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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四百二十七 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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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秦艽的插科打諢,屋子裡的氛圍一下子就輕松了許多。

 李照帶著手套的手拍了一把秦艽的肩,低低地笑了幾聲,說:“我看著你們吃,你們可不要吃不下才好。對了,辛夷呢?她上回還說想吃我做的飯,今日人多,不如給你們燙湯鍋,如何?”

 原本的一場問詢,最後演變為了火鍋宴。

 得了信的辛夷幾乎是立馬就奔過來了,當然,也沒忘記拉上一向不愛湊熱鬧的元胡。

 青牙則是惦記著夢生,故而在同李照知會一聲後,連忙出去尋了夢生回來,半道上遇著柳名刀和仇英,這吃飯的隊伍也就越來越大了。

 等到把顧奕竹叫過來之後,李照便指使著其他人架上圓桌,自己則去火房端來了熱騰騰的湯鍋和菜。

 “今日倒是難得一聚……”柳名刀提箸感歎了一句,旋即想到遠行未歸的阮素素和薛懷,再一想,就想到了九幽之下的姬康。

 眾人的確是許久沒有如此坐下來吃過一頓飯了。

 赤脊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笑道:“小照,你這湯鍋有些熏眼睛啊。”

 其他人也不戳穿他,跟著笑了起來,場面一時間十分熱鬧。饒是最不苟言笑的忍冬,在這個時候也都緩和了眉眼,扭頭和秦艽說起了話。

 “明日我要離開同昌,出去一趟。”李照忽然開口道。

 在座的人都是一愣。

 “你傷沒好,出去做什麽?有什麽事是我們不能代勞的?”顧奕竹蹙眉問道。

 柳名刀跟著點了點頭,說:“我和阿英都沒什麽事,你要想做什麽,使喚我們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現在外面可不太平。”

 李照拂著衣擺坐下來,回答道:“倒不是什麽我非去不可的事……只是與我自己淵源頗深,我親去,會比較好。”

 在青牙和赤脊上門之前,李照收到了一封信。

 寄信的人在信封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只是給了城裡一個小丫頭一錠金子,隨後告訴她要交給城裡頭唯一的那一棟白牆黑瓦房子裡的人。

 白牆黑瓦,指的就是李照所在的這一處院子。

 李照收到信時,那小丫頭還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娘子,信是不是壞人給的?”問這句話時,她還不忘把收到的那錠金子拿出來,攤到李照面前。

 “沒事,你收著吧。”李照摸了摸她的頭,收了信。

 信是司馬秀玉寄的,說的卻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告訴李照,她在淅源見過葉惜惜一面。當時葉惜惜身邊跟了不少人,看上去應該是與什麽勢力勾結在了一起,司馬秀玉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跟得太緊,不久就跟丟了。

 此前李照手刃葉漣漪一事是沒有瞞著司馬秀玉的,所以司馬秀玉心裡也格外惦記這件事,擔心葉惜惜會潛伏在某處,伺機報復。

 如今既然司馬秀玉在淅源附近見過葉惜惜,那麽李照不關注一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所以,李照這才會想要孤身去淅源看一看。

 “你要去可以,帶上我。”柳名刀甕聲甕氣地說道。

 “我沒想擾你們吃飯的興致。”李照單手撐著膝蓋,僅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裡蕩漾著些笑意,“我此去是淅源,那兒雖然是與黔中道接壤,但眼下我們的人已經進駐,出不了什麽岔子,權當是我提前視察吧。”

 “周世通在淅源。”顧奕竹突然說道。

 周世通是誰,其他人不知道,李照卻是知道的。

 沁園新刊如今一共有三個主編,除開墨炆這個李照欽點的以外,其他兩個都是顧奕竹從許多應征的文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個吳芳安是前朝狀元,如今文壇小有名氣的大家。

 一個周世通則是翰林學士,是主動棄了官職,巴巴跑來沁園要做同仁編輯的大才。

 顧奕竹聽到李照說要去淅源的時候,眉心跳了一下,下意識就以為李照是嗅到了淅源會發生什麽意外,當下就想到了周世通。周世通雖然文采奕奕,但是到底是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弱書生,淅源要是出什麽意外,他怕光是逃跑都夠嗆。

 “安心,不是淅源要出事。”李照忙安撫顧奕竹道。

 就在李照說出這話的時候,淅源還真就出事了。

 轟!

 一聲巨響在淅源東城門炸開。

 德勝軍副將軍徐坊在聽到響動的時候,立馬就提刀趕往了周世通所在的新刊編輯院,他身後跟了一小隊的士兵,都是個頂個的精銳。

 此時的新刊編輯院裡頭已經是人仰馬翻了。

 因著那東邊的動靜一聲一比一聲大,漸漸地就地動山搖,連屋子也晃了起來。原本正在整理文稿的編輯們一看,這還了得,當下就收拾東西,準備去逃難。

 院子裡頭的大人們一亂,這隨侍在身邊的仆從們自然而然的也就跟著鬧成了一團。

 徐坊進院子裡時,周世通這半隻靴子還沒找到,單腳跳著滿院子在喊靴子。

 “周先生,我送你們出城。”徐坊說完,拂袍翻身上牆,幫周世通取了那隻不知怎麽飛去了牆頭的靴子下來。

 周世通腦門冒汗,一手撈著自己的書袋子,一手結果徐坊遞來的靴子,苦著臉說道:“這院子裡前前後後四十多口人,將軍,您這攏共也就十二人,怎麽帶?對了,外頭是打起來了?是誰?”

 “先生甭想那麽多,總之我等在此,就是為了護佑先生安全的。”徐坊扶著周世通穿好鞋之後,指揮手底下的人去把其他編輯聚攏過來,另外還得安撫仆從,主持場面。

 然而周世通這穿好鞋之後,把書袋子往身上一背,說:“將軍是保護我等安全的不假,但我等留在淅源,可不是為了苟且偷生的。”

 說到底,周世通放著舒服的翰林日子不過,千裡迢迢跑到淅源來,為了新刊嘔心瀝血,是早就將信念放得比個人高了。

 他面容嚴肅地站直了,隨後拍了拍身上的書袋子,大手一揮,指著後頭的那些編輯們說道:“我們方才是擔心這些書稿因為紛亂而遺失,所以才會如此慌亂,眼下既然已經整理好了,那麽也就不需要將軍護送我們了。將軍……你應該留在更需要你們的地方,而不是我們身邊。”

 徐坊愣了一下,蹙眉問道:“哪兒?”

 “東邊。”周世通眼神堅定地說道。

 這時,漸漸冷靜的其他編輯也跟著點頭,說道:“我們左右不過是些酸腐書生,不值錢,值錢的是我們手上這些書稿,它們可不能有事。”

 也有建議徐坊帶著這些書稿離開的。

 然而不管說什麽的,總歸是的的確確沒有開口說想自己先走的人。

 “先生們大義,但——”徐坊說著,停頓了一下,偏頭去看從門口一路小跑進來的親兵,朝他招了招手。

 “將軍!”親兵氣喘籲籲地跑到徐坊面前,雙手撐著膝蓋順了順氣勁,旋即說道:“東城門打進來的一夥子朝廷的軍隊,箭矢上有朝廷的烙印,火炮遠遠看著也是朝廷的樣式。”

 朝廷?

 朝廷的兵怎麽會突然來打淅源?

 徐坊聽得心中一沉,手指不由地握緊了刀把。

 片刻思慮之後,他轉眸對周世通說道:“先生不必再和我們說別的了,既然是朝廷的人,那末將就必須先將先生們護送出城,即便是過後再回來守城也無妨。”

 淅源是有自己的守兵的。

 但想要這群守兵在面對朝廷的攻打時堅持很久,就不大可能了。

 雖然說淅源如今歸屬了李照所領導的沁園,但由於淅源城小,所以沁園一時半會兒也沒顧得上分派人過來接手,仍舊由原淅源縣令文春源執掌政務。其後,顧奕竹也只是看淅源這一處交通還算便利,又遠戰火,少紛亂,才將周世通請過去,負責調配整個劍南道的新刊事務。

 周世通擔心的,無非是淅源城中的百姓會因此遭難。

 可對徐坊這個忠誠於沁園的人來說,周世通這個成為了新刊主力之一的人,是不少編輯的恩師的人,他的安危才是至關重要的。

 “我等自會逃命,但——”周世通是個強脾氣,他細白的面皮一繃,瞪著徐坊好一會兒,又耷拉了眉眼,說道:“我從前就很羨慕將軍你,你們可提刀殺敵除惡,可以做到比我們更多的事,若不是擔心留下來拖將軍後退,今日這命,我大可不要!”

 說這話時,周世通的臉漲得通紅。

 東邊綿延不絕的爆炸聲越來越近,那一聲聲哭嚎也越來越清晰。

 見徐坊比自己更強,周世通反身將身上的書袋子往一個編輯懷裡一塞,隨後奪了一旁徐坊親兵的刀,堅定地衝徐坊說:“徐將軍該是覺得我這人虛假了,可我也是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助一下這城裡的百姓。”

 從入淅源那一日起,周世通就沒少在城中轉悠。

 他見過了太多城裡善良可親的人們,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沒有人保護的他們,便如同那砧板上的肉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先生何必這麽威脅我。”徐坊歎了一口氣,大半過去搶過周世通手裡的刀,勸他道:“方才來時,我已經放出了求援信號。先生的話我都信,而我剛才說的話,也並不是誆騙先生的權宜之計。待送先生安全離開之後,我等必定回及時回援。”

 “先生是新刊的主編,您在,將會有更多的讀書人被感染,被啟發。”一旁的都尉康怡大聲說道:“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殺一人,救一人而已,先生卻是能救萬萬人!先生切莫妄自菲薄啊!”

 “是啊!李姑娘說過,如先生這般,筆墨可化利刃的人,是端朝的希望!”

 “先生不可妄自菲薄!”

 “先生要保重自己才是!”

 親兵隊裡有不少都是聽過沁園學堂裡的課的人,也就明白他們面前的這群書生,並不只是咬文嚼字的書生。

 好說歹說之下,周世通這才同意先行離開淅源。

 而徐坊等待的援兵,並沒有叫他失望。

 薛懷和阮素素正是領兵過習水河,打算去順州的路上,他們一見徐坊放出來的信號,當即調轉方向,往淅源去了。

 一前一後,一南一東。

 兩廂交匯時,薛懷和阮素素這一支兩千人的軍隊馳援之快,行軍布陣之迅速,硬是嚇唬住了淅源東城門的這五千大軍。此外,不光是叫這五千大軍挨了個措不及防的打,還逼得他們轉眼間丟盔卸甲,跑了個乾淨。

 大軍之首是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傷了一條腿,一隻眼睛,趴在地上涕泗橫流,一個勁地衝著薛懷和阮素素磕頭,求這兩個人放過自己。

 “看著不像是朝廷的軍隊該有的樣子。”阮素素眯了眯眼睛俯視地上的人,轉頭對身邊的薛懷說道。

 “不清楚。”薛懷擦了擦手上的劍,挑眉去看騎馬過來的徐坊,繼續說道:“淅源這兒……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周世通所在,保護周世通的那個人叫什麽來著?”

 阮素素回想了一下, 朝著徐坊邊揮手,邊側身低聲回答:“徐坊。”

 徐坊行至近前後,下馬行了一禮,恭敬地喊了一聲阮將軍、薛將軍。他沒料到援軍來得這麽快,更加沒想到,來支援他的,是德勝軍中小有名氣的阮素素和薛懷。

 “徐將軍好。”阮素素跟著下馬,問道:“周世通,周先生現在可安好?這群人帶了不少火炮,周先生及他身邊的那些編輯們沒受傷吧?”

 薛懷翻身落到地上,一把薅起地上的那個男人,說:“這人身上的盔甲的確是官家製品,尋常人就算想偷,也偷不到這麽多,更何況,還有火炮和火銃。”

 “我偷的,我偷的!”男人身下一灘深黃色汙漬,騷臭不堪。

 阮素素抬手扇了扇鼻子,朝後退了一步,偏頭和徐坊說道:“方才我們的人已經去追那些逃兵了,等到把人帶回多一些了,就在淅源裡頭審吧。徐將軍你擅長這個嗎?我和阿懷可都不會,要是你能問出點什麽緊要的東西,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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