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子見狀臉色微變,胸中五氣朝元,頭上三花聚頂,金色的法力如不要錢似的注入水火花籃中,欲突破那隻不速而至的手掌,鎮壓孔宣玄鳥。
然而那隻手掌穩穩當當停在那裡,沒有一絲動彈,仿佛雲中子的鎮壓根本不存在。
“闡教元始天尊門下弟子福德真仙雲中子在此降妖,不知道友從何而來,為何要插手此事?”
一番試探沒有佔到便宜的雲中子開始自報家門,看能否讓對方知難而退。
天地間響起一陣悅耳的笑聲:“呵呵,原來是聖人門下,難怪如此霸道,欺負別人孩子,還理直氣壯質疑對方母親為何阻攔。”
“你就不怕丟了聖人的臉面嗎?”
二十裡外,姒癸聞言瞳孔微縮,第一反應,鳳祖忍不住出手了。
第二反應,所謂的前世果然是一場夢境,就憑鳳祖這一手,巫神境還不夠對方一巴掌拍的,枉他很長一段時間內信以為真,以為鳳祖身受重傷,隻比一般巫神境強一點。
姒癸甚至不敢想象,他要是沒早點醒悟過來,以最強的根基晉升巫神境後,誤以為能對抗鳳祖,巴巴的跑過去被翻手擊殺,真是死都無法瞑目。
雲中子臉色陰沉:“原來你是妖族,沒想到貧道釣魚,最終釣出來一條鯤鵬,閣下可否現身一見?”
鳳祖自然不會因雲中子的一句話現身,話語中充滿嘲弄:“鯤鵬?老祖我承認那家夥天賦不錯,可和老祖我比起來,還差的遠。”
“堂堂聖人門下,連老祖的根腳都算不出來嗎?可笑至極。”
雲中子惱道:“道友何必冷嘲熱諷,闡教雖為大教,也不是什麽詭異存在都識得,你如此看不起我闡教,何不上昆侖玉虛宮做客?”
鳳祖嗤笑:“老祖又不是沒去過昆侖,聖人以禮相待老祖時,你還不知道在何處沉淪,沒想到也敢在老祖面前大放厥詞。”
雲中子正要反擊,突然臉色一變:“大膽。”
卻見逃過一劫的孔宣和玄鳥非但沒趁機逃跑,反而借機攻擊和破壞水火花籃。
刹那間,降妖劍、照妖鑒、通天神火柱等手段盡出,攻向孔宣玄鳥,唯獨水火花籃因被鳳祖困住,一時無法動用。
鳳祖著惱的聲音隨之響起:“放肆,老祖出手,你竟然還敢輕舉妄動?”
然而雲中子連多寶道人都不懼,更別說被視為異類的妖族。
“貧道縱使出了手,你待如何?”
鳳祖漠然無言,手掌翻轉,什麽水火花籃、降妖劍、照妖鑒、通天神火柱,通通被鎮壓,未掀起半點波瀾。
可雲中子何止只有法寶?除了法寶之外,真正強悍的是他這個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大羅金仙啊。
只見雲中子跌坐在雲間,神色肅穆,天道法則在他身周顯現。
只見他雙手輕輕推出,天道法則化為諸多鎖鏈,往那隻手纏繞而去。
若是鳳祖本尊出現,雲中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回頭自會帶著同門前來討還公道,找回場子。
可只是一隻手,你讓心高氣傲的闡教門人,有何顏面退卻?
“華而不實。”
鳳祖極為刻薄點評了一句,反手將天道法則化作的鎖鏈撕碎。
受到反噬的雲中子吐出一大口鮮血,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怎麽會這麽強?
縱使準聖出手,
也做不到不動用法寶和自身領悟的大道,憑一隻手撕裂天道法則啊。妖族真的這般得天獨厚?
難怪不容於天地。
鳳祖語氣一如既往刻薄道:“看在聖人的份上,老祖饒你不死,略施懲戒,權當作教訓。”
“他日再見你迫害老祖子嗣同族,必叫你灰飛煙滅。”
雲中子是何感受姒癸不知,但他這會挺失落的。
什麽狗屁鳳祖,人家都要殺你兒子了,還是一次殺兩個,這你都能忍,拍死他啊。
聖人怕什麽?哪天殺上昆侖玉虛宮,我敬你是條漢子,年年這時候給你燒香。
話說,姒癸真沒想到,好好的一招借刀殺妖,結果會變成這樣。
妖沒死,人也沒死。
他費盡心思把雲中子引到天南之地,居然一無所獲。
令姒癸略微激動的是,雲中子覺得受到了莫大侮辱。
“妖魔,貧道可不稀罕你手下留情,他日貧道依然會斬妖除魔,有本事你就動手殺了貧道。”
鳳祖沉默半響:“你先把藏在神魂裡的那頁金章取出,再把這段話說一遍。”
若非雲中子背後真真切切站著聖人,就憑他三句話不離斬妖除魔四字,鳳祖都要送他去幽冥。
雲中子見小心思被鳳祖識破,冷哼一聲,自顧去召喚陷在鳳祖手上的法寶。
接連試了三次,沒一件法寶給予回應,宛如石沉大海。
“該教訓的也都教訓了,貧道會銘記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請道友放開貧道的法寶。”
雲中子打算先服軟,回頭再加倍“償還”。
風祖冷笑不已:“這些破爛玩意,權當作你打傷老祖子嗣的賠償,你若真想拿回去,拿同等價值的寶物來換。”
雲中子此刻反而沒了憤怒,瞬間來到姒癸身邊:“計劃已敗,到此為止,你我撤吧。”
孔宣玄鳥的目光順著望過去,第一時間認出姒癸,驚呼道:“是你?”
姒癸好想回一句,不是我。
一顆心不斷往下沉,隻想好好問候一番雲中子。
敗了就敗了,你這禍水東引的計策,真特麽惡心人。
“師侄修為淺薄,見識短淺,多虧師叔關照,帶師侄看了一場好戲。”
主要是告訴別人,這件事他只是看戲的。
孔宣和玄鳥看到姒癸後,肯定會有一些不太好的懷疑,可他只能替自己竭力洗白。
因為他的目的是挑起妖族和闡教的爭端,給自己爭取足夠多的時間成長。
“師叔,我們走吧。”
面對孔宣玄鳥擇人而噬的目光,姒癸心裡泛起了嘀咕,準備先撤。
雲中子禍水東引後,沒想過姒癸會來這招,三教本為一體,闡教截教當著外人的面鬧下去,平白惹人笑話。
雲中子提起姒癸,也沒想過做傳送巫陣,直接往極西之地而去。
玄鳥攔在雲中子面前,指著姒癸:“你可以走,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