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道人,昔日你仗著自己修為高深,逼迫本座母親放棄本座,將本座逼到絕路,可有想過今日?”
孔宣吞下多寶道人,肆意在空中翱翔,因大仇得報,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
“還有你,什麽狗屁末代夏皇,給本座死來。”
“解決”多寶道人後,孔宣冰冷的目光投向姒癸,通體如金玉打造、寬大幾乎遮住大半天空的翅膀,朝姒癸狠狠拍下。
猛烈的危機感襲來,姒癸隻覺渾身汗毛豎起,如臨大敵。
下一刻,他福臨心至,整個人仿佛和風融於一體,在孔宣翅膀攜帶摧山崩海的威勢攻擊下,如一張羽毛,向遠處飄去。
孔宣見狀冷哼一聲:“米粒之光,也敢大放光華?”
接著一道五色神光,後發而先至,擊在不著力的姒癸身上。
隨著姒癸一並漂浮不定的周天星鬥陣旗,瞬間又少了二十八杆,只剩陰陽兩極和四象六杆。
孔宣譏笑道:“妖帝的周天星鬥大陣果然神異,可你畢竟不是妖帝,發揮不出周天星鬥大陣真正的威力,本座看你還能抵擋幾次?”
正當他要再次出手時,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震的他龐大的妖體有了一瞬間的僵直。
“孔宣,貧道還在呢,你以為你贏定了?”
孔宣聞言面露狠色:“多寶道人,你若老老實實在本座肚子裡當階下囚,本座未必不能留你一命,你非得垂死掙扎,莫怪本座將你徹底煉化。”
隨即不去管逃離的姒癸,五色神光如萬流歸海一般,湧入他腹腔之內,將多寶道人層層包裹。
每衝刷一下,都能帶走多寶道人一部分法力。
無盡黑暗中,多寶道人不慌不忙拿出四柄古劍,分布四周,隨後祭出一張陣圖,與四柄古劍遙相呼應。
殺戮、寂滅、瘋狂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柄血紅色的小劍。
蒼茫古老的氣息彌漫,似乎歷經無數歲月洗禮,返璞歸真。
孔宣似乎察覺到了威脅,體內五色神光再次爆發:“你休想脫困,本座決不會讓你得逞。”
多寶道人神色平靜,無悲無喜,右手結劍指印,左手握拳作劍鞘狀包住右手的中食二指,像拔劍一樣把右手抽出來,一口真氣集結胸口,運氣噴射而出,化作雷霆之音:“兵。”
只見血紅色小劍飛快旋轉,引得空間震蕩欲裂,帶著破空尖嘯聲沒入虛空。
下一刻,翱翔在九天之上的孔宣突然定在當場,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接著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睜睜看著自己腹腔炸開,化作漫天血雨,灑落在山川之間。
“吼”、“嗷嗚~”
山川之間的妖獸聞到了蘊含大道味道的血肉,徹底陷入了瘋狂,拚命廝殺搶奪。
僥幸吞下一小塊孔宣血肉的妖獸,體型迅速膨脹,氣息更是節節拔高,一下子衝到六階妖尊境。
隨後被失去理智的其他妖獸圍攻。
運氣好的,繼續吞噬同類成長,成為真正凶悍的妖獸。
運氣不好的,被同類撕成碎片,分而食之。
一場殺戮在叢林中蔓延。
而有幸被血雨淋到的樹木,瞬間妖化,枝丫瘋狂生長,成為不弱於妖獸的大妖。
一時間不知有多少生靈借著這場“造化”脫胎換骨。
多寶道人在漫天血雨中走出,一襲青色道袍飄飄,一塵不染,極具仙家氣象。
雖然孔宣顯露出來的本體比他大上千萬倍,但並不妨礙他居高臨下看著對方:“如何?”
孔宣緩過氣,只是深深看了多寶道人,來不及說半句狠話,便施展本命神通,瘋狂逃竄。
就他剛才的所作所為,一旦落入對方手裡,可想而知下場會有多淒慘。
多寶道人面露冷笑:“逃的掉嗎?”
說完凌空虛渡,縮地成寸,朝孔宣追了上去。
眼看就要追上,一柄木劍橫插進來,將孔宣打翻了個跟頭。
接著一個花籃朝他當頭罩下,只見孔宣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終被花籃罩住。
多寶道人停下腳步,臉色不善:“雲中師弟這是何意?明目張膽和妖族聯手,吃裡扒外對付三教弟子嗎?”
到手的鴨子被搶走,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何況這隻“鴨子”之前還得罪過他。
雲中子神色極為自然將花籃拎在手裡,稽首一禮道:“回多寶師兄,師弟聽聞此妖欲向師弟尋仇,特地先下手為強,將此妖擒下,帶回昆侖山封印鎮壓。”
多寶道人神色冷峻:“這不是你在我手上搶人的理由。”
雲中子義正言辭道:“師兄這麽說就不對了,師弟來時,此妖並未落在師兄手上,亦未喪失反抗之力,師兄怎能說是在你手上搶?”
多寶道人懶得爭辯下去:“公道自在人心,多說無益,師弟若非得執迷不悟,莫怪貧道出手無情。”
雲中子朗聲笑道:“正要領教師兄的高招。”
多寶道人意味深長看了雲中子一眼:“你以為你借外力晉升準聖,就是貧道的對手了?”
雲中子絲毫不讓:“要試過才知道。”
十二座通天神火柱瞬間出現在多寶道人周圍,將他團團圍住。
多寶道人朗聲道:“老師、兩位師伯祖,可都看清楚了,是雲中師弟先動的手,若不小心傷在弟子手裡,可不能怪弟子心狠手辣。”
雲中子聞言臉色一變,他沒想過多寶道人會突然來這一招,連忙辯解道:“弟子因新突破境界,想和多寶師兄切磋一下,並無壞心思,還請各位師長明鑒。”
趁他說話這會功夫,四道劍光斜掃而來,熾烈的殺意仿佛要將他一劍兩斷。
失了先機的雲中子頓時有些手忙腳亂,應接不暇,連十二座通天神火柱都無暇驅使。
而多寶道人卻非迂腐之輩,借機猛攻,體內法力如同不要錢似的,瘋狂宣泄。
而這種不用神通,只靠蠻力的打法,偏偏是最令人頭疼的,很難招架。
一刻鍾後,眼看落入下風的雲中子即將落敗。
空中響起元始道人不怒自威的聲音:“夠了,同門師兄弟,在此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雲中子,本座罰你在昆侖山閉門思過,未得允許,不得下山,還不快給本座滾回來?”
元始道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拉偏架,讓多寶道人憤怒不已,但他又敢怒不敢言,極為憋屈。
好在通天道人及時出場:“元始師兄,你先前不是說弟子們的事,不應參與其中嗎?說一套做一套,可有失你聖人的身份啊。”
元始道人面不改色:“三教弟子內亂,容易讓人看笑話,本座這般做,可不是為了闡教,而是為了三教的顏面。”
通天道人聞言一陣煩躁:“貧道不想和師兄爭論,雲中子可以讓師兄帶走,孔宣必須留下。”
元始道人的神念掃過雲中子,後者會意道:“回稟師叔,孔宣此妖乃是師侄所擒,師叔將他留給多寶師兄,是否有失公允?”
多寶道人怒道:“孔宣被我擊傷,你不過趁機落井下石之徒,焉敢說是被你所擒?”
雲中子理直氣壯道:“多寶師兄,且不論是正面對決還是落井下石,你就說是不是師弟出手擒下的孔宣?事實擺在這裡,還需要爭論嗎?”
多寶道人咬牙道:“他體內還有貧道留下的誅仙劍氣。”
雲中子搖了搖手裡的花籃:“但他現在被困在這裡。”
撇開兩位二代弟子爭執不休不談,元始道人慢悠悠問道:“師弟怎能看?”
通天道人語氣中沒有半點波動:“孔宣留下。”
這時,姒癸不合時宜的話語響起:“雲中子師叔,此妖偷走了師侄三百五十九件巫神器,你非要帶他走,莫不是想貪墨師侄的寶物?”
妖你可以帶走,這三百五十九杆陣旗煉製不易,材料難尋,可不能帶走了。
多寶道人聞言眼神一亮,借機開口道:“難怪雲中師弟非得帶此妖離去,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元始師伯, 師侄竊以為雲中師弟如此行為是在給闡教抹黑,還望師伯明斷。”
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說辭,雲中子要死抓著不放,就強行將這個罪名安在他身上。
雲中子要是提議放出孔宣,讓孔宣主動交出巫神器,他就說對方和孔宣勾結。
一定得將孔宣留下,否則聖人輕易不出手,對方將會成為截教大敵。
然而多寶道人失算了,只見一道煌煌不可直視的氣息掃過。
三百五十九杆陣旗從花籃裡飛了出來,落入姒癸手裡。
元始道人冷漠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好好數數,可有缺漏?”
寶物失而復得,姒癸便沒了在聖人面前裝筆的心思,默然不語。
多寶道人則是臉色難看,欲言又止。
然而元始道人並不在意他的想法,反而對通天道人說道:“師弟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和我鬥上一場吧?”
通天道人看了一眼八景宮方向。
“元始師兄,可一不可再,今日之事若有下次,師弟絕對會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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