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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58章 仙居龍虎山
  “老夫正是萬賀門掌門人。”樵夫神色平淡,雖然語出驚人,但卻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

  陸遠沉默片刻,而後乾笑道:“前輩說笑了,前輩若是那萬賀門的掌門人,怎會出現在此處,怎會無緣無故相救晚輩。”

  “年紀輕輕還想套老夫的話,老夫這些本就是想告訴你的,不想告訴你的,你一句也套不出來。”樵夫語氣無怒無喜,說完便自顧自的吃魚,這倒是讓陸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真是萬賀門掌門人?可他為什麽要救自己?難道是因為周亦染?不可能,他又怎知我與周亦染相識,還是因為方霖?他方才便提到方霖。可是萬賀門掌門,和霖兒又有什麽關系?

  陸遠琢磨不透,這自稱萬賀門掌門的樵夫陳洛先複又問道:

  “你與昆侖仙宮那小女娃走到哪一步了?”

  陸遠有些尷尬,這陳洛先竟如此直白,陸遠不知此人是好是壞,故而模棱兩可答到,“前輩,我與霖兒是至交好友。”

  那陳洛先看了陸遠一眼,不再詢問關於方霖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你怎會與周亦染相識?”

  周亦染畢竟也是萬賀門之人,陳洛先問這個,陸遠倒是覺得正常許多,不過卻又奇怪,怎麽好似自己的行蹤盡皆被此人掌握了。

  “我與周亦染前輩相識亦是偶然,陳洛先前輩,你莫不是一直跟蹤晚輩罷?”

  “胡扯,我跟蹤你個無名小卒作甚?若不是看你與昆侖仙宮那小女娃如漆似膠,老夫懶得管你死活。”陳洛先似乎對方霖頗為了解,但顯然方霖對於萬賀門之人卻了解不多,或者說方霖對嶺南道無甚了解,這讓陸遠狐疑不定,十分費解。

  陸遠與陳洛先席地吃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漸漸天涼,陸遠有些睡眼惺忪,昏昏沉沉,那陳洛先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將他拍醒,對他說道:

  “小子,好生修煉,那小女娃的事,將來我會告訴你,現在你的修為無足輕重,太弱了。”

  說罷陳洛先先行一步,向南而去,走出幾丈遠,複又說道:“小子,我與你之談話,莫要說出去。”說罷便飄然離去,不再回頭。留陸遠一人靜坐原地,不得其解。

  半晌,陸遠搖搖頭,今日被一自稱是萬賀門掌門的奇怪之人相救,又對自己說了一番奇怪之話,令陸遠不明所以,而後又自顧離去,陸遠不再去想此人與方霖的關系,他是否是真的萬賀門掌門,那人也說了,時機成熟自會告訴自己。

  陸遠借道廬山,向龍虎山而去,不得不說,陸遠修為進展已然神速,短短幾個月間,已經可以與琴武陽勉強交手,超出了他的預料,又在路上行了半月,陸遠終於到了龍虎山地界。龍虎山地勢磅礴,幅員遼闊,距洪州府有幾百裡地,距最近的上清鎮僅有四五裡,陸遠來到了上清鎮,料想在這小鎮上應該能遇到一些葛清派的門人,打探一些情況。

  陸遠在酒肆中見到數位身著道袍,年約十七八的年輕道士,坐在一起喝茶,便上去詢問:

  “諸位道長,可是來自龍虎山葛清派?在下自漳州府而來,欲求拜訪葛清派。”

  那幾個年輕道士面面相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個年歲大點的回復陸遠道:

  “這位郎君,第一次來上清鎮吧?可能沒見過我們的道袍,我們是正一派的,也在龍虎山上修煉。”

  陸遠有些驚詫,怎麽還有個正一派,陸遠見到上清鎮的道士,便以為是葛清派門人,

未曾想到龍虎山上並非只有一個門派。  陸遠坐下與幾位正一派的年輕道士洽談,幾番詢問才有所了解,這正一派竟是天師道的分支門派之一。後漢順帝時期,天師張道陵在益州創立五鬥米教,又稱天師道,是道教第一個門派,而後天師道的幾代傳人遠走神州赤縣各地,將道教正統傳遍天下,也令天師道開枝散葉,四處開花。正一派便是天師道的正統分支之一,只不過年代久遠,已經另立門派,和天師道沒有多大聯系了。

  說起來,正一派的創派祖師名為陸靜修,曾入朝為官,是南朝宋時期在江南一帶振興天師道的名人,與陸遠一樣,皆是出自吳郡陸氏。

  正一派經過幾百年的掌門更替,到了這一脈,又回到了陸靜修後人手裡,此代正一派掌門為陸冕真人,年僅三十余歲,修為高深,常在龍虎山中靜坐不出。

  “你也姓陸?竟是吳郡陸氏後人?當真道法自然,緣分自然,那你有沒有興趣入我正一派,我正一派也很強勢的,世人隻知龍虎山葛清派大名,卻不知我正一派陸冕真人不弱那葛連真人多少。”

  年紀最小的小道士有些歡呼雀躍,慫恿陸遠入教,陸遠笑笑,並不多談加入門派之事,只是沒有想到,來歷頗深的正一派,與葛清派共同佔據龍虎山,然而卻聲名不顯,江南道的百姓,離得遠了便隻知葛洪後人所創的葛清派大名。

  據這幾個小道士說,葛清派的道袍顏色深一些,為藏青色,正一派道袍顏色很淺,乍看之下也僅有道袍之分,卻說陸遠拜別了小道士,一路上再未遇到葛清派門人,便離開上清鎮,向龍虎山而去。

  諾大的龍虎山竟然空空蕩蕩,葛清派名氣雖大,門人卻不多,葛清派佔據龍虎山北面大部分山崖,而正一派則在南面,陸遠沒有花費太大功夫便見到了葛清派掌門葛連真人,葛連真人年歲頗大,須發皆白,身形瘦削,深色道袍披在身上顯得非常寬敞,此刻葛連真人正盤腿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閉目養息。

  遠道而來,幾經輾轉,心中不免有些激動,沒想到得見葛連真人竟不算困難,陸遠拂開衣擺,向葛連真人深深一拜,並說明身份來歷。少年語氣真摯,直言想要加入葛清派,習得葛清派一些武藝,若是葛清派不收,也希望能在龍虎山修煉一段時日。

  雖說並非真心想要修煉葛清派武藝,料想加入葛清派的弟子,沒有勤勤懇懇服侍門派事務三年五載,豈能得到葛連真人真傳?不過想著,背靠大樹好乘涼,身居龍虎山,得到葛清派的庇佑,便可摒除雜念,好好打坐修煉自己的《穰苴劍譜》,即使琴武陽找到自己,也有藏身之處。況且得到機會誦讀一番葛清派武學秘籍,即便是粗淺的總綱,對於感悟也是有所裨益的。

  在葛連真人面前彎腰拜了足有半刻,終於發現了古怪,葛連真人閉目盤坐在大石上,一動未動,如同石化一般,除了細微起伏的呼吸,沒有片刻動作。許久之後終於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這個身穿道袍仙風鶴骨的老者,心道他難道是入定了?

  “真人入定已有三個月了,風吹雨淋雷打不動,任元始天尊前來都喚不醒他,你說的話他又如何聽得進去。”

  陸遠回頭,卻見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道姑,身穿深色的道袍,手持一柄竹枝編制的掃把,從山下而來,小道姑恰巧在此處見到陸遠拜謁葛連真人,怕他竹籃打水一場空,故而出言提醒。

  三個月?雷打不動?陸遠聞之驚訝,這世外高人修煉起興,當真是將外物拋之九霄雲外。不僅塵露不掃,也無懼自身安危。

  “真人為何不進道宮閉關?這般在外打坐,不怕強敵來犯?”陸遠疑惑問道。

  小道姑皺起眉頭,半歪著腦袋,顯然比他還疑惑:“有何強敵來犯?當今太平盛世,有誰能傷著真人?”

  小道姑顯然對葛連真人有著莫名自信,認為葛連真人坐在大石之上修煉,和挖個洞把自己埋了沒什麽區別,左右也是在自家門派,龍虎山便是最大的閉關寶地。

  陸遠隧不在這個問題上徘徊,而是問她,葛連真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了,不知他的真傳弟子還在山上否,可否接引他入門派。

  陸遠沒想到的是,葛連真人這般容易便見著了,也拜謁了,雖然沒有答覆,卻不想那些傳說中的大門大派掌門一般自持身份,難能一見,倒是小道姑對他這樣的要求見怪不怪,十分爽快的帶他上山,入老君殿,拜見葛連真人的大弟子。

  陸遠與葛連真人大弟子一番交談,方才得知,何為真正的道家“無為”,為何葛清派名氣如此之大,而佔據的龍虎山北山卻如此冷清。

  葛清派之名傳遍江南道,遠比正一派盛名,既是因為葛連真人通玄的修為,也是因為葛清派奇異的秉性,無論亂世,還是盛世,葛清派將“與世無爭”發揮到極致,龍虎山北山不設屏障,不設路卡,葛清派沒有門戶,只有一山三殿,葛清派弟子稀少,算上那年輕小道姑這種方才入門的,不過二十余人,平日裡皆是清茶淡食,閉關修煉,極少見人,門派事務很少,這也是為何陸遠一路暢通無阻,能夠直面葛連真人的原因。

  可惜的是,葛連真人沒有道侶,膝下無子,葛氏後人再無醉心黃老之道的人,葛連真人的弟子皆資質平庸,也不知葛連真人仙逝之後,葛清派還能否再續榮光。

  陸遠從葛連真人大弟子那兒得知,葛連真人收徒不看出身,不看天分,只看本心,葛連真人認為,無法內心“無為”之人,心懷欲念,真人是不會收容的,陸遠聞之有些忐忑,這葛連當真清新脫俗,當世之下,不論亂世盛世,有幾人能夠完全“無為”,真人收徒看似簡單,實則最為苛刻。

  當真“無為”之人,恐怕盡數皈依三寶殿去了,故而葛清派弟子成了珍稀之物,而今葛連真人閉關打坐,不知何時醒來,葛連真人大弟子不肯代師收人,亦不肯自收徒弟,一切要交於葛連真人決斷。陸遠有些無奈,不過好在大弟子並未驅逐陸遠,言說龍虎山為天下百姓所有,非是葛清派所據之地,故而陸遠便在龍虎山留居下來。

  陸遠這一居,便是一年,陸遠在距老君殿下山處半裡地的地方,伐竹砍木,搭了一處茅草屋,自行修煉《穰苴劍譜》,葛清派二十幾個弟子對陸遠不見外,與他一同探討武學,一同用膳,甚至藏書閣陸遠也可一窺究竟,只是叮囑他, 有關葛清派的武學秘籍不可翻閱,陸遠信守承諾,當真未有偷看葛清派半本武學秘籍,只是翻看眾人抄錄的四書五經,道家典籍與閑書異志。

  久未下山,衣服破了,葛清派弟子便給他道袍穿,不甚顧忌繁文縟節,惹得許多山上拜謁的百姓幾以為陸遠也是道長,時間久了,他便隨性,不去解釋了。一年風雨交加,葛連真人便在那大石上一動未動,不曾醒轉,若非真人平穩有序的呼吸起伏,面色依舊光鮮紅潤,陸遠都幾以為真人坐化了,終是真人內力高深,修為強勁,不為風雨所擾,然而凡世衣物卻不堪風雨所侵蝕,陸遠擔心葛連真人衣不蔽體,有失顏面,隧與幾個弟子伐了些竹子,在葛連真人盤坐的大石之上搭建了一處小竹亭,供他棲息,時日漸久,一年過去,即便是在空氣清朗,無塵無垢的世外龍虎山,那葛連真人身上也蒙了一層淡淡灰塵,深色的道袍受雨打,風刮,以及塵土覆蓋,已漸漸泛黃。陸遠但凡不是去定閉關,每日清晨,必定會盤坐在葛連真人身側三寸外打坐一個時辰,不知出於何故,雖然葛連真人與他連一面之交都未有,但冥冥之中,陸遠似覺葛連真人已與他相交莫逆,知己知彼。

  這一年陸遠精進很大,丹田之中內力十分濃鬱,已不能用霧氣來形容了,陸遠每每運轉內力,自丹田而出,歷經奇經八脈與手足二十四經脈,便覺得周身有如溪水衝刷,清泉洗禮,神清氣爽一般。陸遠自覺,再次遇上那琴武陽,若能偷襲他一掌,必定要他臥榻半年不起,即便正面交戰,就算不敵,也可周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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