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之上。
姒癸與多寶道人並排飛行。
走了一段,姒癸主動開口問道:“師祖與太上師伯祖天外鬥法,師尊可要回碧遊宮主持大局?”
從心而論,他希望多寶道人回碧遊宮,而不是形影不離跟著他。
倒不是他自認實力大增,不再需要多寶道人的護佑。
而是祭壇正處於快速恢復實力的階段,多寶道人跟在一旁,多少會有影響。
放開去做,肯定很容易被他發現。
要想避開多寶道人的耳目不被發現,又勢必影響到祭壇的恢復速度。
就目前的形勢而言,姒癸還是蠻期待祭壇盡快恢復實力,然後送他一樁成聖的機緣。
雖然暫且無法評判祭壇所言有幾分真實度,但處在他慢慢到達現在的高度,越發能感受到聖人與聖人以下,棋手和棋子之間的差距。
再弱的聖人,譬如話不多說看上去好欺負的西方教二聖,終究是操盤的棋手。
再強的準聖,譬如玄都,不過是一顆比較重要的棋子。
二者差距難以估量。
又比如他自己,準聖、天帝、人皇,三重身份疊加在一起,同樣是一顆任由擺布的棋子。
甚至因為某些棋手的原因,一直落不到該有的位置,還要時刻擔心被吃掉。
沒人願意過這種日子,他也不例外。
多寶道人想了想道:“先前你師祖讓為師召集了不少門人弟子前往金鼇島,隨時接受封神,上天庭任職,如今封神有變,為師的確要回去處理一下,以免人心惶惶。”
姒癸聞言心中一喜,表面不動聲色說道:“那不如這樣,師尊與弟子兵分兩路,您去……”
話還未說完,冥冥中傳來一陣感應。
他留在大夏皇宮簡化版的周天星鬥大陣,被人觸發了。
換而言之,大夏出事了。
於是他立刻收回讓多寶道人去碧遊宮的話語,話鋒一轉:“師尊,陽邑出事了,弟子懷疑是元始師伯祖布置的後手,還請師尊與弟子一同前去查看。”
多寶道人聞言問道:“你怎麽知道那邊出了事?非是為師質疑你,而是擔心會不會是你元始師伯祖布下的圈套?”
姒癸隨即將自己臨走之前布置了一道陣法,並將陣法啟動方法告訴大宗正,交代他臨機應變之事說了一遍。
多寶道人亦是果斷之人,立刻說道:“先加快速度趕回去,邊走邊說。”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燃燒大道之力,穿越層層空間,朝陽邑趕去。
“你布置的那道陣法威力如何?能否支持到你我趕到?”
姒癸苦笑道:“彼時弟子剛晉升準聖境,用的材料也很尋常,擋住大羅金仙綽綽有余,卻擋不住準聖境。”
“若是師尊這等準聖境中的強者出手,恐怕幾息時間就能破陣。”
多寶道人微微皺眉,歎道:“但願他們動作沒那麽快。”
……
陽邑。
一股強悍的氣息從大夏皇宮深處爆發出來。
點點星光迸射而出,化作一道道珠簾,層層交錯,宛若一個倒扣的碗,將整個皇宮籠罩在內。
宮門外廣場。
自覺勝券在握的各大九階部族的老祖,正在等正主出場,突遭這番變故,忍不住抬頭望去。
只看到白日星現,迸發出來的光輝,好似要壓過太陽星。
隱隱察覺到籠罩皇宮的陣法傳來的危險感,有老祖驚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祝融氏老祖輕喝道:“大呼小叫什麽?夏後氏竊居人皇之位多年,有點底蘊不是很正常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既然啟動陣法,
我等想辦法破了就是,總不能等到三位聖皇前來親自動手吧?”這時立刻有人反駁道:“你說的倒輕松,有本事你破了它啊,光靠嘴說誰不會?”
祝融氏老祖聞言微微皺眉,打交道多年,他自然能聽出是老對手共工氏老祖的聲音。
兩人因為大道不同一向不和,但今日可不是兩家之間的事,是整個人族的大事。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不顧大局,在這種場合生事。
“共工老鬼,你少在那裡陰陽怪氣,你我今日來此,奉的可是聖皇之命,若是壞了聖皇的大計,老夫看你怎麽向三位聖皇交代。”
面對祝融氏老祖的質問,共工氏老祖懶洋洋回道:“少在那裡給老夫扣屎盆子,難道老夫說錯了?這陣法一看就不簡單,是你想破就能破的嗎?”
“不要自己做事不地道,還妄圖大義凜然拿三位聖皇的名義壓人,平白丟了臉面。”
祝融氏老祖怒道:“那你說該怎麽做?難道就坐在這裡袖手旁觀,啥都不做嗎?”
共工氏老祖心平氣和回道:“你不都說了嗎?等就是了,別的什麽也不用做。”
等?
祝融氏老祖怒道:“等什麽?等三位聖皇過來看到你我無能,被一道陣法攔在外面?你不嫌丟人,老夫嫌。”
共工氏先祖聞言臉色一冷:“祝融老鬼,火氣大就想辦法去去火,老夫看你是被大火燒掉了腦子,盡想著做一些蠢事。”
“有些事非要老夫挑明白,你才懂的嗎?”
祝融氏老祖擺了擺手:“不要和老夫打啞迷,有話直說。”
共工氏老祖沉默半響,語氣幽幽:“上次三位聖皇聯手追殺姒文命,卻被他逃回人間界,人間界說大也不大,你說他能藏在哪裡呢?”
祝融氏老祖聞言臉色一變,他就算再蠢,也聽懂了祝融氏老祖此言暗含什麽意思。
姒文命自稱夏皇,除了躲在大夏皇朝,還能躲到哪裡去?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破開這道陣法,就有可能直面姒文命。
姒文命何許人也?
當年共工氏老祖本想和他爭人皇,結果慘遭大敗,連帶共工氏都受了牽連,差點一蹶不振。
這還只是小事,連三位聖皇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