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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武林都想要扒了我的馬甲》二百五十一 嚇唬
論身手,連曲兒和松無恙相差無幾。

 但松無恙有連曲兒所沒有的癲狂,她不怕死,也就更不怕疼。

 巧的是,在世人眼裡殺人如麻,最喜斬落人頭的連曲兒,天不怕地不怕,在這世間只怕兩樣東西,一個是教主沈默月,另一個就是疼痛。

 松無恙無視自己已經血流如注的左手,她松開連曲兒的衣服,手掌貼著她的胸膛一路直下,在落至連曲兒腰腹之處後,屈指成拳,直接一拳打在了她的腹部一側。

 連曲兒吃痛地悶哼一聲。

 她被打得後退了數步,不得已一腳後踏,抵住身子。

 “帶著手稿滾,羌浪驛的東西留下,我有用。”松無恙抬手舔了舔猙獰的傷口,一臉邪氣地看著連曲兒說道。

 連曲兒卻是沒走。

 “怎麽,還想再打一架?我記得上一回我們在教內鬥毆,是你輸了。”松無恙見她不走,甩了甩還在淌血的右手,左手於腰側勾著匕首的柄,將匕首拔了出來。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行蹤。”連曲兒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麽一句話。

 松無恙聞言愣了一下,指尖勾著匕首玩出了花來,她有意耗連曲兒的耐心,所以故意笑著不說話。

 “我問你,你究竟是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行蹤?我身邊是不是被你安插了人!”連曲兒一抖軟劍,厲聲喝道。

 銀色的劍身上沾染著血跡。

 松無恙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地自顧自地笑著,她挑了挑眉,反問道:“右護法在怕什麽?那壇酒裡有什麽?該不會又是那些舞閣裡的玩意兒吧,右護法還真是樂此不疲呀。”

 “休得胡說!”連曲兒惱羞成怒,直接彈劍而出。

 她們二人在前頭打得正歡,後頭丁酉海已經和李照說完一輪話了。

 他偏頭一看,見那兩個人又打了起來,便皺眉問道:“要不要我去搭把手?這麽拖時間下去,只怕夜深都到不了羌浪驛。”

 李照將下巴擱在手臂之上,眸光落在連曲兒和松無恙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和這副身體越發契合,在她眼裡,連曲兒的一招一式都變得十分清晰可見,她甚至能在腦中演練出如何去還手。

 “連曲兒在如今的武林裡,身手算幾等?”李照邊看邊問道。

 丁酉海稍加思索,回答道:“一等,她的銀蛇劍即便是我,也要小心應對。”

 “那松無恙和她打個五五開,松無恙也就是一等了。”李照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丁酉海點了點頭,“如今武林裡的年輕一代,的確個個身手非凡,而千秋派能以區區魔教身份立足武林,皆因其教內人才濟濟,松無恙能在如此年齡便躋身二把手,有她的獨到之處。”

 所謂獨到,其實就是那股瘋勁。

 誰人不惜命?惜命的遇上不要命的,那自然是要落了下乘。

 “我去吧,海叔你去,只怕便是從兩人交手變成三人混戰了。”李照下了馬車過去,一面對丁酉海說道,一面敲了敲秦艽的馬車車窗。

 “什麽事?”秦艽慢吞吞地探出頭來,問道。

 李照的人此時已經走過秦艽的馬車了,但她聲音卻是飄了過來,“阿水要是好一些了,就送過去狗兒的馬車,讓狗兒自己照顧。”

 “好。”秦艽應道。

 松無恙在發現李照靠近的那一刻便直接挺身受了連曲兒一劍,接著順勢抬腳飛踢於連曲兒的胸膛,直把她踢得後退了十來步。

 “阿姐過來做什麽?再稍等片刻,等處理完這事,我們就能出發羌浪驛了。”松無恙一臉乖巧地轉身問道。

 李照偏頭看了一眼提劍再度過來的連曲兒,說道:“這麽耽擱下去,趕到羌浪驛怕是要天黑,你們教內事務何必在外面丟人現眼,改日回教裡了再去商量不就好了。”

 她說著,單手揪過松無恙的衣襟,將她從身前帶到自己身後的同時,右手抬臂屈肘於頃刻之間拔出了三秋不夜城。

 當——

 陽光之下,黑色的劍身橫著擋下了那銀色軟劍一擊,半空中有麒麟突顯,震懾了後頭一眾觀戰的鐵龍騎。

 而連曲兒一劍之後,手腕發麻,手中的軟劍被震得久久停不下抖動來。她目光陰翳地看著李照手裡的劍,偏頭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出去,提劍欲再出一擊。

 “慢著。”

 李照松開松無恙的衣服,抬手朝向連曲兒,叫停她的劍招。

 出乎意料的是,連曲兒還真停下了。

 “松無恙和你身手不相上下,那加一個海閻王呢?若是你有自信打的過松無恙和海閻王,那若是再加一個無常劍呢?”李照知道連曲兒雖然嗜殺,但卻是個聰明人,“我的車隊裡有精兵,有悍將,你覺得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

 連曲兒盯著李照看了好一會兒後,斂眸沒說話,但她卻下一秒收劍入了腰上的環鞘之中,這顯然是以行動在告訴李照,自己打不過。

 “連大俠錯算的是,我們不會出手,但不好意思,你猜錯了,如果你傷及松無恙性命,我,和我身後的鐵龍騎,是一定會出手的。”李照繼續說道。

 “你和傳聞中的,很不一樣。”連曲兒半晌後開口道。

 “傳聞中我是怎麽樣?”李照有些好奇地問道。

 連曲兒搖了搖頭, 她指了指李照手裡的劍,說道:“你偷了上官大人的劍,上官大人很生氣,所以他要教主想辦法奪回來……”

 李照以為她接下來是要暴起出手,卻不料連曲兒只是再度搖了搖頭,說道:“看來我又得去水牢了。”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她什麽意思?”李照蹙眉轉身問松無恙。

 松無恙嘻嘻笑了一聲,說道:“她覺得把阿姐你引出來便能出手奪劍,但阿姐剛才那麽一招,便讓她看出了阿姐的武功底子十分扎實,想要偷襲取劍,怕是很難,所以她走了。”

 “所以你剛才是故意漏了個背身給她,讓我好一招震懾她。”李照了然地說道。

 “阿姐懂我。”松無恙笑眯眯地抱著李照的手臂,手上的血染了李照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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