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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三百零九 摸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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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龍飛到死都沒能想清楚,自己為什麽終日打雁,卻叫雁啄瞎了眼睛。

 他臨死前想要大喊。

 但阮素素眼疾手快地橫臂直接卡主了他大張著的嘴,隨後她握著簪子的那隻手幾進幾出,把符龍飛的腦子給捅了個對穿。

 李照嘿嘿笑了兩聲。

 早在撞上炭火盤時,李照就原地滾上了幾圈,把身上的火星給滾滅了。

 此刻,她躺在地上倒是不動了。

 “照兒!”阮素素連忙松開符龍飛的屍體,奔過去一把扶起她,問道:“如何,可覺得哪兒不適?”

 外頭的姬康早在李照動手的時候就掠出去了。

 獨山心細。

 雖然他遣走了守衛,但自家將軍到底是喝多了的,他有些不放心,於是便想著問完守衛後,再回轉到近前等候吩咐。

 他一回轉。

 姬康便在暗處動手了。

 夜裡寒涼,月亮漸漸隱入了雲裡。

 風起時,獨山看到了一抹寒光直衝著他腳下過來,他垂頭要退,頭便遭了殃。

 姬康看著地上骨碌碌滾開的人頭,在月亮出來之前,麻溜地把屍體藏起來了。等到解決了獨山之後,他這才抬腳往營帳那走去。

 屍體雖然藏起來了,但血腥之氣猶在,所以得通知裡頭速戰速決。

 他這一撩開簾子進去,還沒開腔,先是對上了面目全非的符龍飛,隨後轉眸,看到了抱著李照起身的阮素素。

 然而阮素素對姬康已經是半點好臉色都沒有,她冷漠地垂下頭去,錯開了姬康掛上的笑容,說道:“符龍飛一死,楊守山肯定會派其他人過來,糧草一事,你需要抓緊。”

 姬康哦了一聲,連忙說道:“我把獨山也殺了。”

 “哈?”阮素素抱著李照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小心。”姬康要去扶她。

 她卻是朝後一避,蹬腳穩住了身形,問道:“屍體呢?可有把屍體藏好?”

 姬康點了點頭,回答:“已經藏好了,眼下我找到了可能藏有糧草的地方,若是可以,我們現在過去?”

 李照連忙嗯了一聲。

 阮素素卻是同時搖頭,堅決道:“我先把照兒送回去。”

 “聽誰的?”姬康瞧了眼搗蒜似的李照,又瞧了一眼一臉嚴肅的阮素素,問道。

 “我的。”李照指了指自己,隨後說道:“死了一個符龍飛和獨山對楊守山來說並不是什麽沉重打擊,在他派人來之前,我們把糧草給毀了,才是大事。”

 今夜,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

 “但你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阮素素無情地指出李照眼下的問題。

 李照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隨後哆哆嗦嗦從懷裡摸了一個細瓷瓶出來,倒了兩顆藥吞下喉去,說道:“那你們去,我留在這兒。總之,今天晚上必須要把符龍飛的糧草給毀了,否則明天是第二日,他們一旦發現戎州城的工事準備得十分妥當,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與其期待敵方老老實實地遵守三日之約,不如主動出擊。

 阮素素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點頭了,遲疑道:“那你要一定要小心……”

 雖然口頭上是答應了,但她臉上的愁容可是一點也沒消減。

 李照看得出來,一旁的姬康自然也能看出來。

 他覺得是因為自己此前的荒唐行為所導致的阮素素如此排斥自己,便訥訥道:“素素姐,你若是不願意,那就我一個人去吧,你留下照看小照。”

 阮素素沒搭腔,似乎是想要無視他。

 見勢不妙,李照忙從中打圓場,說道:“阮姐姐,你就和康大哥去看看他說的地方,若是守衛森嚴,我這邊便配合你行事,咱們不能空手而歸不是。”

 她說著,摸出個信號彈來塞阮素素手裡,不忘擠眉弄眼使著眼色。

 一番僵持。

 最終是阮素素拗不過李照,她隻得歎了一口氣,接過信號彈,囑咐道:“但你不可亂來。這近邊已經沒了護衛……符龍飛身死的消息傳出去之前,你應當是安全的。”

 外頭不知怎麽就刮起了風。

 冷風卷著簾子飛了進來,李照窩在椅子上打了個聲勢浩大的噴嚏。

 本已經提步往外走的阮素素心一下子又吊起來了。

 她剛一回身,李照便忙抬手揚了揚,製止道:“沒事沒事,我好得很,左寧給的藥可是寶貝,我歇一會兒有力氣了。”

 姬康瞄了一眼阮素素,他有心在阮素素面前賣乖,便留在原地,關心地問李照:“你身子骨不好,一個人留在這兒,好歹先告訴我們,你要如何行事。”

 李照掩嘴打完哈欠,攏了攏外袍,垂眸不給他示好的機會,說:“那就不勞康大哥費心了,康大哥隻管保護好自己,和阮姐姐配合好,就行了……事成之後,我放你和扈丹兒自由。”

 這句話很大程度上撫慰了姬康心中因為情蠱而產生的焦慮。

 門口的阮素素不想耽擱時間,嘴裡衝著姬康發出一聲呿,隨後便抬臂撩著簾子出去了。姬康忙抬腳跟上去,臨出門時,低低地問了句:“素素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阮素素還是沒搭腔。

 她可懶得跟一個中了情蠱的人生氣。

 自從知道這人體內有情蠱之後,阮素素心裡的疙瘩突然就消了。畢竟,這樣的人做什麽都是出什麽離奇的事來都是可能的,自然也就沒辦法真去怪罪他什麽。

 見阮素素不答話,姬康便當做阮素素的確是生自己的氣了,於是垂著頭,一聲不吭地快步越過她,在前頭帶路。

 救扈丹兒是姬康心底莫名其妙的執念,可能是因為情蠱,也可能是因為自小的竹馬情誼。然而同時,他和阮素素這些人的同袍之情也是真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沒多久,就到了此刻已經偃旗息鼓的賭坊外頭。

 這符家軍倒也的確是令行禁止,獨山那一吩咐,符龍飛這營帳外還真就沒人過來礙事,姬康領著阮素素於林間跳躍,幾乎是暢通無阻。

 “林頭,怎麽,今日豐收啊。”一個矮個子兵丁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那秀白小臉的兵丁,笑道。

 兩人從熄了燈的賭坊大帳裡出來,有說有笑。

 被喊做林頭的兵丁,是管著綠林賭坊的校尉林振生。

 林振生數著手裡的飯票,嬉笑道:“豐收,明日兄弟的肉我請了。”

 此時已經四更天。

 他數著數著,頓住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快落下的月亮,繼續說道:“要不是藺長史不許咱徹夜開賭,後日的肉我都能給兄弟夥贏回來。”

 那兵丁吭哧吭哧地笑,手裡還撚著片薄荷葉子。

 他們兩人走的是靠林子這一側,然而即便是這樣,沿途也遇到了不少巡邏的同袍。兩人聊天的間隙便同那些人打招呼,十分熟絡只在。

 “那禪宗來的小師父也太背了,頭一次來,居然輸了個精光,這下明天怕是得啃乾糧餅子了。”兵丁撚巴撚巴薄荷葉子,塞到嘴裡,嚼了嚼。

 林振生臉上的笑意卻是散了。

 他將飯票往懷裡一塞,冷聲說道:“那人心不在焉,自然就容易輸。”

 兵丁訝異地問:“哦?林頭你看出啥來了?”

 他好奇,旁邊路過的士兵們也好奇。

 “去去去,認真巡邏去,敢給老子打岔,仔細你們的皮。”林振生抬手趕了趕那尖著耳朵停步要聽的幾個士兵,隨後一拉身邊這個,繼續往前走。

 等到他再開腔時,聲音壓得極低,說時,目光掃了一圈四周,十分謹慎的樣子。

 “他們這些高門貴人,怎麽可能甘心和我們這種人一起混?最大的可能就是來看糧草的。”林振生說著,手肘撞了撞兵丁,問:“當時他進門時,你注意看了沒?”

 兵丁搖了搖頭。

 當時大家都在興頭上,哪兒能注意到那麽多。

 林振生便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繼續說道:“我當時有心留意了,那禪宗弟子進門時,屋裡誰都沒看,先是盯著藺長史看了。”

 “有問題?”兵丁問。

 “當然有問題,他們平日裡可是和藺長史都不怎麽來往的,今日一進賭坊,自家師兄都不看,先是去看藺長史的反應,顯然是心中有鬼。”林振生哼了哼,“而且,他師兄還有意推他到咱這兒混個眼熟,難保不是存了那個心思。”

 樹上偷聽的姬康和阮素素遙遙四目相對,心中已然有了定數。

 底下那兵丁一聽,呸呸兩聲吐了嘴裡的葉子,不滿道:“這禪宗的人……難不成還想背叛將軍?那咱是不是得先告訴將軍,免得將軍掉以輕心了去。”

 林振生也拿出了兩片葉子出來丟嘴裡嚼著,含糊地說:“管他呢,將軍要禪宗弟子到場,無非是想要多上幾個高手鎮場子。其實要我說,這些個眼高手低的武林人士,可當不得什麽大用。若是他們敢覬覦咱們的糧草,那咱們就把他們給——”

 他說著,抬手比了比脖子,臉色狠厲血腥。

 兵丁跟著附和道:“那我平日裡叫弟兄們看緊點他們,若是他們真有這種心思,那咱們就把他們解決了,說不定將軍還能給咱賞賜。”

 兩人邊聊邊笑,已然是到了山腳下。

 臨近山腳,無樹,幾叢灌木零星長者,沒過膝蓋。

 而就在姬康想要繼續一路尾隨他們時,隻一個晃神,再看去,他就丟了那兩個兵丁的身影。

 阮素素同樣也沒看到那兩個人如何消失的。

 她飛身掠到姬康身邊的樹乾上,低聲問道:“方才他們如何消失的?”

 姬康搖了搖頭,說:“剛才就一個晃神,他們兩個就不見了,應該是山腳下有機關。”

 越是靠近山腳下,崗哨也就越多。

 五步一崗,交錯巡邏。

 若是再靠近些,隻姬康一人可能能做到不引起崗哨的注意,加上阮素素便不行了,她是絕對要止步的。

 “那山有問題,你近前去,若有異動便告訴我,我以信號彈同時照兒,同時引開他們。”阮素素說完,捏著信號彈朝姬康示意了一下。

 姬康嗯了一聲,單手撐著樹乾,剛要走,卻又立刻回頭,壓著聲音說道:“素素姐,之前是我豬油蒙了心,做了許多錯事……”

 “那兩個兵丁的步子有些門道,你過去時,注意些。”阮素素面無表情地打斷他借機抒情,硬是將姬康這股子情緒給掐滅了。

 於是姬康便只能老老實實地踏樹而出。

 待到落穩之後,姬康回身朝阮素素比了個手勢,示意她放心。

 而此時營帳裡頭的李照起身了。

 她在抖著腳目送姬康與阮素素離開之後,總算感覺到身體恢復了一些體力,雖然不是什麽馬上力拔山兮,但走路溜達是沒什麽問題了。

 營帳裡充斥著血與食物的味道。

 油燈再跳了最後一點火星之後,因為無人去撥弄,咻的一聲滅了。

 李照摸黑走到了床榻邊,先是在床上頭下摸索了一番,隨後便來到了床邊的矮櫃處翻找。

 她要找的是符龍飛的子彈。

 符龍飛之所以敢隨意放著那杆雙管霰彈槍,一是因為子彈特殊且稀有,只有他自己保存;二就是因為他自持只有自己才會使用。

 這東西屬於遠超現代水平的武器,也就不難想象符龍飛為什麽會那麽自大了。

 可惜,他也就是死在這種自大上。

 當然還得感謝他那個體貼的好部下,適時地將李照送到了符龍飛跟前,否則她想要越過符家軍的重重包圍,還真有些困難。

 李照溜達溜達在營帳裡找了一圈,連鋪蓋都給他揚了,卻始終是沒找到半點子彈的蹤影。

 無奈之下。

 她眸光一轉,看向了地上的符龍飛。

 子彈這種隨用隨補的東西, 放在身上也的確合理,但既然隨身,那數量肯定是不會多的。也就是說,符龍飛應該是在其他秘密地方,存放著子彈。

 想到要摸屍——

 還是摸這種肥頭大耳的屍體——

 李照就一陣反胃。

 然而反胃歸反胃,該摸還得摸。

 只是她這頭好不容易把符龍飛屍體上的鎧甲脫了,剛摸出個布袋子,還沒來得及看裡頭到底是什麽,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聲極其嘹亮的尖哨聲。

 是信號彈!

 李照連忙扯開布袋確認了一眼裡頭的確是霰彈槍子彈,隨後便一踢屍體,翻身扛著槍就起身往外跑去了。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309章 摸屍)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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