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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一十九 3具屍體
“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 ()”

前堂。

一個穿著靛藍色麻袍的下人托著暗紅色托盤站在門口,垂頭躬身問道:“客人們可需要添茶?”

他抬起頭,臉上有一道猙獰地,貫穿全臉的刀疤。

百無聊賴的江城子可就等著他了,連忙坐直了身子朝他招了招手,說道:“來來來,續茶,這茶我都喝完啦。”

下人忙垂下頭去應是,似乎是怕自己臉上的疤驚擾到客人。

原本坐在地上啜泣不已的扈丹兒突然就止了眼淚,她緊繃著身子,頭要抬不抬地僵著,仿佛是在忌憚什麽。

薛懷注意到了扈丹兒的神色。

他蹙眉稍加思索,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個點頭哈腰,跨步進來的下人。

但下人行為舉止上並沒有什麽異常,他提著壺從江城子開始,依次為在座的人面前的空盞添茶。他的神色雖然畏畏縮縮,但這正堂裡坐了滿屋子的人,倒也是情理之中。

等到那個下人走到薛懷這兒時,桌邊的扈丹兒不著痕跡地縮了縮靠外的腿,將頭重新低了下去。

下人眉眼一垂,握茶的手頓住了,略有些抱歉地同薛懷說道:“壺空了,小人這就去重新裝茶。”

薛懷瞧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扈丹兒,端起還剩半碗茶的茶盞喝了一口,說道:“不必了,不勞費心,夠喝。”

然而即便是薛懷有心觀察這下人,變故還是發生了。

說著空了的壺被那下人直接翻在了扈丹兒頭上,滾燙的茶水澆了扈丹兒一頭一身,她這尖叫聲還沒起,下人就已經撲上去了。

薛懷一掌打在下人的肩頭,明明發了狠,那人卻是絲毫沒動,死死地抱住了扈丹兒。

“快分開他們!”阮素素大叫了一聲,上前來扯下人。

後頭的江城子翹著個二郎腿拂了拂茶末,用略有些看戲地語氣說道:“這可真是有意思,他們之前別是有什麽淵源的。”

丁酉海、秦艽和顧奕竹三人卻沒動,他們一個個蹙著眉去看纏鬥在一起的下人和扈丹兒,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打算插手。

也是。

姬康的死活與他們屬實無關。

這一路走來,他們光是聽這扈丹兒做出來的事,就已經足夠他們連帶厭惡上姬康了,更別說扈丹兒還對李照下了毒。要不是李照攔著,丁酉海在客棧時就一刀先砍死這個毒婦了。

“揚哥兒,繞了我吧,揚哥兒!”扈丹兒發出了聲聲嘶號。

然而這下人竟然是以牙咬在了扈丹兒的脖頸上,他雙臂死死地囚住扈丹兒,嘴下是半點不留情,活生生用牙咬破了扈丹兒的皮。

姬康被捆著,他眼看著扈丹兒有難,眸子一厲,雙腿瞪著柱子就要撲過去。

薛懷一掌打在那下人的肩頭,另一掌則拍在了姬康的胸口,他後一掌當然是收了力的,但姬康這幾日都沒正經進過食,於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哭嚎聲,如野獸一般的喉頭低吼,中間夾著阮素素的大喝,和薛懷的掌風。

可無論薛懷和阮素素如何去擊打那個下人,亦或是用蠻力,都沒能令他松口。他瞪著猩紅的雙眼,額角青筋直冒,七竅流血,牙口卻始終在磨著扈丹兒的血肉,企圖一點一點咬穿她的脖頸。

恨。

這一股太過直觀的恨令看戲的江城子都不由得坐直了,面色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秦艽側身靠近顧奕竹,附耳說道:“這人怕是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

顧奕竹搖了搖頭,沒說話。

倒是不可能搭腔的丁酉海說了句:“以她的為人,倒是沒讓我絲毫有什麽意外。

”仇英和柳名刀見他們四個亂作一團,自然是不敢再上去添亂。於是兩個人想了一下,一個連忙跑去後堂,打算把葉漣漪這個教主請過來,另一個則是往外走,去叫邙月教的弟子們了。。

仇英和柳名刀不敢太過火,怕傷著扈丹兒,便只能連忙跑去後堂,打算把葉漣漪這個教主請過來。

牙口咬死人這在江城子看來是相當令人難以置信的。

然而眼下發生的事真真叫他瞠目結舌。

“揚哥兒……我知道錯了……揚哥兒……”扈丹兒的眼神漸漸渙散,聲音也從原來的中氣十足開始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

那個用牙的下人卻是寧死都不肯住口。

“秦公子!秦大夫!我求你搭把手!”阮素素又急又慌,下手想要去擰那個下人的脖子。這一動,那人的牙似乎就更深一些了,鮮血流了扈丹兒滿身。

等到後頭李照和葉漣漪得了訊,匆匆趕過來時,前頭兩人都已經咽了氣。

扈丹兒一死,情蠱作用自然是要發作的,姬康在劫難逃。

阮素素坐在扈丹兒的屍體旁邊,神色有些恍惚,而薛懷則是單膝跪在了姬康旁邊,伸手去探著他的鼻息。

秦艽倒是起身了,但他踱步到姬康面前,拂著袍子蹲下去一把脈,便搖頭道:“這情蠱一發作,即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回來,更何況,他的牙齒裡有毒。”

說完,他扭著身子指著扈丹兒脖頸上那紅得有些異樣的傷口給薛懷去看。

也就是說,即便是阮素素和薛懷在一開始就成功拉開這個下人,也無濟於事,他牙齒上的毒最終還是會殺死扈丹兒。

唯一的區別是,眼下扈丹兒是活生生被咬死的,經歷了十分煎熬的痛楚。

葉漣漪寬袖一擺,走到了正堂中。

他垂眸去看那下人,有些詫異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怎麽出來了?”

“這不是你的下人?”柳名刀連忙問道。

李照也扭頭去看他,跟著問:“他是誰?身上穿的不正是你邙月教的衣服嗎?他為什麽要殺扈丹兒?!”

還能是誰?

葉漣漪以這樣的目光看向李照。

但他眼看著李照這臉色發黑了,便連忙回答道:“扈家的人,扈家唯一一個從九星燈裡活下來的人,平日裡都是被關在後山試蠱的,今日倒是不知道怎麽跑出來了。”

試蠱?

李照的目光落在了下人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上,襤褸不堪的麻袍之下,隱約有著什麽痕跡。

她連忙快步過去,蹲著一把將其衣管子擼上去。

隨後,堂中眾人就看到了令人不忍多看的一幕——

只見那個下人的兩隻胳膊上,一邊是細細密密的刀痕,另一邊則是猙獰地、已經痊愈了的痂。

刀痕雖然看上去雜亂不堪,但只要順著屍體的第一視角,便能認出來那些是鳳字。

“扈家的人要殺扈家的人,嘖,她做了什麽惡事?”江城子在後頭咂了咂嘴,問道。

“真是惡心,惡心死了。”

李照說著,斂眸小心翼翼地將下人的衣袍給整理好,隨後起身轉向葉漣漪。

葉漣漪聞言,臉上並沒有什麽異色。

在他心裡,死一個人和死一百個人並沒有什麽區別。他的女兒買回來活人給他用,也只會讓他憐惜自己的女兒,認為她是純孝之人。

何其扭曲的價值觀。

這樣的人配活著嗎?

這樣的人每多活一秒,就會有無辜的人受難。

鏘——

李照於電光火石之間拔出了身後的三秋不夜城,隨後一腳蹬地飛掠出去,在葉漣漪震驚的目光中,屈肘反握著劍,直接捅進了他的胸口。

“我後悔了,既然你這麽惡心,我覺得你現在去死比較好。”李照轉著手腕將劍再送入了一分,面目相當猙獰地說道:“至於葉惜惜,放心,她手上的血債那麽多,我會送她下去陪你。”

“血債?你身邊的人,誰手上沒幾條人命?真是……可笑……”

葉漣漪的話沒能說完,他根本沒有料到李照會不按常理行事,更沒有料到李照會在解連環還沒解之前,就對自己下手。

“教主被殺了!”

“這群賊人害了教主!”

院子突然喧囂不已,仇英通知的邙月教弟子已經到了。

仇英這摸著光頭剛跨門進來,一看清李照捅的人是誰之後,立刻就反手握著寬刀就殺了回去。

丁酉海和顧奕竹自然是不遑多讓。

江城子笑意盈盈地端著茶就著外頭的亂戰喝完了最後一口。他盤腿坐在椅子上,側頭看著李照說道:“乾得漂亮,我很久之前就看他不順眼了,你能出其不意地殺了他,實在是大快……”

人心兩個字被江城子吞了回去。

此時的李照雙眼黝黑深邃,其中外露的凶光讓闖蕩江湖多年的江城子感到心驚。

邙月教山上的那一戰被人們稱作‘墮月之戰’。

這個名頭是顧奕竹取的。

整個故事在顧奕竹後來的筆墨之下變成了李照有意鏟除邪教而挑起的正道之舉,字裡行間都是李照鋤強扶弱的英勇,是丁酉海等人的浴血奮戰。

一時間,甚至在端朝文人之間都興起了誇讚這位李氏後人的風氣。

葉漣漪雖然死了。

但李照已經從他嘴裡得知了解連環是可以利用子母蠱的特性解開的,所以不光是她自己身上的解連環,連帶這些願意投降的邙月教弟子身上的解連環也一道解了。

當然,這事光秦艽一人是辦不到的。

還得多虧了百裡霜。

然而,即便是有著‘雪上一支蒿’之名的百裡霜,也沒能救得了情蠱發作的姬康,姬康在苟延殘喘的七日之後,還是斷了氣。

扈丹兒的屍體被李照泄憤似的隨意丟進了山裡,那個扈家可憐人的屍體則被她好生安葬了。

至於姬康。

他的屍體由阮素素親手燒了。

有些骨頭沒能燒成灰,還是阮素素親手拿著木槌一點點敲碎的,燒完的骨灰最後被薛懷收攏在了一個玉色的瓷壇裡頭,妥善地放在了軟綢布堆疊的箱子裡。

這件事對阮素素來說,最大的改變就是心中好像空了一塊。

雖然她的確已經說服自己放下了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但一個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死了,這對大光鏢局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十分悲傷的事。

一行人從邙月教離開去往羌浪驛的路上,幾次扎營,阮素素都是一副落寞的神色。

李照握著木棍撥了撥營火,將火星子撥得劈裡啪啦直炸後,扭頭對阮素素說道:“阮素素,若是想哭,還是哭出來的好,悶在心裡是會悶壞的。”

阮素素卻搖了搖頭,斂眸說道:“其實就算解了情蠱,康哥兒怕是也很難做回原來的那個康哥兒,不是嗎?也許死對他來說,是個解脫。”

錯的本不是姬康。

一路上,李照曾明裡暗裡地同阮素素解釋過情蠱的來龍去脈。也就讓她明白,這情蠱更多的只是讓姬康心中的那一杆秤偏移,若他本身沒有這個念想,一切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阮姐姐能聽進去便是好事,你看阿懷,他心裡不順暢,可不就抓著名刀大哥打了幾架。”李照有意說著些俏皮話。

然而這些俏皮話卻沒能逗笑阮素素,反叫她一把抱了過來。

李照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抬手拍了拍阮素素的背,在猶豫了很久之後,才說道:“死亡也許不是終點。”

她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

不,也許不是一次。

這些日子以來,她再也沒有夢到過原主的過去,反而是經常夢到現代的事。但大多的夢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瑣事,她現代的日子並不舒坦,所以好幾次夢醒時,她甚至走路都出現了一些障礙。

但好在百裡霜給她服了幾次安神的藥之後,她就沒有再做夢了。

那些從礦洞裡搶救出來的書被她翻來覆去讀通了,讀透了,卻也只是拿到了一些李程頤所留的武器製造技術。

沒有人找上門。

一直戰戰兢兢地等著,卻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時間行刑者。

李照一直戰戰兢兢地瞪著,然而直到青銅門都已經逐漸被李玉然和李端這兩個急不可耐的人給開完了,直到冬去春來,她都始終沒有等到那個所謂的時間行刑者——林久思上門。

期間,為了驗證葉漣漪所說,李照給了分散在各地德勝軍一個密令。

她令德勝軍去青銅門內徹查,若葉漣漪說的真的,若林久思真的是從陰曹地府自己組裝自己爬出來的惡鬼,那麽青銅門內應該是有些蛛絲馬跡的才對。

然而,在羌浪驛休養身體的李照得到了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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