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塗山氏族地。
金衣執事夏七凌空而立,高聲喝道:“宗正府執事夏七,奉大宗正和大塚宰之命,請塗山氏族長及各位族老出來回話。”
七道身影應聲而出,飛躍至夏七面前。
塗山氏族長塗山樸率先抱拳:“原來是夏七尊者,不知大宗正和大塚宰讓尊者來我塗山氏,有何吩咐示下?”
夏七二話不說,左手托著留影珠,沙漠、綠洲、湖泊、宮殿等畫面展現在塗山氏眾人面前。
塗山樸面露疑惑之色:“尊使這是何意?”
夏七一直等到畫面消失,收回留影珠,淡然道:“大塚宰托我問塗山族長一句,夏皇將玖浮界這等產出豐富的資源界交給塗山氏經營,塗山氏不思報效大夏,反而私下布陣抽取玖浮界本源之力煉寶,致使玖浮界即將崩潰衰亡,如此行為對的起夏皇的信任嗎?”
塗山樸心一沉,鎮定回道:“原來是玖浮界出事了,請尊者回復大宗正和大塚宰,此事我塗山氏定會給夏皇一個交代。”
夏七微微搖頭:“大塚宰說,陣法上的神紋,非巫尊不能繪製,塗山氏若要給交代,切莫想著蒙混過關,務必拿出點誠意,料想塗山氏不願夏皇震怒,親自過問此事。”
“話已帶到,告辭。”
塗山樸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這分明是不肯輕易罷休,想讓塗山氏推出一名巫尊境強者負責承擔此事啊。
饒是塗山氏作為九階上等部族,一名巫尊也損失不起啊。
“徹查此事,哪位族老犯的事,自己承擔後果。”
塗山樸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臉色極為難看。
……
“風鳶,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心狠手辣連親兄弟都不放過。”
“我家姒空多老實的一個孩子,從不與人為難,姒癸憑什麽打斷他的四肢,將他趕出玖浮界?”
七十二嬪之一的相柳秀,浩浩蕩蕩帶著一群人,堵在風和殿門口大喊大叫道。
風鳶正和姒癸在前殿中喝茶,聽到吵鬧聲就要起身,卻被姒癸攔住:“母親何必理會這種人,平白失了身份?”
風鳶秀眉一挑:“后宮爭端豈能示弱?我兒不必擔心,為娘這就出去和她理論,斷然不會吃虧。”
姒癸堅決搖頭:“這與吃虧沒關系,孩兒只是不想母親受這種煩心事困擾,月姨,勞煩你從後門出殿到坤和宮向皇后娘娘求助,務必請皇后娘娘出手解圍。”
風鳶有些遲疑問道:“這等瑣事請皇后娘娘出手相助,合適嗎?”
姒癸不以為然道:“皇后娘娘名義上乃是后宮之主,妃嬪之間出現爭端,自然得請她出馬調解。”
風鳶白了姒癸一眼:“你這孩子是真傻還是裝傻,為娘的意思是,皇后會搭理此事嗎?”
姒癸反問道:“母親是希望她管還是不管?”
風鳶惱道:“皇后娘娘能出面自然是好事,若她不想,豈是為娘一廂情願就能請動的嗎?”
姒癸笑嘻嘻道:“看來母親希望皇后娘娘能夠出面,您放心,如孩兒所料不差,皇后娘娘定然不會置身事外。”
風鳶有些奇怪問道:“你哪來的信心?”
姒癸傲然道:“母親有所不知,大宗正近期對孩兒稱讚有加,孩兒已今非昔比,眼下母親與我遇到麻煩,皇后娘娘豈會讓孩兒寒心?”
這句話,姒癸看似是對風鳶說的,實則是說給風月聽的。
幫不幫?不幫大家一拍兩散,
以後別想讓我支持姒昊。 若在以前,姒癸說這種話,只會徒添笑料,如今不同了,且不說他修為增進不少,光一句大宗正賞識,足夠讓塗山琴花大代價拉攏。
對皇后母子來說,眼下最大的敵人依然是六妃及六妃膝下皇子,姒癸那點威脅,尚不足稱道。
塗山琴能傲立宮中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月姨速去速回,我和母親在此等你回來。”
在姒癸的催促下,風月越過後殿宮牆,往坤和宮而去。
……
一刻鍾後,塗山琴乘車來到風和殿門口,衝叫罵不停的相柳秀呵斥道:“相柳婕妤,你在此地撒什麽潑?”
相柳秀為塗山琴氣勢所懾,連忙屈身行禮:“拜見皇后娘娘。”
塗山琴面無表情回道:“平身,說吧,為何要在此地鬧事?堂堂七十二嬪之一,宛如市井潑婦一般鬧騰,成何體統?”
“今日你若不能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覆,休怪本宮為了維護后宮名譽,祭告先祖,請夏皇下旨褫奪你的嬪位。”
相柳秀指著風和殿大門:“回稟皇后娘娘,此次皇子考核,十三皇子姒癸竟敢行不悌之事,公然打傷兄長姒空。”
“妾身此來,不過是為了給我那無辜受傷的孩兒討個公道,並非無理取鬧,還請皇后娘娘明鑒。”
塗山琴表情不變問道:“哦,你確定是因為此事?”
相柳秀無比篤定道:“妾身確定。”
塗山琴臉色一沉,寒聲道:“皇子之間若有間隙,上有夏皇親自決斷,向下還有大宗正以及宗正府,再不濟還有本宮,你是何身份?何時輪到你來管?”
“你是第一天進宮嗎?連這點規矩還得本宮教你?”
“本宮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繼續鬧,本宮轉身去找夏皇,看他能否容你,第二,就此收手,向風昭儀道歉離開,本宮去勸風昭儀不追究下去。”
相柳秀臉色一變:“皇后你……”
話剛出口就被塗山琴厲聲打斷:“想好再回答,莫要自誤。”
相柳秀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帶著一群人灰溜溜離去。
塗山琴順勢帶人走進風和殿。
風鳶與姒癸連忙出殿迎接:“謝皇后娘娘解圍,妾身(小子)感激不盡。”
姒癸是這樣想的,不管怎麽利用對方,基本的禮節要做到位,不能讓對方既出了力,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塗山琴坐在主位上,抿了一口熱茶:“本宮聽說十三最近行事有點乖張,四處樹敵,這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許是被人使喚心中不爽,上來就是一番敲打。
姒癸老實應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
塗山琴臉色稍緩:“年輕者氣血旺盛,偶有衝動之舉可以體諒,但不可放縱,望你以今日之事為戒。”
姒癸半句都沒聽進去,只顧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謹記皇后娘娘教誨。”
塗山琴心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今日之事,本宮已幫你解決,不過本宮聽說六妃之一的姚妃,去找夏皇告狀去了。”
“事涉夏皇和六妃,本宮能幫到你的地方有限,姑且好自為之吧。”
姒癸暗自歎了口氣:“麻煩上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