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宛若星辰的神篆落在祭壇另一邊,與灰綠色神篆相對,卻互不干涉。
姒癸身側玄奧的氣息幾乎消耗殆盡,只有絲絲縷縷纏繞,卻是無法再助他進一步感悟神通。
不過接連初步練成兩門神通,令姒癸十分心滿意足,他本來都沒想過能獲得這麽大的好處。
凝聚四枚神篆之後,姒癸感應體內巫力不僅暴漲,品質亦提升許多,遠超過同階。
在神通的加成下,姒癸估計自己要比一般的玄巫境強上不少,甚至頂尖的玄巫境也不是不能鬥上一鬥。
他感受了一番體內巫力的流轉和腦海裡四枚神篆的應用,略微鞏固了一下境界實力,起身溝通護主的混沌鍾,準備將它收回體內。
七尺有余的混沌鍾,先是將姒癸放出,再快速縮小。
然而姒癸驚鴻一瞥,赫然看到混沌鍾表面多了四個眼熟的紋路。
自己凝聚而成的神篆,怎麽跑到混沌鍾上面去了?
不等姒癸細想,耳邊傳來幾道聲音。
“殿下,你沒事吧?”
來自忠實護道者,夏七的關懷聲。
“姒癸師叔,你總算出來了。”
來自動機暫時不明的周信三人的感歎聲。
“你就是多寶師兄新收的記名弟子?”
袁角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冰冷,讓人聽了發寒。
姒癸衝夏七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直接忽略周信三人不計,望著給自己一種極其危險感覺的袁角,拱手問道:“不知是哪位師叔當面?”
來人既然稱多寶道人為師兄,那肯定是截教二代弟子無疑,不知是哪位。
袁角嘴角扯動:“我乃你袁角師叔。”
袁角?十天君?
有名有姓,但實力在截教當中只能算是中等,嗯,堪比巫神境的金仙,不值得過度關注。
姒癸再次拱手,笑容滿面:“原來是袁師叔。”
雖然是一般角色,但也不是目前的他能惹的,低調行事,活的長久。
“不必多禮,”袁角想回以微笑,卻發現笑不出來,只能揮了揮手作罷,指著一片狼藉的廢墟問道:“我且問你,這是怎麽回事?”
姒癸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咦,這是在哪?”
周信輕咳一聲:“姒癸師叔連自己身在悟道堂都忘了嗎?”
又想假裝與你無關糊弄過去?覺得可能嗎?
姒癸神色一肅:“悟道堂怎麽會變成這樣?發生了何事?”
這語氣神態,姒癸甚至想給自己頒個小金人。
然而卻被無情戳穿。
袁角從他身上捏出一絲殘留的氣息:“應該是你領悟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悟道堂的陣法承受不住,所以就崩毀了,連帶留仙府都被毀了一半。”
哎,這就是實力不夠的表現,連毀滅證據都做不到。
姒癸暗歎一聲,臉上露出迷茫之色:“是這樣嗎?”
接著一掃迷茫之色,苦笑道:“不小心損壞如此神異的陣法,弟子很是愧疚。”
殺雞取卵,破壞陣法奪取大道碎片,我很抱歉。
但我不後悔,再來一次也是同樣的選擇。
周信偷偷戳了戳劉海,後者會意:“姒癸師叔,莫怪師侄無情,師侄說句公道話,留仙府屬三教共有,悟道堂是留仙府重中之重,如今留仙府損壞過半,悟道堂破滅,一句愧疚恐怕不夠。”
周信歎了口氣,附和道:“的確,若是我截教獨屬,師叔又是無心之失,哪怕看在多寶師伯祖的面子上,說幾句也就過去了,如今恐怕不行。”
魏鶴閉口不言,沈慶人還在那裡凍著呢,沒事摻和這渾水幹嘛?
袁角冷冷問道:“那你們覺得應該如何處置?”
周信早有預料,躬身回道:“請師叔祖決斷。”
該說的都說了,你願意替他承擔這個責任嗎?
截教二代弟子,輩分是高,金仙修為,也不算差,可涉及到與截教同源卻理念不同的人教和闡教,還差的遠。
只有祖師門下幾位親傳弟子,方能無視除人教祖師和闡教祖師以外其他人的想法。
周信甚至對袁角沒有太大畏懼感,哪怕他冰封沈慶到現在都沒放出來。
因為他知道自家師父是比金仙更高一級的大羅金仙。
袁角目光落在姒癸身上:“你覺得呢?”
姒癸撓了撓頭,明知過問:“能修好恢復如初嗎?”
袁角點頭又搖頭:“能修好,但需耗費很大代價,以你的修為,想都別想,除非多寶師兄出面。”
姒癸眉頭緊皺:“那師侄向人教和闡教的長輩以及師兄弟們道歉怎麽樣?”
袁角神色淡然:“其心可嘉,其為不可取,人教闡教不吃這套,祖師知道會惱怒。”
姒癸長歎了口氣:“如此弟子也沒別的辦法。”
周信適時插話道:“師叔也不是沒有辦法,您解決不了,為何不向多寶師伯祖求援?您不是有他給你留下的一道印記嗎?”
他說這話,自然不是好心提醒姒癸該怎麽做,而是他看出袁角並不想歸咎於姒癸。
駐守留仙府的四名弟子以他為首,悟道堂毀掉這件事,姒癸不全部擔下,責任大部分就會落在他身上。
然而這份責任,不過天仙境的周信,肯定擔當不起,連有個大羅金仙的師父也不行。
何況他師父不定會出手幫他。
既然袁角不敢將責任全部推給姒癸, 那他就找個敢的人。
而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姒癸的師父,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
多寶道人聽說處事公正,肯定不會當面徇私,連重新布置陣法修建悟道堂,恐怕都得落在這位長輩頭上。
姒癸感受到周信傳來的絲絲惡意,神色糾結道:“可師父留下這道印記時曾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激發,這……”
周信斬釘截鐵回道:“眼下正是萬不得已的時候,這件事,必須得到解決,否則我教拿什麽向人教闡教交代?”
姒癸看向袁角,對方輕輕頷首:“若事態嚴重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當然,全憑師侄自願。”
自願?
一群人圍在這裡,深怕我不同意,還好意思說自願?
這特麽跟不自願加班就降低薪酬甚至開除,區別很大嗎?
姒癸思量許久,話說他本來就打算找多寶道人,趁勢而為,似乎不錯。
可就這樣,他心裡依然很不爽。
有些事,自願和強抱,能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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