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祖答應了。”
多寶道人看著姒癸,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你真的要堅持己見,向西岐進軍嗎?須知沒有為師護著你,你會遇到許多危險。”
姒癸苦笑道:“那師尊肯聽從弟子的建議,將公明師叔的事交給師祖和後土聖人去處理嗎?”
“您認為自己做的對,弟子又何嘗不是呢?”
做事最忌三心二意,多寶道人反覆無常的做法,讓姒癸很難接受。
多寶道人微惱道:“不知好歹,為師不管你了。”
姒癸繼續苦笑:“弟子謝師尊美意,您看在弟子孤苦無依的份上,可否安排一位準聖境的師姑隨軍護佑?”
多寶道人斷然拒絕:“不可能,為師要追查謀害你師叔的凶手,必須投入足夠的人手和力量,況且你師祖讓為師不要管這事,任你自行其是。”
他本來就不同意姒癸的做法,哪可能給姒癸支持,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姒癸微微皺眉,他有人道火種護體,倒不怕傷在闡教和散修的準聖境強者手裡,可要是對方不要臉皮衝普通人出手,百萬夏軍可能會落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至於闡教的節操,他是一點都不指望。
“那師尊可有解決良策?”
多寶道人擺了擺手:“你自行想辦法,為師不知。”
然而話剛落音,一道靚麗的身影從天而降。
這位怎麽來了?
姒癸和多寶道人相視一眼,齊齊躬身行禮:“拜見後土聖人。”
後土淡然道:“不必多禮,通天道友和本座說過了,多寶,你自管去吧,姒癸這邊由本座安排。”
多寶道人聞言,總算明白自家老師為何會說讓他不要管,原本他還很奇怪,老師不是很在意天帝之位嗎?怎麽會放任姒癸去冒險?
原來聯絡了後土聖人,兩位聖人甚至暗中達成了共識。
可是不對啊,太上師伯不是說聖人不得輕易參與其中嗎?
想到這點,他很坦然對後土說出了他的疑惑。
後土輕笑一聲:“誰說本座要出手的?雖有約定在那,可本座出來逛逛都不行嗎?太上道兄再霸道,也不至於限制本座的足跡。何況太上道兄一點也不霸道。”
多寶道人聞言一愣,接著很快反應過來,聖人當面,哪怕你知道對方不會對你動手,但你真的敢放肆嗎?
要知道天帝之位的爭奪只是一時,過了這茬,該怎樣還是怎樣。
屆時聖人沒了約束,秋後算帳起來,誰能護得住你?
當然,此方天地不乏衛道士甘願赴死之輩,為了自家教派,連性命都能不要。
多寶道人輕咳一聲:“當日諸聖共商此事達成一致,闡教也是知情的,雖說有您在,那些人未必敢放肆,但畢竟不是萬全之策,您看……”
後土臉上浮現好笑以及怪異之色:“誰又告訴你,本座要擔任姒癸的保鏢?難道本座手底下沒人嗎?”
多寶道人愕然,他還真不知道後土底下有什麽強者。
都說西方教地界荒涼,可再荒涼,也要強過幽冥之地,
畢竟兩位聖人經營多年,極樂淨土那塊,可是難得的淨土。
幽冥之地天材地寶倒是不缺,就是沒有本土生靈。
躲進幽冥之地避難的巫族,因祝融和共工掀起的那場滅世之難,鬧得天怒人怨,天地不容,哪怕有後土這位聖人鎮壓氣數,依然半死不活。
深知這段歷史的多寶道人,實在想不出後土能派出什麽像樣的高手。
面對多寶道人質疑的目光,後土懶得也不屑於解釋。
而是伸手一招:“出來吧。”
一名手拄拐杖的老嫗憑空出現幾人面前。
多寶道人感應到對方駭人的氣息,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他在不久之前,才向姒癸“科普”準聖級的強者,言之鑿鑿巫族沒有,如今後土反手召出一個,打臉來的不要太快。
在後土的示意下,老嫗聲音沙啞,自我介紹道:“老婆子黎山老母,乃聖人座下一隨從,見過截教多寶仙人,當代人皇。”
多寶道人再次一愣,對方知道他的名號,可他完全沒聽過這號人物,按理來說,這等強者,不該寂寂無名才對。
他有心詢問對方來歷,但又不敢。
修行界中,查人根腳是件很忌諱的事。
誰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禍心,打探根腳是為了找到我的破綻,從而對付我?
思來想去,他只是回了一禮。
倒是姒癸賣乖來了一句:“見過前輩。”
他在前世可是聽過黎山老母的稱號,這位神秘的大佬,修為地位可都不差。
雖然未必能對上號,可聖人隨從這種身份,不是誰都有的。
不信你看人教的玄都、闡教的南極仙翁,他們同樣自稱聖人隨從,修為弱嗎?
後土顯然不太在意姒癸和多寶道人的想法,指著姒癸,簡單直接吩咐道:“從今日起,你跟著他,聽他吩咐,隨身保護他,不得離開半步。”
黎山老母微微躬身:“小神遵命。”
簡單的一句自稱,多寶道人沒啥感覺,姒癸則是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
都還沒封神,哪來的小神?這黎山老母到底什麽來路?
敵友倒是好界分,後土帶過來的,肯定是友非敵。
但能起到多大作用,還不好說。
想歸想,但不妨礙姒癸展示高情商的一面,他邁前一步,臉上浮現真摯的笑容。
“以後還請前輩多多指教。”
這熱乎勁多寶道人見了,都覺得牙疼。
自己當初怎麽就收了這麽個弟子?
老師授意的,哦,那沒事了。
黎山老母呵呵一笑:“小神哪敢指教當代人皇,您要用得上小神,隻管開口。”
後土看著兩人相互追捧,隻覺有些膩味。
不過和諧相處,總好過連安生日子都沒過。
她輕咳一聲,將姒癸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集中過來,淡然道:“此地就交給你們了,本座另外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姒癸等人回應,直接消失。
但姒癸等人卻不能如此隨意,哪怕後土沒看,他們也要來一場的必不可少的禮節,朝後土離開的方向躬身一體,以示尊敬。
然而後土這一走,初次見面的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黎山老母主動問道:“人皇需要小神做些什麽?”
啥都可以做嗎?
涉及正事,姒癸當然沒這麽跳脫。
“前輩不必如此客氣,所做之事,無非後土聖人交代的那些,護晚輩周全,此外隨機而動。”
“說起此事,晚輩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黎山老母臉上笑容不變:“人皇盡管問,只要是小神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姒癸等的就是這句:“不知前輩修為神通如何?”
多寶道人當即豎起了耳多,他同樣很高興,連追查謀害趙公明的凶手,都似乎變得不是那麽著急。
黎山老母呵呵一笑,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評價:“還不錯,保護人皇不是問題。”
姒癸噎了一下,不死心問道:“比起晚輩的師尊多寶仙人如何?”
黎山老母臉上笑容不減,依然是不確定的說法:“應該不比他差,具體要鬥過才知道。”
對方說的這般隨意,以至於姒癸根本分辨不出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誇大其詞,亦或者故作謙虛。
如果是真的話,來自闡教的擔憂可能要更多一點。
畢竟連燃燈道人都不是多寶道人的對手,被他打的一敗塗地。
多寶道人淡然一笑:“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什麽叫不比他差?難道他很差勁嗎?
原本那點好感,因這一句話消磨殆盡。
姒癸聽的心裡一咯噔,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打起來吧?
畢竟誰也忍受不了,別人拿自己比較,還給個稀疏平常的評價, 不興風作浪才怪。
黎山老母笑道:“仙人是人皇的師父,而小神是他的護道者,你我並無衝突,眼下又有強敵環視,此事恐怕要推到以後再說。”
姒癸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兩個人要打上一場。
轉而又覺得不對勁,說的好像多寶道人沒這層關系的話,兩人就鬥了起來。
果然,多寶道人沉聲道:“此次過後,任由道友選擇時間和地點。”
姒癸苦笑不已,不行,不能讓他們兩個繼續對話下去,否則非出點什麽事不可。
於是他委婉提道:“師尊,您不是還有要事要處理嗎?”
多寶道人這才想來,他要去追查謀害趙公明的凶手。
“你羽翼漸豐,為師攔不住你,說不動你,但你須知,你背後有截教這顆參天大樹,凡事既要低調,又不能丟截教的臉。”
“另外,為師祝你必行順利滅掉西岐,心想事成。”
接著又交代了許多碎片化的信息,毅然離去。
姒癸在背後喊道:“師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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