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於打算站起身走出去時,不遠處的草叢裡發出陣陣咯咯笑聲:一點也不好玩,被你發現了。哥哥,你剛才和李叔偷偷摸摸在談論些什麽呀?
陳於抬頭望去,一身青色長裙,身材婀娜多姿,薄粉敷面,膚如凝脂,芳情惜花踏月般女子向富家公子走去。
陳於自在深山生活十幾年,哪裡見過這般雪膚花貌,面賽芙蓉的女子,不免失神多看了幾眼。
富家公子一臉愛憐的看著妹妹輕聲道:妹妹,你的病還沒痊愈怎麽能隨便出來。萬一受涼加重病情,我可如何向爹爹交代呢,你也知道,平日裡爹爹和娘最疼愛你了。
實在是太悶了,整日裡只能呆在房間裡,丫鬟也不會逗我笑,總是說小姐別亂跑。
哎,平日裡就哥哥陪我,自從爹爹外出押鏢至今已經半年有余了還不回來,實在是令人擔憂不已。爹爹不在,哥哥也比平日裡更加操勞鏢局和家裡的事,已經把小妹早忘的一乾二淨了,女子氣呼呼的假裝生氣道。
今日實在憋得無趣,趁著丫鬟上茅房的功夫偷溜了出來。哥哥,外面好熱鬧啊,家裡實在太冷清了,剛好在買糖葫蘆的時候看到哥哥你了,見你往出城的方向走,實在無聊就跟著來了,女子抿著嘴笑著說。
準備給你一個驚喜嚇唬哥哥呢,哥哥你就發現我了,一點也不好玩。哼,哥哥,一會我想吃福膳堂的龍須酥好不好。好,好,都依著妹妹。
看著兩人遠處的身影,陳於長呼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原來,富家公子是鎮上鏢局總鏢頭的公子,難怪白天那麽豪橫,光天化日就敢縱任手下行凶傷人。
黑色鐵盒,這裡面到底有什麽秘密,竟然連自己的親爹都不放過。剛才的蒙面人說的話在陳於此刻沉思苦想之下似乎有點思緒,聽聲音那不就是在客棧那個黝黑大漢嗎?
聽他們說話內容可知,黝黑大漢也是鏢局裡的,夥同富家公子和其他外人一起策劃了偷盜鐵盒一事。但這事從一開始卻沒有那麽簡單,這些人各懷鬼胎,心藏壞水。黝黑男最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拿到了黑色鐵盒,但是一直躲藏於鎮上大半年有余。
而黝黑男去客棧吃飯想必是故意讓鎮上眼線知道位置所在,以便告知富家公子,另一方面也害怕富家公子殺人滅口,所以在客棧之時神色緊張火急火燎吃飯喝酒之余,左手一直沒有離開過那把大刀。
如此這樣想來今日客棧之事是黝黑男故意而為之的,一開始富家公子應該便允諾了黝黑男錢財之事,但事情發生以後未能履行當日之言。黝黑男驚覺怕是其中有什麽變故,無奈出此計策。
咦,還有一事不太對勁呀,在今日客棧打鬥之時,明明聽到黝黑男問絡腮胡男是不是總鏢頭讓來的,而絡腮胡男沒有否認。
但是剛才黝黑男卻說富家公子心狠手辣將他爹打傷關在地牢之中,那黝黑男怎麽有如此一問呢?極有可能黝黑男是在試探富家公子。
今日來客棧的絡腮胡男極有可能是富家公子派來的親信,想殺人滅口以及拿到鐵盒。
剛才富家公子妹妹也說她爹爹已經快半年不見蹤影,極有可能已經如黝黑男所說。
再者,富家公子他爹爹不在,可一日鏢局不可無主,這樣一想富家公子有可能取而代之他爹的位置,所以黝黑男才會說要富家公子擁護他當總鏢頭其目的是試探其有什麽反應?
還有富家公子如今武功盡廢,也有可能是當日偷盜鐵盒之中被自己父親所為,富家公子因為這才會如此喪心病狂子食其父。
想到這裡,眼前已經是黑漆漆一片,樹林中各種怪聲驚鴻,一陣風吹過,陳於渾身不自在,著實是給人一種陰森無比的感覺。
陳於壯著膽子站起身來,哇的一聲頭也不回往回去的路上狂奔,口裡還大聲喊著:太嚇人了,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