噠噠的薛懷坐到了車裡,他端著個涼了大半的溫茶,十分滿足地喝著。

“若是要在殷州殺了何玉然,還得防止安陽王有所動作。”李照淋了一臉的雨,卻一點兒也沒有要把頭從窗口收回來的心思。

薛懷有些奇怪地問道:“咱們手上不是有軍隊嗎?何必去怕安陽王?”

德勝軍那樣的流民編組的軍隊能和安陽王手上的人馬相比較嗎?

都不是一個檔位的!

雖然德勝各軍都是有鐵龍騎的人在訓練、培養,但作戰素養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鍛煉得出來的。打打符龍飛這樣級別的軍隊都只能靠天時地利人和,就更別說去和中央軍抗衡了。

“安陽王手上有建康軍、寧寇軍、玉門軍、墨離軍、新泉軍、豆盧軍六軍,在冊兵丁一共十七萬三千六百六十九人,這還只是他座下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型軍隊,那些小型守捉就更是不計其數,無法具體估量。”李照的頭擱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的顛簸起伏。

這些數字都是趙頊手底下的那些忠仆用命打探出來的。

而趙頊手下攏共就一個魚敬恩,魚敬恩的那點人馬再加上如今得手的神策軍,也不過十萬九千三百余人。

趙頊敢打嗎?

他不敢。

一旦開打,即便是勝了,那也絕對會是慘勝,如此之下,要如何去對付盤踞於關外的回鶻和突厥?又如何去平定關內這各地的亂軍?

在這種考量之下,趙頊一直按兵不動,對安陽王虛與委蛇。

至於安陽王是出於什麽考量一直沒有動趙頊,那李照就不得而知了,也許真的就是那麽一點點淡薄的血脈親情吧。

“我們呢?”薛懷問。

李照抬手比了個二。

“兩萬?”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躲回了馬車裡的李照點頭道:“兩萬是已經訓練出來的人手,更多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讓他們上戰場就是送死。”

這些人投身沁園,是為了活下去,而不是為了做炮灰。

在非必要的時候,李照並不想利用人海戰術取勝。

“這樣看來,我們沒什麽贏面?”薛懷擰了擰衣擺的水,手翻掌在底下,企圖用內力烘乾衣服。

“倒也不是說沒什麽贏面,不和安陽王對上就行了。”李照從一旁的矮櫃裡取了乾淨的衣服出來放在薛懷旁邊。

薛懷抬手把馬車隔斷的簾子給拉上,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說:“那就不用叫德勝軍過來了,我一個人去。”

“你著什麽急呢?”李照於簾子下踢了薛懷一腳,笑道:“何玉然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他自己武功就已經很不錯了,身邊還絕對會帶著數量不少的護衛,讓你一個人去,我擔心你有去無回。”

刺殺何玉然是下下策。

比想著如何刺殺他更緊要的,是去弄明白為什麽他會同意親自前往殷州?

殷州如今人多眼雜,各方勢力都在往裡趕,以何玉然的性格,哪怕真是擔心三秋不夜城,也不會冒險親自前往。

也就是說,這裡頭勢必還有著其他原因。

刺啦——

薛懷把簾子拉開,理了理鬢角的濕發,說:“哪兒有什麽萬無一失,他身邊也都是人,是人就會有紕漏。”

“說了不急。”李照翻出果脯來,摸了一塊塞嘴裡,順手把紙袋遞給了薛懷,繼續道:“殷州這地方有點奇怪,這城底下到底是什麽,各方都沒個說法。如果何玉然並不單純是為了三秋不夜城要來找我,

那麽殷州這底下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第二個目標。”秘藏?

大概率不是。

那東西得三秋不夜城砍瓜切菜似的砍完了九龍寶珠之後,破解秘鑰,找到地圖才有可能找到。若是隨隨便便兩個小毛賊就能把秘藏找到,怕不是要讓一群人哭死在自家床上了。

“素素姐,要不換我?”薛懷看了一眼漸小的雨,扭頭撩開車簾喊道。

阮素素擺了擺手,說:“眼看著要過美姑山了,換來換去多麻煩,你和照兒眯一會兒,等醒了再換我。”

雨的確是快停了,但夜還長。

李照說睡就睡,窩在半寸長的白毛毯子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薛懷抖落出一條薄毯子來給她蓋上,隨後半掛著車簾和阮素素說話:“素素姐,你看那建陽宗幾個人,是不是有些古怪?”

“出來走江湖的,誰沒幾個古怪?”這一點,阮素素倒是理解。

“說是這麽說,但他們之間總感覺有著暗湧……”薛懷若有所思,他原本對待人接物是一竅不通,跟在李照身邊這麽久,好像一下子就開竅了。

不過他細想了一下,擺了擺手,說:“也許是我想多了。”

兩人在馬車裡歇息,阮素素在外頭精神抖擻地駕著車,一路過美姑山時,山林間有野獸呼嘯,聲浪震天。

後頭的建陽宗四人不像李照他們有馬車,用腳跑,哪怕輕功再好,也有被個把野獸追上的時候。

所以到天亮出美姑山時,這四個人已經是相當狼狽了。

“他們故意走的美姑山是不是?”蔣毓英氣惱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問道。

平巽把喝空了的酒葫蘆往裴易腰間一栓,說:“等師兄到了殷州,就給英娘買胭脂,最好的胭脂。”

裴易一聽,吵著也要。

“羞不羞,你個大男人的,要胭脂!”蔣毓英反手就是個腦瓜崩敲在裴易頭上,呸道。

千鈺始終沉默地跟在後面,一步不落。

師弟和師妹並不如何清楚此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麽,他們先是覺得要殺李照拿劍,後是覺得要倒戈,與李照裡應外合殺了何玉然。

但事情真就如此簡單嗎?

並不然。

倒戈並不單單意味著背叛。

還意味著一旦李照沒有那麽殺何玉然的能力,那麽他們就會成為死在李照之前的棄卒。

而即便李照真的殺了何玉然……

建陽宗也依然會被李照猜忌。一個背叛過人的宗門難保不會做出第二次背叛,其本身給人的信賴已經是存疑的。

從何玉然帶著禦旨進門的那一刻起,其實建陽宗就已經沒有路可以選了。

千鈺心事重重。

平巽斜了一眼他,伸手將他撈過來,隨後笑眯眯地紅著裴易道:“都買,易哥兒要什麽?絡子?我記得上回你就說你刀上的絡子掉了,等到了殷州,師兄給你買絡子。”

蔣毓英不高興地叉腰嘟囔道:“師兄你有錢嗎?你就給他買絡子。”

“沒有買絡子的錢,就有買胭脂的錢嗎?”裴易呸了回去。

吵鬧其實說明了他們之間的親密。

原本惴惴不安的千鈺被這鬧騰的動靜一點點撫平了心中憂慮,他有些豁出去地想到,左右都已經是必死的局了,又何必去憂心前路?

這麽一想,他就舒坦多了。

前頭馬車裡,李照翻身起來,正對上了阮素素飽含關懷的眸子。

她遞過來洗漱的水和木齒,問道:“餓不餓?”

木齒這東西是李照在原本的楊柳枝木齒上改良過的。

用打磨好的獸骨做底,其上鑽密集的小孔,在孔內壓製進短小且柔軟的鬃毛後,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雖然不至於媲美現代的軟毛牙刷,但已經對牙齒和牙齦非常友好了。

可惜的是,她不會做牙膏,所以用的還是本朝盛行的,由鹽巴混金銀花與茯苓而成的清口散。

洗漱過後,李照翻出剩下的乾糧瞧了眼,問道:“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多遠?”

乾糧都是掌櫃的根據路程來定好的,眼下這乾糧沒多少了,應該是離驛站或城鎮不遠了才是。

果然,薛懷朗聲回答道:“前頭不遠就能到雷波府,我們只需要在雷波府買上兩天的乾糧,然後沿著瀘水走,就能到殷州了。”

比來時快。

來時他們走不了因為要去邙月教,所以走不了瀘水。

阮素素心裡還惦記著昨天的建陽宗,便伸手扯了扯李照,問:“到雷波府之後,要不要聯系館驛呀?我聽你昨日的意思是不用急?一切等到了殷州後再說?”

李照把乾糧塞在阮素素手裡,接著起身將車窗的簾子打了上去。她探身到窗外,深呼吸了一口雨後清晨的清新空氣,說道:“既要聯系,也要按兵不動。”

建陽宗面上裝出一份跟蹤的樣子,不就是為了讓何玉然不起疑心?

那她這兒肯定是得好好配合才行。

聽到李照這麽說,阮素素也就沒再說旁的,兩人親親蜜蜜地窩在一起分了一半餅子,把剩下的乾糧留給了外頭的薛懷。

下過雨的泥地上車轍通常留得很深。

如此一來,建陽宗四個人倒也不用跟得那麽近了,他們若即若離地綴在後頭,這樣既不耽誤演戲,又不耽誤他們休息。

巳時三刻時,馬車抵達雷鳴府。

薛懷去和阮素素帶著馬車去客棧落腳,李照則單獨去了雷鳴府的糧食店。

說來也巧,她前腳進糧食店,後腳這糧食店就進來個蒙面人。蒙面人一進店就霸道地把店門給關上了,口中還喊著要包下所有的糧食。

“客官,按律法,這糧食可不能被一氣兒買走。”店老板苦著臉拱手出來告饒。

李照單手撐在櫃台上,斜視那蒙面人,說:“閣下這豪氣程度倒是讓人大開眼界,可你真要是把糧食都買走了,叫我這先一步進來的怎麽辦?”

蒙面人沒說話。

他在看到李照的那一刻就僵住了。

而李照在與他目光相接時也認出他來了。

……

“傅予?”

半晌後,李照快步過去截住傅予要後撤逃跑的傅予,一把扯了他的面巾。

眉心一點紅,鷹鉤鼻,凌劍眉,可不就是傅予。

傅予還企圖掩耳盜鈴,以窄袖捂臉遮擋住自己的五官,卻被誒李照一巴掌給扇了下去。

“說說,要這麽多糧食做什麽?”李照問道。

不待傅予回答,李照又哦了一聲,誇張地說道:“對了,簡卿卿我也遇上了,她去了那個流民帥陳勝的浮浪驛,怎麽,你要糧食,是打算資助她?”

雖然不一定猜對了。

但李照見傅予一臉吃了癟的難看,就知道這件事的確和簡卿卿有點關系。

後頭店老板哎喲一聲,拱袖過來說道:“兩位……兩位若是要打,還請去到外面打,小老兒這小店可經不住兩位折騰呀。”

“不打,朋友。”李照吹了聲口哨,轉身朝向老板,順便將手臂搭到了傅予的肩上,將他鉗製得死死地。

傅予歎了一口氣,說:“你要你的糧,我要我的糧,行了吧?多的你自不必問,我絕對不會說。 我雖然感念你在教中事務上幫了我的忙,但這事事關卿卿,我不敢走漏風聲。”

他這是堵死了李照要問的話。

“老板,聽到了?我要三人份兩天的糧食,至於他的,等你弄稱完我的,再來問他。”李照置若罔聞地指使了店老板去後頭稱糧。

店老板如釋重負般又是一拱手,連忙撩著袍子去後院了。

李照則拉著傅予坐到一旁的大靠背椅子上。

她翹著二郎腿,側身將手臂搭在桌上,斜覷著傅予問道:“你說事關簡卿卿,不可說。但據我所知,這陳勝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簡卿卿那般行俠仗義之輩,應該和陳勝不太對付吧。”

傅予繃著嘴,一副我就是不說的表情。

“好,你不說,我也不勉強。”李照打了個響指,神秘兮兮地左右看了一眼,隨後以手背遮掩嘴型,靠近傅予道:“浮浪驛外頭可都是堆壘了州府級別的防禦工事,看樣子是要乾一票大的,而且簡卿卿入驛前跟著的那幾個人……我見過……”

她一句話,故意隻說一半,說完還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讓傅予這聽得是眉頭都擰到了起一起。

“你什麽意思?”傅予果然上鉤。

“沒什麽意思。”

她說完這句話,後頭店老板就已經捧著張單子出來了。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面色陰沉的傅予,心裡一哆嗦,嘴上說話就有點磕巴:“客,客官,一,一共是一百文三錢……”

“幫我送去大會客棧,門口應該有人接你。”李照從錢兜裡數出一百零一文錢出來擱在老板掌心,笑眯眯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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