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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上煙雨》第60章 古刹臨淵
  方霖與淨因面面相覷,此人到底是誰?為何又與早已薨世多年的武後扯上關系?方霖與淨因正在躲在佛塔後面思索,沒有露頭,不想被那黑衣人看見,卻聽見那黑衣人怒吼一聲:

  “以我骨灰鑄佛塔,可曾想過我還能活下來?”

  說罷,方霖便心生不妙,果然,一陣排山倒海的力量傳來,那黑衣人竟對著方霖與淨因躲藏的佛塔虛拍一記內力大掌,黑衣人內力比之琴憚還要深厚一些,這一掌之力,石鑄佛塔如何承受得住,只聽“轟”的一聲,不足丈許高,五尺寬的寶塔頓時四分五裂,方霖立刻抽劍擋下石塊,與淨因後退。

  失了佛塔的庇護,方霖,淨因頓時與那黑衣人直面相見,黑衣人一愣,佛塔在白馬寺西北方位,他本是欲毀了佛塔逃走,未曾想到潛入白馬寺,避開了那麽多和尚,竟還有人偷偷跟蹤自己。

  方霖與淨因也詫異,方霖心道不知是巧合還是早被那黑衣人察覺了,他竟無緣無故毀白馬寺佛塔,被他發現自己二人躲在此處。

  “兩個小兒,竟敢鬼鬼祟祟,跟蹤老夫。”

  黑衣人借著月光凝神一看,一個身穿白衣,秀麗俏美的年輕女子,一個身穿百衲衣,高大挺拔的光頭和尚,不是那日在成都府相救李德林的兩個人又是誰。

  “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行事,也敢偷摸觀看。”

  方霖隻感覺,黑衣人露在黑布外的眼神陰騭犀利,如鷹隼一般死死盯住方霖,雖然黑衣人的修為遠不如那日擊傷方霖的琴霽,但方霖仍舊感覺背脊生寒,若說琴霽的寒冰內力令人如墜冰窖,不可自拔,那黑衣人的眼神便如九幽黃泉,攝人心魄。

  那黑衣人身法極快,幾步踏出,就向方霖抓來,絲毫不將方霖放在眼裡。顯然方霖與淨因的作為惹怒了他,不再像成都府時那樣留手。方霖拔出千墨星劍,口中大喝道:

  “賊人,此處是白馬寺,不怕一眾高僧將你擒了?”

  “高僧?”黑衣人桀桀一笑,似乎對白馬寺十分不屑,“不過是一群屍位素餐,自以為是的廢物罷了。”

  黑衣人絲毫不顧忌將白馬寺僧人引來,與方霖扭打在一起,方霖雖有四尺青鋒,每一擊卻都被黑衣人或躲過,或抵擋。黑衣人修為雖僅比琴憚高一籌,但與琴憚不同,琴憚的音波功適合陣地戰,大開大合,方霖抵擋不住尚且可以逃竄,而黑衣人修煉的是近身搏擊之術,有昆侖山武學“殘錮手”,可鎖人經脈,令人內力停滯斷流,這般近身搏鬥,受修為壓製,方霖頓時處處受挫,幾乎敗下陣來。

  “無相劫指。”淨因全力盡出,與方霖共鬥黑衣人,黑衣人內力渾厚,二人節節敗退,二人留了些心思,將黑衣人向白馬寺大雄寶殿引,淨因也是僧人,總比黑衣人更容易與白馬寺僧人相與,料想這黑衣人不敢那般猖狂,隻身面對白馬寺一眾高僧。

  方霖持劍豎斬黑衣人,被黑衣人二指掐住劍刃,動彈不得,方霖熒惑相力盡出,刹那間千墨星劍化為火劍,黑衣人二指冒出“哧哧”聲,已被熒惑相力灼傷,吃痛向後退去,方霖趁勢,一記二星斬劈出,赤紅的劍氣照亮白馬寺一角,黑衣人依仗深厚內力,將二星斬生生吃下,不過兩截袖袍卻是化為齏粉,燃成灰燼。

  “兩個小兒,數月不見,修為倒是精進不少。”

  黑衣人有些意外,後輩晚生天賦出眾,這般修煉速度,的確令他這等依靠數十年歲月沉澱才得獲深厚內力的高手嫉妒不已,

不過方霖這一記二星斬劍氣動靜太大,加之之前黑衣人拍碎白馬寺佛塔那一掌,已經引來了不少僧眾,提著火把與燈籠,將白馬寺西北角團團圍住。  “什麽人?”

  “什麽人膽敢擅闖白馬寺?”

  “在我白馬寺內打鬥,不將佛祖放在眼裡了麽?”

  …

  現場哄亂,一眾年輕僧侶左一言右一句,現場頓時嘈雜起來,方霖急中生智,大喝一聲:

  “諸位大師,這個黑衣賊人毀壞白馬寺佛塔,欲圖盜取佛寺至寶。”

  方霖也不知道黑衣人在找什麽,也不知白馬寺內是否有至寶,但黑衣人毀佛塔是真,她便將矛頭直指他身上了。

  一眾年輕僧人聞言面面相覷,但見方霖一襲白衣,唇齒伶俐,年輕貌美,不太像壞人,反倒是那黑衣人,黑布裹面,眼神陰騭,一語不發,一看便是偷偷摸摸的惡人之相。

  “竟敢毀我白馬寺佛塔,這般打扮,定是‘波旬’(佛教一大惡魔)使徒在世,師兄師弟們,抓住他,送到釋迦摩尼佛祖面前謝罪。”

  說話的是一位年歲大些的弟子,應該在白馬寺一眾年輕僧侶之中說話有些分量,此人一語說罷,便如鋼鐵洪流一般,白馬寺僧人便一哄而上,要以人海戰術抓住黑衣人。

  “抓住他。”

  “毀我佛塔,褻瀆佛祖。”

  “需到佛祖面前謝罪。”

  …

  此刻縱有人懷疑方霖與淨因的來歷,也隨波逐流了,與大夥一起抓賊,方霖踢了淨因一腳,淨因頓時會意,語氣十分虔誠,喃喃道:

  “貧僧與女施主見不得惡人毀壞佛塔,與諸位一同抓賊。”淨因渾水摸魚,便趁機混入人群之中,因他也是和尚,在場之人便一時沒有懷疑他。

  白馬寺一眾年輕和尚以貌取人,把黑衣人氣笑了,佛塔雖是他毀的,但在場和尚無人看見,僅憑方霖一句話便左右局勢。黑衣人搖頭不屑,聚集內力,化為真氣,凝結在雙掌穴道上,反施“殘錮手”,一陣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一眾年輕僧人拍來,方霖與淨因心道不好,立刻上前擋住黑衣人的內力,卻也退後五步,即便這般,黑衣人一掌之下,也令在場的年輕僧人吐血一片,倒地不起。

  黑衣人眼見僧人越來越多,那方丈與住持前來,就不好脫身了,況且白馬寺身為洛陽神寺,朝廷器重,在白馬寺鎮上是有禁軍駐扎的,惹來軍隊便麻煩了,黑衣人撂下一句話,縱身一躍,轉身便逃離白馬寺:

  “小女娃,若想知道你師尊身份來歷,半月之後來洛陽城找老夫。”

  黑衣人躍至白馬寺北牆牆頭,突然一記掌力傳來,黑衣人回頭一看,竟是身著袈裟的白馬寺方丈,黑衣人冷哼一聲,與方丈一記對掌,“轟”的一聲,黑衣人原地未動,方丈卻是不住後退,踩碎了三丈牆簷,才穩住身形。

  “比之少林方丈,差之千裡。”

  黑衣人搖頭說道,似乎對白馬寺方丈比較失望,不過卻也並不戀戰,轉身就走,遁入黑夜之中。

  白馬寺方丈須發皆白,兩簇白眉耷拉至耳垂,此刻輕聲一歎,目送黑衣人離去,頗為無奈,畢竟修為的高低,不是依靠歲月便能追趕的。

  白馬寺方丈從牆簷上下來,此刻那住持才姍姍來遲,二人將一眾年輕僧人扶起,為他們療傷,一眾僧人見識到了黑衣人的高深修為,惶恐不已,此刻才將注意力集中到方霖與淨因二人身上,眾人心裡不禁在想,那黑衣人這般強大,這二人與他鬥了許久,這二人又是什麽來歷?

  此刻白馬寺僧人沉默下來,對方霖與淨因提高了戒備,淨因沉吟片刻,一步踏出,與白馬寺方丈解釋來龍去脈:

  “貧僧見過大師,貧僧自吐蕃而來,途徑揚州,與女施主結伴前往洛陽,今夜本欲拜訪白馬寺,突見有一黑衣神秘人鬼鬼祟祟,夜襲白馬寺,貧僧二人隧尾隨此人,查探動作,未曾想到此人尋不到他要找的物什,竟一氣之下,拍掌毀了佛塔,之後便是諸位親眼所見的情形了。”

  淨因一五一十,細細說來,不過隱去了許多細節,沒有向方丈透露,那個黑衣人欲圖覆滅大唐的驚世駭俗之語,更沒有將黑衣人在成都府勾結國舅楊國忠的事情說出來。

  方霖與淨因留宿白馬寺一夜,漸漸打消了白馬寺一眾僧人的疑慮,第二日清晨,方霖與白馬寺方丈促膝飲茶,與他說道:“前輩,那賊人似乎對白馬寺有怨意,他在毀壞佛塔之前,曾說了一句:‘以我骨灰鑄佛塔,可曾想過我能活下來?’這樣的話,前輩可能解讀那賊人話外之意麽?”

  白馬寺方丈聽聞方霖這番話語,執茶壺的手頓時停住了,目光停滯,面露思索之色,許久之後,白馬寺方丈嘴一張,手一松,茶壺就要跌落,撞的四分五裂,方霖即刻伸手接住,以防茶水四濺。

  白馬寺方丈似乎不可置信,一瞬無法言語,方霖坐著靜靜等待,許久之後,方丈冷靜下來,對方霖說道:“方施主所言,那賊人曾說過‘以我骨灰鑄佛塔’這種話語,令貧僧想到一個人。”

  方霖俯首傾聽:“前輩想到何人?”

  方丈沉默許久,咽了口唾沫,似乎不太願意啟齒,不過還是向方霖娓娓道來:

  “此時還要追溯到許多年以前了,貧僧今年七十有二,自幼在白馬寺中長大,在五十多年前,大約是…大約是延載二年…”

  延載是武周年號之一,距今天寶十年的六十多年前,武則天受李旦禪讓,登基稱帝,遷都洛陽,武則天在位十五年間,朝令夕改,立了十多個年號,令後世之人紀年困難,白馬寺方丈也是回憶了許久。

  武則天對佛教心誠,曾在龍門石窟命人以自己的形象刻畫盧舍那大佛,在位之時,又自稱彌勒佛祖轉世,將佛教地位提至道教之上,故而距洛陽二十幾裡的白馬寺香火不斷。

  “則天大聖皇帝,曾有一面首,名為薛懷義,受陛下寵信,曾拜為左威衛大將軍,這個薛懷義,本是一介賣藥郎,機緣巧合,受到陛下寵愛,受寵之時,囂張跋扈,不守法度,交惡了許多王公貴族,但是人總有失寵的一天,薛懷義也是如此,他失寵之日,竟心懷怨恨,火燒洛陽城的明堂與天堂,兩處大殿付之一炬,因此,薛懷義惹禍上身,受陛下處死,處死之後,屍骨抬到白馬寺來,熔鑄進佛塔之內,成為白馬寺佛塔的一龕石灰。”

  白馬寺方丈搖搖頭,似乎對這幾十年前的密辛十分忌諱,欲言又止。

  “薛懷義俗名馮小寶,受陛下賜姓薛,印證了施主所言,此人自稱小寶。”

  “薛懷義受死之時,貧僧不過十七歲,是白馬寺一介小沙彌,便在這裡目睹了薛懷義的屍骨倒進佛塔。”

  方霖以手掩唇,沒有想到,白馬寺佛塔還有這麽一段往事,這麽說來,那黑衣人極有可能便是受武則天處死,但是意外死裡逃生的薛懷義了。

  方霖還未詢問,白馬寺方丈卻是緊皺眉頭,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薛懷義若是活了下來,現今怕是有九十歲了,耄耋之年,仍有這般內力修為,步伐輕巧,這怎麽可能?”

  方霖沉默不語,白馬寺方丈修為不甚高,不知世間世外高人內力高深的可怕,就拿方霖自己的師尊李枺綾而言,方霖雖不甚清楚李枺綾究竟年方幾何,但與上一代仙宮七星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年齡必定非常大,然而李枺綾不僅動作輕巧,連容貌都保持在三十歲的模樣,不曾變老,這又如何解釋呢。

  想到師尊,方霖便回想起,那黑衣人挖土之時,親昵地呼喚:“枺綾,枺綾…”方霖不覺一陣惡寒,此人若真是那武後的面首,這早該命歸黃泉之人,又是如何與師尊扯上關系的。

  “但是…貧僧所知的,以骨灰鑄佛塔,也僅有此一人,而後貧僧在白馬寺度過五十多年歲月,佛塔未再有過變化,若那黑衣人真是當年的薛懷義,讓他死裡逃生,心懷怨恨,毀了佛塔,也是說得過去。”

  方丈緩緩說道,仍舊不可置信,任誰也想不到,死去五十年的人竟然又活了過來,讓人不可接受。方霖繼而又問道:“那這薛懷義,似乎在白馬寺內尋找什麽物什,尋不到才一怒之下,毀了佛塔,他究竟在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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