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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四百五十六 手起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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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胡佩玉厲喝一聲,腳下連轉數步,翻腕握住掌心那柄玉色長劍,直接截在了沈通文身前,“還不收刀?將軍面前,豈容你這般胡作非為!”
  鬧劇當前,譚羽抄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來回交鋒。
  “將軍逼我,我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沈通文一聲比一聲高:“這李照既然是李程頤的女兒,那她的屍體又豈是你我可碰的?若你真要動,那就別怪我要做這陣前逃兵,先行離去!免得他日鐵龍騎找上門來報仇,誤將我給算了進去!”
  營帳外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士兵,他們交頭接耳地聽著營帳裡頭的動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馮柏銘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說:“通文這是在怕什麽?我帳下幾萬大軍,怎麽可能會怕李程頤那幾十上百個鐵龍騎?即便李家舊部當真找上門來,只要你我手裡握著那鳳凰圖,還能被個死人鉗住喉嚨不成?”
  話裡話外,馮柏銘都頗有一種將沈通文視為自己人的態度。
  然而沈通文是不信的,他繃著背,雙手操刀,對馮柏銘說道:“將軍這話說得有意思,您若真將末將當做‘我們’,那麽此刻就不會打著要末將帶鳳凰圖進京的主意。”
  都是沙場上出生入死過的鐵血漢子,沈通文自然不是真的懼怕那尚未到來的鐵龍騎,而是單純不想當這攜寶入京的草包罷了。他出長安時,曾被陛下暗中吩咐要監視馮柏銘,可這不代表他要付出自己的性命!
  胡佩玉眯了眯眼睛,眼尾染了幾分嚴厲。
  然而不等胡佩玉動,馮柏銘先開口了,他捏著那小酒杯繞過矮幾,走到胡佩玉身後,說:“通文這是誤會我了,我不過是希望通文能借此機會平步青雲罷了。”
  一句接一句。
  在沈通文還沒來得及回話,只是剛剛動了動手腕的時候,馮柏銘手中的酒盞突然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整個人後退半步,高呼道:“通文!你這是做什麽?怎可動武?你我可是親兄弟!”
  “我——”沈通文的喉頭湧出了一個字。
  也是最後一個字。
  因為在馮柏銘喝出那一句話的同時,他身前的胡佩玉已經側身崩腕而出,玉色的長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森冷的弧光,利刃轉眼間就刺穿了沈通文的脖子。
  咚!
  屍體倒地,揚起一片灰塵。
  營帳外的士兵們是一片鴉雀無聲,他們面面相覷,腳下連忙就調轉了方向,往各自的帳篷去了。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營帳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有一個人敗了是肯定的,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觸裡頭那個勝者的霉頭。
  剛殺完一個人的胡佩玉卻沒有收劍,而是微微側頭,斜覷著譚羽。
  譚羽絲毫不避讓地迎面看著他,甚至還舉杯朝他托了托,恭維道:“胡副尉神武非凡,在下佩服。”
  馮柏銘惋惜地瞧了一眼沈通文的屍體,沉聲責怪胡佩玉:“佩玉你還是太急躁了,傷人即可,何必取他性命。”
  “是末將思慮不周。”胡佩玉翻手握著劍柄,抱拳朝向馮柏銘請罪,“擾了將軍的計劃,請將軍降罪。”
  殺沈通文對馮柏銘來說,算不上擾亂計劃。
  又或者說,死一個沈通文,尤其是當著譚羽的面殺死一個沈通文,對馮柏銘來說,並不算什麽壞事。所以,在觀沈通文油鹽不進之後,他才會故意高聲呼喊,引胡佩玉先手斬殺了沈通文。
  “下次注意。”馮柏銘抬手拍在胡佩玉肩頭,隨後轉頭對譚羽說道:“譚大俠莫見怪,佩玉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一點,太過以我為重。”
  譚羽還之以假笑,附和道:“將軍能有如此厲害的左膀右臂,在下與將軍合作,只會更加放心,又怎會責怪?”
  正當營帳裡談笑甚歡時,外頭忽然傳來了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嘩啦啦的雨點兒打在帳頂上的聲音。
  馮柏銘眉頭因此而擰在了一起,他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一面往自己的座位走,一面對胡佩玉吩咐道:“這雨勢聽著大極了,佩玉啊……傳我令下,一切安排照常。此外,另加派兩隊人馬在營區附近巡邏,切莫讓有心之人渾水摸魚。”
  雖然馮柏銘手裡頭有五萬大軍駐扎與此,可他麾下可還有三個與他一道前來的副將,而且這三個副將都是皇帝親自指派,其他二人少不得就跟沈通文一樣,是帶著皇帝的密令來的。
  胡佩玉躬身應是,轉身小跑,撩開簾子出去了。
  李照本來以為自己也會被跟著帶下去,可那馮柏銘就像是忘記了她的存在一般, 拉著譚羽一個勁的喝酒聊天,語氣神態間像是把譚羽當做朋友來看。
  當著地上兩具屍體的面,馮柏銘喝高了。
  他真喝高還是假喝高,李照不知道,她只知道譚羽這廝十分機智地跟著一起倒了下去,營帳裡轉眼間呼聲震天響。
  過了許久後,胡佩玉回來了。
  李照瞧瞧睜開一條眼縫,睨著胡佩玉將密報收入懷中,其後,他無聲地拔出腰間佩刀,一步步地走向側座上的譚羽,儼然是要取譚羽性命的樣子。
  一步。
  兩步。
  刀鋒離譚羽越來越近。
  可趴在桌上的譚羽仍是一副酒酣的模樣,半點兒不帶動的。
  咻——
  在寒芒離譚羽的脖頸只有一指之遙時,胡佩玉收刀入鞘,同時轉身,走到趴著的馮柏銘案前,從懷裡取出剛才的那份密報,躬身雙手托舉過去,口中說道:“將軍,這小子看來是真醉了。”
  方才還酩酊大醉的馮柏銘這下就和沒事兒人一樣,抹了一把臉坐起來,說:“他小子喝了我十余缸老窖,這要還不醉,那我可是虧大發了。”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胡佩玉送過來的密報上,轉而問道:“長安的?還是淅源的。”
  “長安的。”胡佩玉將密報放在馮柏銘面前攤開,跟著稟道:“三日前,陛下冊封了阿如伯爵為新任國師,說要將鐵路和信號塔擴建至全國,以促進新教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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